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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五十四 盟主医师

    如果不是系统有针对目标人物好感变化的情景回放, 慕容琢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竟然是被祭火坛坛主给坑了。

    此时她与和尚静坐,和尚在嘴上念经,她在心里骂人。

    很显然, 骂的就是祭火坛坛主。

    虽然喜爱美色是她的人设,但是怎么也没到男女不忌的地步吧!对此, 慕容琢敢指天发誓, 她忌!她忌极了!她分明就只喜欢漂亮姑娘,只爱折枝这个姑娘,哪里来的臭男人?

    这分明是无中生有, 是污蔑。

    所以, 慕容琢很愤怒, 愤怒得专注与在心中骂人, 都忘了第一时间打扰闭眼念经的和尚。

    她身后两个护卫并不知道她心中的怨念,只见她跪坐蒲团上面朝大佛, 神色深沉忧郁带着一点小小的心痛,便都以为她这是佛前有感,甚至还觉得有点虔诚。

    同样这么误会的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和尚。

    待和尚念完一段经文,睁眼看到对着佛祖沉思的慕容琢时,他的表情几经变幻,最终变成略带欣慰的赞赏。想着, 虽然这么施主有时候十分不会说话,但如果有一颗诚心问佛之心, 那么也不算是难以度化。

    于是就这么,慕容琢莫名其妙得到了和尚一点微妙的好感。

    以至于,当她在和尚和蔼的注视下慢慢回神并好不委婉的说出来意时,居然一下子就得到了和尚点头。

    请施主随贫僧去往庙中禅房一叙。

    慕容琢马上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着。

    然后四人就到了禅房, 和尚对慕容琢的态度出奇的好,不但请她入座还马上沏好一杯素茶。

    慕容琢心安理得的接受,并将心中觉得和尚光头更亮的吐槽憋回去。

    和尚:对于想要了解的折枝姑娘之事,贫僧其实了解不多。

    慕容琢:无碍,大师只需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即可。

    慕容琢这个人很狗,具体有多狗从她对和尚的称呼就能看出来。有求于人的时候是大师,一般情况下是和尚,在心里默默吐槽的时候则一定是秃驴,十分见机行事。

    施主可曾带了折枝姑娘送予你的那把伞?和尚问。

    带了。慕容琢示意红衣将身后的伞展示到和尚面前,顺势问:我看这把伞材质独特,它与折枝是否有什么渊源?

    和尚答:贫僧与折枝姑娘初见时,她便是栖身于这把红伞的伞灵。

    伞灵?慕容琢一听,马上从红衣手中将红伞取过,来回一看便当如那天说话一样。初看只觉怪异奇特,如今与众人描述中美貌惊人的折枝联系到一块,这把伞便跟着美得世无仅有起来。慕容琢下意识用手在伞面摩挲,复问:既然折枝本是伞灵,那之后又发现了什么才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其中细枝末节贫僧并不清楚。只是贫僧再到那家医馆时,折枝姑娘便已经脱离红伞到了水玉医师身体中。

    初时,贫僧本以为是恶灵夺舍,所以对折枝姑娘多有纠缠。但后来才明白,事情并非是贫僧以为的那么简单。

    水玉医师体内原本魂魄已经散去,但其身体却完全与折枝姑娘魂魄契合,反而使其不得解脱。与其说是折枝姑娘占据了水玉医师身体,但不说,是水玉医师以一种奇特秘术,将折枝姑娘的灵魂封印在了自己身体中。

    虽和尚说得云淡风轻,但其中所描述的情节却让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慕容琢不禁确认性的问:大师的意思是,是医仙自己将身体给了折枝?

    是,也不是。和尚道了句阿弥陀佛,又说:依贫僧之见闻,水玉医师此番作为恐怕非折枝姑娘所愿。

    施主可还记得,折枝姑娘曾说与贫僧有过约定。这约定,便是那时所定。

    那时折枝姑娘受困于**凡胎中,被迫为人,又因水玉医师强逆阴阳而致身体与灵魂双双受损,故此多病缠身苦不堪言。贫僧见其颇有佛缘又受红尘煎熬,故有心相助,然而那时贫僧能力尚弱无法相助,又担心折枝姑娘因此误入歧途,遂有之后三年之约。贫僧与世间历练,若三年之内她并未害人,那么贫僧便是舍弃一切

    也助其脱离世俗。而倘若她在这三年中害人,那么

    打住。虽然慕容琢听得百味混杂,但这和尚发狠时马上快速打断,你情我愿的事情算不上害人。

    可据贫僧所见,那时你并不知情。和尚虽然没有再对折枝起杀心,但对于这一段还是实打实的不解迷惑。

    慕容琢摆摆手,计较那么多干什么?纵我不知情如今也知情,若我知情也自然是愿意。

    那既然大师在红尘游走这几年,可有找到帮助折枝的方法?

    和尚面带遗憾,不曾。这以身囚灵的事情本是世间为所未闻,故并没有解决的记录。慕容琢复问:既然如此,大师可知那女人为何这么做?

    贫僧亦不知。和尚摇头,说:不过据折枝姑娘状况来看,水玉医师行事时恐怕并非出于恶意。

    如此还不算恶意?

    折枝姑娘与我佛有因果,若水玉医师因歹念而害她,那么其灵魂比受业火煎熬。然而据贫僧所知,水玉医师魂魄早已往生。

    往生?慕容琢闻言不禁冷笑,眉头皱起,险些拍案:若你说的是真的,那这算什么道理?

    她将折枝困在身体之中,自己却往生了?这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往生,我的折枝却要受困于红尘?

    慕容琢这话发自肺腑,说得真情实感,以至于不自觉加大了声音,就算隔得很远都能听见。

    有一种幸运,叫做当别人正准备找你麻烦时,你正好在说她好话。

    而现在,慕容琢就是这样。

    寺院中有一棵白梅树,现在早过了花期,因此只有老树虬根和稀疏叶片。春季少有落叶,庭中干净只有细风卷来吹起一两颗尘土。折枝就在院落中,听着远山大钟荡起层层松涛,碧波如浪,而不远处依然有不知名僧人唱念那些拗口而难听的经文。昔日听不惯的声音在静谧中重重叠叠,竟然显出一种别样的奇特滋味来,并不负面。

    这种奇特滋味使得原本为拿回红伞而来的折枝在院中驻足,便恰巧不巧的听到了慕容琢的声

    音。

    该怎么形容这一刹那的感觉呢?

    似远山大钟荡尽耳中陈垢,身边一切声音忽然清晰且簇拥,一点一点纷至沓来。这一刻泛起的所有情绪在风动旗动中混合发酵,最终盈溢在唇齿结成一句百味陈杂的

    竟然

    慕容琢与折枝是什么?

    是蝴蝶,迷恋花丛也好,自投罗网也好,总归是一只蝶。若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不过是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若是同一时机,便不是这只蝶也不无所谓,绝对不是非他不可。虽然是送出了一把看似至关重要的伞,但其中所蕴含的意义也是从前之事,最多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出自什么坚定的念头,就像刚才若是想要回来也不值得犹豫深思。

    但是现在,她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很莫名,不可思议,起码对折枝来说是这样的。就像是刚刚听到这句话时,折枝泛出的第一个情绪竟然是委屈,并不难以理解,但就是令人意外,让人酸楚又隐隐喜悦,要叹息时弯起嘴角。

    说到底,那个竟然的意思,也不过,她竟然懂。

    她说,我的折枝。

    这不是慕容琢第一次这么说,从前情动时她也爱说这些暧昧的话,但是折枝一句不信。慕容琢为什么说这些话,折枝再清楚不过,不过是受了蛊惑在扮演情人的角色而已。

    可这一次,折枝忽然想见一见室内的慕容琢。不为别的,就想看一看此刻慕容琢的表情,说这一句话时的表情。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已经不再受蛊惑,明明是清醒的,为什么还要说这样无用深情的话。

    难道折枝想起祭火坛坛主所说的话,心中泛起的涟漪便一瞬间平息。

    昔日水玉歇斯底里的模样在折枝脑中具象,折枝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听到了来自屋中开门的声音。

    罢了,还是以后再说。

    在慕容琢一行人出来之前,折枝将身形融入白梅树。

    她见慕容琢走出来,紧紧怀抱着那把红伞,无比珍视的样子就好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没有再吹风,树上也没有鸟雀,院中的白梅树却抖动了一下枝条。

    慕容琢

    看到了,感觉有点意思。

    于是问和尚,大师,寺中可有什么求姻缘的地方?

    和尚答:施主若要祈求姻缘还是另择他处比较好。

    那就是没有了?慕容琢有些可惜,我还以为可以向别处那样,买一个木牌子或者红绸,写上心上人与自己的名字挂在树上求一个白头到老永结同心了。

    最好就是这样的树。慕容琢指了指白梅,树枝低垂,树冠宽,若是许多红绸挂在一起,飘飘荡荡,就是一树情思啊。

    不过你这里没有也没关系。

    折枝的院子里也有大的海棠,等我回家之后就自己弄个木牌子配上红绳挂到那树上,写一个‘慕容琢与折枝,永结同心。’

    慕容琢自顾自说着,抱着红伞,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

    就在看不到的方寸之地,白梅树树枝又颤了颤。

    谁要和你这个心上不知道多少人的风流客永结同心?

    ‘当前目标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64.’

    慕容琢眨眨眼,又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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