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把前一秒还吵的火热的两人轻轻松松的便拉开了,才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雪,余欺年甚至还伸手朝他拍了拍,顾城不厌其烦的将他撇开。
你在干什么?顾城盯着肖枭,肖枭一时间说不出话,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肖枭满脸涨红还未消退。
顾城打断他,你就把南意一个人扔在医院里了对吧?你现在不在她身边陪着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在这里又打又骂,你真是想明白了过来的?首发l
肖枭拳头紧握,关节上全是细小伤痕,拿着那块手表的手都在颤抖。
顾城,肖枭他一定是误会了,欺年根本什么也没有做过,我向你保证顾城,我不知道南意发生了什么,可我真的向你保证啊顾城,我一直看着他的,欺年他真的什么也没做。郑蕊上前抓着余欺年的胳膊就急忙的向顾城解释担保。
顾城冷眼相看,你现在就回去,守着南意,一步也不能离开。
一直沉默的肖枭却摇了头。
怎么,不想回去了?人不要了?顾城的语气又硬又冷。
哥,不是我不回去,不是我不要南意了,是南意她现在不肯要我了,她烦我,她看着我就烦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她交流了。
所以你就不回去了?
肖枭不说话了,唇齿紧闭。
余欺年:顾城,你把南意的病房告诉郑蕊吧。
郑蕊反应极快,连忙帮衬着,对啊对啊!顾城,你把南意在哪儿告诉我,我去照顾她,我和她说。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要在她身旁。
顾城咽下口中最后的血腥,忍下剧烈奔跑后身体上带来的钝痛,肖枭,你要是不肯了,南意也不是没人要。
肖枭眼里流波。
南意这辈子不是一定要跟你,她谁也可以不跟,我也宁愿让她自个儿过一辈子,也不会让她找人凑合。顾城说,我今天就和你说清楚了。不见了。趁现在还来得及,不见了。这样对谁都好,你自己都还没长大,就别去为难别人了。
肖枭一下子眼里满是死寂,后来又开始闪烁,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后他又迅速抹去,哥,不行,我不能没有南意的,我会变得成熟,我真的不能没有南意。
我不是在和你谈这件事,只是我在告诉你。
顾城,发生什么事了?他们这对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能说散就散?尽管平白无故的挨了肖枭一顿胖揍,但余欺年至少脑子里还是清醒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没看见,就否定了他们。
虽然郑蕊也不理解,但她不敢说出来,也害怕余欺年说什么,可听见余欺年这么一说,还是有些紧张的看向顾城了。
我确实没怎么看见。顾城嘲讽般的理解的点头,可能不能看见也是我自己,想不想看见也是我自己,我就是闭了嘴巴的不承认他们,又能怎样?
余欺年摇头,顾城,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在路上摔坏脑子了吗!
我没摔坏脑子。反而是你在这儿提醒了我,余欺年,我与你坦诚了说,我没想过是你。可肖枭一来,我就不敢确定了。
什么?余欺年疑惑道。
你就当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余欺年,你自己来说,你现在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我现在说的话,你真敢信?余欺年看了一眼肖枭,其实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也是给自己找一个心安,我的半个字一个标点符号,你信了我都不信。
那你还不至于半个字就一个标点符号。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余欺年紧盯着顾城那张脸想要找出一丝破绽,那我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我信。顾城点头笃定道,我当然相信你。
然后他回头看向肖枭,余欺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听清楚了是吧?今天你打了人家,该赔偿的就赔偿了,也别拖着欠着了。他看向余欺年,你就当是我的错,没拉得住他,让你白挨了这一顿。
肖枭满眼血丝的看着他,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仿佛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天塌下来了还有顾城抗着。
余欺年自然是不会和顾城计较,顾城,你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我就不了,我得回去了。顾城突然疲惫道,南意还在那儿。
顾城,你就别再跑了,医院那儿我和肖枭一起去,欺年找你有事儿,你们就聊吧。郑蕊说着,把呆滞的肖枭拖走,而肖枭还是仅仅握着手里勉强算个证据的东西。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余欺年很是自然的就牵起了顾城的手,发现顾城的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冰冷。
你就是这么一路跑过来的?都不知道自己拦辆车。
忘了。他是真的忘了。
自己跑的累了都没想到吗?
忘了。
余欺年发现了顾城对自己的冷淡,也就不多嘴了,默默的把顾城的手揣进自己兜里。
你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吗?但我是真的不知道南意出了什么事
要是另一件呢?
另一件?余欺年想不起任何还有其他对不起顾城的事,若非要说一件,大概就是明明他要和郑蕊结婚了却把顾城强绑上了床。
顾城也沉得住气的不说破不点破。
他们走到了桥上,积雪上的脚印被落在了身后,顾城肩上又落了不少雪。
你说你没想过是我到底是什么?终究还是余欺年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就是比起相信自己,我发现我还是更相信你。顾城笑道。
余欺年自然也清楚这只不过是顾城想起来了敷衍他哄他的话,却也使自己甘愿沉陷,真的?
都是真的。
余欺年高兴了,停下脚步,捧起顾城的脸,我也相信你说的真的。
眼见这不轻不重的吻就要落下来了,顾城的手机却响了。
顾城推开他,余欺年大抵是有些不满这通电话,很是郁闷的将顾城肩头上的雪拂去。
顾城没理他,看着陌生的号码,接下的时候对方一阵静默,正打算挂断的时候,对方说:
我不后悔。
顾城只觉自己脑袋如雷轰顶。先暂且略过了对方说的话,只是他的声音久久环绕在顾城耳朵里仿佛迷失了方向,一辆货车载着半车的货物行驶而过,顾城在电话里也听见了它的声音,抬头看向了江月大桥的对边街道。
货车驶过,对面空空如也,甚至连其他的行人也没有。
顾城心里一下子也空了,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四下寻找,却一无所获,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
我比谁都明白该离开了他。可我比谁都离不开他。纵使隔着的那十几公里的路,我依旧想要回去再看一眼,在最后一眼后,去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从前厮磨的情意成为了夜里缠人的梦魇。顾城难受。
余欺年的手在顾城面前挥舞,阻断了顾城久远的思绪。
谁打的,说了什么吗?不知为何,余欺年看着顾城怅然若失的神情,有些害怕,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那场无声的灾祸就要出现了。
打错了,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顾城心不在焉,眼里却有了明显的闪躲。
关于那场匆忙的离别留下的不经意的话,竟能在五年后得到第二次肯定的答案,可是人呢?不后悔,有什么不后悔的?不后悔之后你怎么又不见了?——顾城如梦惊醒,那戏剧性的邂逅,是顾城自己乱了阵脚跑了出来,他把自己手头的事当做借口,在雪里狂奔,掌心的温度却依旧烙印了下来,在冰天雪地里把他灼烧的难受。
余欺年不打算去触顾城的霉头,渐渐回归了正题,肖枭和南意发生了什么惹得你这么生气?为什么还会认为是我?
他们确实出了些事。顾城这回倒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他,你的手表掉了吧?南意捡到了,肖枭就来找你了。
对,我还以为找不到了。
肖枭没打算有要孩子的打算。南意怀孕了,结果滑了,想必是寻你来出的气,你就当是吃的哑巴亏了吧。
这信息量略大,可顾城的语气轻描淡写反而让余欺年倍感不妙。
那这也太亏了。余欺年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
那也没办法了,打都打了。顾城拿出烟,余欺年就先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回去吧,回去看看伤口,给你处理一下。
好。余欺年立刻点头答应。
余欺年伸手去招出租车,顾城就在原地抽烟等着,一双耳朵被冻的通红,连烟到头了指尖都毫无所觉。
顾城一回家就进了浴室,水阀声紧随其后,余欺年脱了外套在客厅等着他。
大约二十分钟后,顾城才带着一身氤氲的出来,进了卧室拿了医药箱。
多少年兄弟了,还往脸上打。余欺年摸着自己的嘴角说。
顾城拿出碘酒,就是因为多少年兄弟了,往脸上打也没什么,肖枭脸上不也被你揍了好几下?
余欺年却盯着了顾城手里的碘酒,小声小气道,这玩意儿可疼了
疼了就有效果。顾城示意他过来。
顾城先清理了一下他嘴角的淤痂,心思越飘在悠扬,手上一下子没了力度,余欺年疼的龇牙咧嘴。
顾城看他样子,也不安慰什么,那一直飘荡的思绪却也确确实实的收了回来,你知道王凛燃吗?
余欺年一下子寒毛的立起来了,顾城问他的是知不知道,不是记不记得,知道啊王氏集团是卖茶的,手下的地儿可多着呢,却偏要去要那程氏产业的一亩地,和苏氏集团一直对着干。余欺年想了想又补充,苏国盛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儿子,你又是他儿子的助理,这件事没为难到你吧?
顾城一转刚才的阴霾,手上动作轻了些,这些事都轮不到我,破天荒的问了他一句,还疼吗?
不疼了。余欺年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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