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8、第二十八章 写福

    殷帝钦赐随身玉佩, 可是连周福海都没有的荣宠。

    见物如见君,日后不管阮昔犯了何错,都无人敢随意处置她。

    即便是魏后和太后, 也得顾及着殷帝的面子。

    阮昔每走一步,那玉佩便跟着晃荡一下,看得众人眼都直了, 却不敢像往常那样热热闹闹的上前赞贺。

    这位喜公公手段也忒狠辣些!

    办起事来半点情面不留,足足处置了五十余名宫人不说,连之前同室住的曹亦、张为和随身跟班双兴、李应都不放过!

    为了博陛下欢心, 她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此类传言迅速弥漫, 说得有鼻子有眼儿。

    最后越传越离谱, 还有人胡诌行刑当日,阮昔为了公报私仇, 特意差人在几个木杖上暗嵌铁钉,将素日与她不对付的人趁此机会打得破肉见骨, 不等庭杖结束人就断了气儿。

    阮昔对着铜镜左瞧右瞧, 从哪儿都看不出自己竟长了副凶神恶煞的变.态模样, 怎的此种荒唐事都有人信!

    她试着跟其他人解释过,他们虽谄媚地点头附和,身子却不敢和她站得太近, 甚至在阮昔离开时, 还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众人的目光中失了艳羡,更多的是对这位喜公公的敬畏和恐惧。

    不过事有例外,石春、万中等人倒是真心实意替她高兴,得了空特意来她的新住处看看,还带了酒和美食,颇有种乔迁之喜的乐趣。

    相比之下, 张文和就忙得多了,只在她这匆匆坐了半柱香便往回赶。

    后日就是除夕,明天还有祭祖大典,要演排的曲目山一样多,乐司的人最近都在熬通宵,人也眼见着瘦了两圈儿,差点就要脱相了。

    负责教阮昔本事的包公公没端架子,但也不似周福海那般对她亲近,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很像清廉却有点顽固的老干部。

    经过几日调养后,责任心极重的周福海精神灼烁地重新回到岗位上,对养心殿剧烈的人事变动经历过短暂的惊讶后,很快便接纳下来,有条不紊地操办着填补宫人的名单和其他各种事项。

    阮昔终于能跟着包公公回到原本的换班制度,下了差后,捧着他交付的一大堆书回房研读。

    在穿越过来前,阮昔学的虽是舞蹈专业,但文化底蕴也不差,好歹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可与包公公不过闲聊数语,便被其打上了“纹盲”的标签。

    究其原因,还是古人用的生僻字太多了。

    阮昔日后需替殷帝宣读圣旨、传口谕,甚至在殷帝疲累之际,帮忙念奏疏。

    到时若敢磕磕巴巴的,不仅有辱皇家颜面,还会受到重责!

    阮昔有玉佩护着,倒不怕劳什子的罚,她更在乎自己的脸面。

    万一出丑,丢不起这人啊。

    圣旨中有几句套用的模板,只要把这些念熟就行,阮昔还从包公公那儿得了套文房四宝,有空就在屋子写写画画。

    司礼监分给她的屋子不算太大,但也比原来四人住的那间宽敞了一倍。

    衣柜、茶几、铜镜等一应俱全,床也宣软得很,起码比在龙榻外打地铺强多了。

    更让她欣喜的,是房间角落里的那只浴桶。

    只要想沐浴,便可差使监内低品的小太监跑腿烧水,连饭食也不再是粗糙的大锅饭,膳房会为三品以上的公公准备更用心的菜肴。

    餐餐有肉不说,到了晚上还会送来清酒和鲜果。

    阮昔抱着书本躺倒在床上,悠哉得滚来滚去,最后晒着暖暖的太阳睡着了。

    * * *

    腊月三十,除夕。

    殷帝起得早,难得用了两块御膳房送来的精美点心。

    昨日太庙祭祖,足足忙了一整天,各种礼节仪仗不胜繁复,阮昔仅跟着走便流程就腰酸腿痛,真难以想象那些不断叩拜的嫔妃和臣子是怎么撑下来的。

    每逢重大节日,司礼监的轮班制度便中止,众人一齐忙活,单单那些小事就能把人琐碎死。

    阮昔捶着肩,深刻体会到那日张文和来访时,为何会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不过到底是除夕,新年新气象,还是有好处发生的。

    比如,狗皇帝开始发红包啦!

    阮昔兴奋地搓搓手,在一堆红纸封中挑来选去,希望能挑中个厚点的。

    掂量了半晌终于选定,满怀欢喜地拆开看,里面竟是一大串铜钱!

    “银票!是银票!小人抽中二十两银票了!谢主隆恩!”

    石春举着轻飘飘的一张纸眉开眼笑,还得意在阮昔眼前晃来晃去,好不讨打。

    两人闹做一团,周围那些原本对阮昔心有芥蒂的宫人们也被这欢快的气氛所感染,不自觉笑着上去劝和。

    阮昔闹够了,转手将这些铜钱给月例低的宫人们分了分。

    过年嘛,红包就是用来互相发的!

    “喜公公赏钱喽!开门见喜,开年生财!”

    往日整肃的养心殿热闹极了,原本环绕在阮昔周身的“恐怖”气息逐渐消散,反而被传了个“散财童子”的美名。

    一个人温柔的气息,是藏不住的。

    阮昔笑得灿烂,比冬日的朝阳还要明媚几分。

    “过来。”

    殷承景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能轻易盖过众人的喧闹声。

    阮昔依言跑到他身边,发现案面上摆了不少红纸。

    “研墨的技术可有长进?”他心情似乎不错,边运笔边随口问道。

    “有!包公公教导过,研墨时身体要站得端正,手稳,不疾不徐!”

    阮昔跃跃欲试:“陛下,要不要小人再试试?”

    旁边正忙活着的包公公没想到她会提起自己,顿时惊出身虚汗,不住的使眼色想让她别飘。

    就她目前的那点本事,哪儿能拿得起珍贵的贡墨!

    可惜,殷承景偏偏点了头。

    阮昔嘴上嘻嘻哈哈的,做起事却很认真。

    她两手端正拿着墨,按顺时针的方向仔细研磨。

    神情专注,丝毫没注意到殷帝的目光,落在了她曲线优美的天鹅颈上,连福字的最后一笔都收得大了些。

    无心执笔……

    “陛下的字真好看,比外面那些贴在柱子上的霸气多了。”

    阮昔真心夸赞,前不久朝中大臣们写了不少对联送来,全都是些恭贺新春,祈求风调雨顺的吉祥话。

    谁的字贴在了要紧的宫门上,谁的又在偏室落了灰,全都成为大家茶余饭后八卦的对象。

    那些字有的规规矩矩,有的老气横秋,均不似殷承景的这个福字,尽是遮掩不住的潇洒风韵。

    “试试?”

    殷承景抬起象牙狼毫,半递到她面前。

    “那,那小人就试试?”

    阮昔放下研到一半的墨,虽有些紧张,却还是接了过来。

    包公公瞳孔地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见他发愣,过来人周福海伸手推了推他:“唉,别看了,那位和咱不一样!”

    包公公深以为然,彻底打消了上去指导的心思,默默退下。

    冰凉的象牙笔杆尚存留殷承景掌心的温度,原本有些没底的阮昔握着它,忽然觉得多了丝可依靠的力量,遂拿过张素红纸,提笔写了起来。

    福字不算难写,可书法需经年累月的苦练方能有所成就,纵使阮昔写得再用心,笔触的青涩感也一目了然。

    阮昔在自己房里还真试过写几次,写快了潦草,慢点又发抖,如今倒是用横折竖勾勉强凑成了个“福”字,可左看右看都别扭得很。

    像极了刚上私塾的小娃娃写成的。

    恰好殷承景的“福”字就摆在旁边,两厢一对比,愈发显得她浪费了墨也浪费了纸。

    阮昔皱着小脸,有点不好意思再写下去。

    听得头顶传来轻笑,脸颊更是染上了些略尴尬的绯红。

    “呃,陛下见笑了,小人还是去忙别的事……”

    话还未说完,温热的手掌便敷了上来。

    殷承景扯过新的红纸,与她同执笔。

    阮昔吓了一跳,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由殷帝主导着,懵懂地随他的动作而行。

    “执笔要稳。”

    “嗯……”

    不知是不是阮昔的错觉,两人手掌相接处逐渐升温,这股热随着她悬着的臂肘,一路爬上了耳垂。

    阮昔搞不懂,殷帝明明只盯着红纸,并未看她,怎的让她局促成这个样子,连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都怪殷承景长得太妖孽!

    分明生了副薄情的风流样,可每次认真凝视某处时,又让人不自觉忘了防备,只沉溺在虚幻出的情意中,无法自拔。

    不知何时,笔已停,殷承景松开她柔软的小手,侧头看去,才发现她火烧般的耳垂。

    鲜艳欲滴,虽无玲珑耳饰,却让移不开目光。

    “小人、小人去帮周总管的忙!!”

    阮昔扔下笔,也无心看那“福”字究竟写得怎样,很没出息地跑路了。

    见那娇小的身影飞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殷承景轻捻那张福纸,只觉有某种余韵回绕着,挥之不去。

    “陛下,这些字先送往哪几位娘娘宫中?”周福海端着热茶走来。

    “按位分赏即可。”殷承景将阮昔的两张“杰作”单捡出来:“这些留下。”

    “可要处理掉?”

    “……不必。”

    周福海沧桑叹气:依旧是看不透的一天呐。

    * * *

    阮昔深刻反思了自己方才的颜控行径。

    那可是狗皇帝啊!

    每次和他距离太近都会变得奇奇怪怪,日后得小心些才行!

    深吸几口气,阮昔跑到殿外,决定望着来往的禁卫军小哥哥们洗洗眼。

    瞧瞧这一个个的,清朗俊俏各种帅法都有,简直比殷承景那张妖孽脸强多了!

    起码不会让她小鹿瞎乱撞!

    “阮喜!”

    孙侍卫远远的看见她正好逮到了摸鱼的机会,笑着跑了过来。

    纪法严明的万中不在,其余人知道他和阮昔的关系,哪儿敢多嘴,客气地朝她打个招呼后便走了,权当没瞧见他擅离职守。

    两人热络闲聊几句后,孙侍卫左右瞧瞧,见身旁无人,特意压低了声音:“你可知,裴鸿运死了?”

    “那个刑部尚书的公子?”阮昔惊讶不已:“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个儿,你随陛下去祭祖时,他的住处好端端走了水。”孙侍卫紧撇嘴:“死状那叫一个惨呐,和当初绝尘道长一模一样!”

    阮昔嗓子有些发紧:“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知道?”

    “嗐,大过年的,谁敢对陛下禀告如此不吉利之事啊!”

    孙侍卫吐吐舌头:“这火起得诡异,如同凭空生起来似的,现如今大家都在传,是绝尘道长神灵不散,报复杀人凶手,将他用同样的方式带走了!”

    阮昔干笑两声:“这话说的……当初客栈起火的事查清了吗?当真是他做的?”

    “这上哪儿查清去啊,也没个证据!不过宫里这么多人,偏偏是曾经送绝尘道长下榻的裴鸿运出了事,再加上他被烧死那晚,又正巧是道长的头七,说没关系谁信呐!”

    孙侍卫笑阮昔过于天真,八卦地继续讲了好久。

    刑部尚书膝下有三个公子,裴鸿运是最受看中的一个,明明仕途无量,突然被牵连贬值不说,如今又丧了命。

    年过半百的裴尚书实在受不了这打击,如今还卧病在床,据说连今晚的宫宴都参加不了了。

    阮昔默默听着,心中清楚,这又是殷帝派人做的。

    万中和孙侍卫的关系虽近,但显然还有所提防,没把所有实情都告诉他,以至于他连当初死的是绝尘道长的替身都不知道。

    此人品性不错,值得信赖,唯有一点不好,便是对人太没提防,也太爱八卦。

    阮昔刚穿过来时,就是从孙侍卫这里得到了关于阮喜的大量情报。

    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却不能轻易托付秘密。

    也罢,知晓太多的人难真正欢喜,就让他一直这么无忧下去也不错。

    正聊着,耳边忽传来清脆的鞭炮响。

    殷帝启程了。

    这是谷胜国的规矩,早在前两日,殷承景每到一出宫殿,都会有专人在门前点燃一个小鞭炮,图的就是个喜庆。

    热闹归热闹,也真有点吵。

    殷承景不胜其烦,最近除非必要都不出养心殿,一心想躲清静。

    可今日躲不了,他必须在后宫各处都走一圈儿,看看那些一年到头都没见过几面的嫔妃们。

    阮昔在周福海不满的指指点点中回归仪仗,孙侍卫也跟着脚底抹油跑了。

    摸鱼二人组原地解散。

    各宫门口早已挂上了精美的灯笼,御前太监先行一步,通知宫内陛下即将驾到,想必也带去了不少紧张气氛。

    果然,身着华服的嫔妃们携宫人就候在门口,刚见着殷帝面便齐齐恭贺除夕之喜。

    殷承景很给面子地进去略坐片刻,期间嫔妃端上数样亲手做的精美点心,迫不及待地向殷帝分享今日发生的趣事,渴望他能在此处多留片刻。

    无奈狗皇帝是个没有心的,不管到哪儿都只坐一刻便走,简直和赶场子差不多。

    阮昔瞧着那些莺莺燕燕,杨肥燕瘦各有韵味,还期望能遇着个让殷承景另眼相待的宠妃。

    可走了一大圈儿,却只在这看似和睦的后宫中,瞧见了疏离和生分。

    哪儿有半点夫妻的模样,简直同臣子没什么分别!

    就连一向爱矫情的秦婕妤也不敢肆意撒娇,害羞着在殷帝面前走了两步,展示展示新做的衣裙。

    殷承景略点点头,连个“好”字都吝啬给,等时辰一到,仍旧毫不留情离去。

    阮昔着实纳闷,这狗皇帝既然都不喜欢,干嘛还娶这么多美人留在宫中?

    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转眼到了午膳时分,魏后盛装入席,其余嫔妃也按位分落座。

    此为家宴,无外人,等到晚上,殷帝还要分别赶赴宗亲和臣子的宴席,忙得很。

    开席的第一道是“九龙水饺”,名字好听,其实就是猪肉芹菜。

    阮昔早上没胃口,只喝了点清粥,如今瞧着水饺冒出的蒸腾热气,肚子不受控制叫了一声。

    “咕~”

    声不大,却也被殷承景听了个正着。

    正当奢员要动筷试吃时,殷帝朝阮昔招手:“换你来。”

    阮昔:???

    虽说奢员的职责是试毒,但普天之下,还没几人有胆子用下毒这种蠢办法谋杀天子。

    每道菜从烹饪到御前,全都经过层层把关,毕竟但凡出了半点差错,事关人等掉脑袋都是轻的,弄不好还会牵连家族。

    再加上奢员的存在,甭管什么毒,都得被拦下。

    阮昔用筷子夹起只圆润可爱的水饺,以帕遮唇,小口小口的吃了。

    味不错,肉馅鲜美,西芹爽口解腻,面皮也软而不散,有嚼劲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味道太淡了些,得沾酱碟吃才好。

    给它三颗星吧。

    她在心里默默品评了一番,些许想法无意中由脸上显露出来,被殷承景尽收眼底。

    阮昔懂规矩,每道佳肴都只夹一小口,片刻后殷帝见无事才可动筷。

    这年宴看上去花里胡哨的,摆盘精美得很,还有萝卜雕成的龙凤等等,观赏性十足,便味道差了些许。

    太清淡了。

    宴席上的菜共有几十道,完全不管陛下能不能吃完,就算她挨个只尝一遍,这小肚子都要饱了。

    三星、四星、二星……唔,这鸡汤里放了红枣,味道又甜又怪,不合她的胃口啊,一星差评!

    瞧着她脸上鲜活的表情,殷承景端起酒樽,遮住唇角的笑意。

    这枯燥的宴席,似乎也不太难熬。

    直到她将一小块豉椒兔丁放进口,脑海中瞬间炸开了绚丽的烟花!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这才是她期待依旧的绝味美食!!

    阮昔欣喜地望向殷承景,刚想张口,却想起了周福海的谆谆教诲。

    奢员的职责只是试菜,不可凭自己的喜好向皇帝胡乱进言。

    况且眼下是后宫家宴,不比在养心殿,若公然犯错,必会损了陛下的颜面。

    阮昔只得瞧瞧兔肉再瞧瞧殷承景,小手在桌下偷偷竖起大拇指,并肯定地点点头。

    无可置疑的五星佳肴,狗皇帝,吃它!

    信号接受成功,豉椒兔丁被殷承景传了五次,当场赏赐做此菜的御厨,并保留为以后宴席的必留菜。

    宴席还在继续,阮昔着实吃够了,正想着能不能和殷承景商量着少试几道,魏后忽然轻笑起来。

    “陛下可真对这位喜公公宠爱得很呐,来,小喜子,给本宫也斟杯酒。”

    阮昔虽有疑惑,也不敢违背魏后的旨意,确认过殷承景的态度后,规规矩矩走到她的席位前服侍。

    这一走动,系在腰间的汉白玉佩也就露了出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殷帝难得来后宫一次,众嫔妃的注意力自然都放在他身上,即便听过阮昔的名字,也没功夫多留神。

    此时安定下来,慢酌轻饮的,这才记起阮昔身上的诸多传闻。

    尤其那些失了安插在养心殿中眼线的嫔妃,看她更怒火中烧,不约而同放下筷子,冷冷往她身上飞眼刀。

    阮昔默念“我叫不紧张”,为魏后倒完酒后急忙想退下,没想到竟又被叫住了。

    “怎的,本宫能吃人不成?瞧你这小脸儿绷的,怕什么?”

    魏后柔声笑道,在众人的注视下,拉过阮昔的手来,细细端瞧着。

    “看看这手,比女人还要嫩几分,哪儿像个男人样儿!妹妹们觉得如何?”

    德妃仿佛一座沉在深海中的冰山,甭管殿内的炭火烧得有多热,身边都自动降温置零度。

    她睥睨了阮昔一眼,寒声嗤道:“原本就是没根的太监,算什么男人?”

    周围登时有人掩口笑了,声音里满是不加遮掩的轻慢。

    这宫里的太监最爱假装自己是完人,即便不能人道,也要寻机会找个对食宫女。

    再位高些的,甚至还会那几房妾在宫外养着,四处认些有心巴结的富商之子做干爹,在世人面前挣足了面子。

    可日子过得再风光,当初挨的那刀都是永远的痛,恨不得永埋地下,永无人提起。

    这种阴阳怪气的嘲讽路子按理说杀伤力是足够的,奈何阮昔本身就是个妹纸啊。

    啧啧,魏后不就是夸她手嫩么?

    却之不恭。

    “小喜子多谢皇后娘娘夸赞,无上荣光,愿皇后娘娘新年福寿绵长,子嗣满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兔兔:1551 我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我~

    下本预收《祸国宠妃自救指南》

    瑶姬穿到一本狗血玛丽苏文中,成了汤帝的宠妃。

    原主自带万人迷属性,以至于六国君主混战多年生灵涂炭,只为博红颜一笑。

    瑶姬:开玩笑,这祸水我可不当!

    未避免重蹈原主覆辙,瑶姬自入宫起便费心避宠,丢下女红整日钻研兵法,逆天改命。

    后来,她发现身边帮她出谋划策的小太医,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医,暗杀汤帝不说,还顺手将她掠跑了!

    苦心逃出后,路边捡的小奶狗竟是披皮的大灰狼,将她叼回窝中,死命守着。

    而那位看破红尘将她藏匿起来的圣僧,最终也为她走火入魔,成了动痴心的妖僧。

    神姬欲哭无泪,似乎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个男人,最后都会黑化爱上她,一个个的还都偏执得要命。

    为何爱她的都是疯批啊!

    .感谢在2021-02-22 00:40:40~2021-02-22 19:43: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郝十八、4273793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