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认识她?”
“嗯!”阎离顿了顿,说,“她就是聂永天的女儿!”
罗玉雪不禁睁大了眼睛,断断续续地道:“这,这这不可能啊,她不是死了吗,五年前,我还看到过她的尸体……”
“那是赵子霆为了让其他人死心,聂永天一家全部惨死,魔教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般再也翻不起浪来。”
“我竟然让她被他们抓住了,天!”罗玉雪捂住了嘴巴,呆了半晌,越来越不安,立刻转过身往回走,“不行,我得回去救她。”
“你那是自抽罗网!”阎离不冷不热地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罗玉雪很是愤怒,瞪着他,“当年,为了帮我们教主,你父母惨死,这些年来,你一直耿耿于怀。你不杀她已经不错,我不指望你能救她,现在除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救?”
罗玉雪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可是,可是……”
“我已经想通了,此事与她无关。何况,她也救过我!”阎离斜了她一眼,平静地说,“不过,你放心,赵子霆不知道是聂永天的女儿,还不会杀她。”
***
天渐渐地亮了。
何小玥趴在地上,压得伤口痛,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勉强翻了个身,刚想喘口气,便听到一串脚步声,心里顿觉一凉。耳畔传来守卫的恭维声,果然是赵子霆到了,她只是没想到柳季安也来了。
这个家伙一直很奇怪,对自己充满种别样的
兴趣。
何小玥讨厌他看自己的眼神。从某个方面来说,她觉得他跟赵悦琴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目中无人,而又自以为是。
“丫头,这里的滋味怎么样?”赵子霆假惺惺地过来,望着她的狼狈样又说,“上次多亏你替小女出嫁,我还担心你会出事,如今看到你能完好无恙地回来,我很欣慰,说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你关心的不是我,而是我怎么学来的武功!”何小玥一语撕破了他的伪面具,冷言冷语,“让你失望了,我这不是神渊宫的心法,对你来说毫无用处!”
“哈哈……”赵子霆仰天大笑,眼神中闪掠过一丝阴狠。
柳季安看在眼中,暗为某人着急。
这个时候说实话无疑于找死,赵子霆如果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必定会狠下黑手。他觉得像长得这般清艳脱俗的女子就这样死了,未免太可惜!
“师父,她在说谎!”
“嗯?”
“如果只是普通的功夫,短短数月,她怎么可能进步得如此神速?”
赵子霆点了点头:“不错!”
“这丫头连命都不要也不肯把实话说出来,证明那套武功心法非常重要。看来,我们得花点心思从她口里套出来!”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等,师父。您要是刑讯逼供的办法是没用的,她连死都不怕,当然也不怕这些。要不,我来劝劝她?”
赵子霆望着他:“你有什么办法?”
“请您给
我一点时间,让我跟她单独聊聊!”
赵子霆犹豫了一下,带着几个护卫离开了。
何小玥抽了抽嘴角,看到了双精致的牛皮靴靠近,上面是牡丹花纹的下摆,压制的金线精致而好看。
“何姑娘,你我相识一场,不希望你死在赵盟主的手里。”柳季安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墙上,又抽出罗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心疼的地道,“你看,你又何苦呢?说吧,不过是武功心法,对于自己的命来说,其他的都是浮云!”
何小玥一下撇开头:“将你的脏手拿远一点!”
“你……不要这样,赵盟主不像我这般怜香惜玉,要是决定杀你,毫不留情!”
“死便死吧,我已经活腻!”
柳季安长叹了口气:“何姑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其实我不像外面所说那样,本质上还是个好人。当初花万楼那件事,我并不知情,都是……算了,算了,不说了!眼下,还是保住你的命最重要!”
“你为什么要救我?”何小玥疑惑地问。
“我喜欢姑娘的脾气!”
“脾气?”何小玥冷笑。
柳季安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姑娘想我出手,只要点一下头,我即便帮你去跟赵盟主救情,他是我师父,一定会……”
“不用了!”
“你好顽固!”
何小玥咬着嘴唇,不理。
柳季安有些生气,指着她说了几句,挥袖而走。
牢房外面,赵子
霆让牢头在隔壁偷听,见柳季安出来,脸色不大好,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刚才,他还以为柳季安是为了先套出消息才支开自己,现在看到他也没心获,暗松了口气。
“师父,这丫头不知死活,我看……”
“不急!”他一扬手,“我已经改变了主意。我们得好好地想想怎么撬开她的嘴!”赵子霆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道,“我们还得利用他将阎离抓起来,那小子才是我的心腹大患!”
何小玥见柳季安他们离开,心中稍安。
其实,她太了解赵子霆的个性,如果她太听话,把肚子里的什么都说出来,那真的是离死不远了。如果她撒谎,又很容易被老奸巨滑的他拆穿,所以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他至少不会很快地处理了她!
这地牢阴暗,但不潮湿,她尚且能忍受,只是昨天被赵悦琴扎的几个洞,血已经干了,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直很疼。
她咬着牙根,一遍遍诅咒赵家人。
忽然,一道黑影落在面前,她睁开眼,只望见了一轮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仿佛天人下凡,不禁定了定神。
没错,是阎离。
她欣喜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别问了,先离开这里!”他弯下腰,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不上心碰到她的胳膊,听到她呻吟了声,借着灯光一看,不禁心疼地皱起眉头。
“赵子霆干的?”
“不,是他的女儿!”
“最毒女人心!”
何小玥咧开嘴笑了笑:“至少我还活着,以后还有机会找她算帐!”
阎离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套护卫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又将她头发散开,重新盘了一下,便扶着她一起离开了牢房,路上,看到了牢头过来,他冲过去,一掌便将那两个人给击晕了过去。
何小玥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很感动。
他可以不是来的,可还是来了!
说明一点,他是在乎她的!
到了院子里,阎离松开手,跟她慢慢往角落里走,幸好大白天的也没什么人怀疑,两人堂而煌之地逃了出来。
一离开赵府,何小玥感觉天高云轻,脸上露出兴奋的笑意。
阎离拉着她进了小巷,嘴上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啊?”她微微一怔。
前面闪出一个纤瘦的女子,瓜子脸,唇红齿白,身上穿着湖蓝色的衣裳,看起来像哪家的小姐。
阎离望见她,淡淡地道:“我帮你把她救出来了!”
“多谢!”罗玉雪施了一礼。
何小玥一脸懵逼地望着那个姑娘,不明所以。
“何姑娘,我叫罗玉雪,我爹是魔教的堂主罗正华,不知道您母亲提过没有,我爹这辈子最钦佩的人就是教主!”
“罗正华……抱歉,我没听过!”何小玥尴尬极了。
“没事,没事,您脱险就好!”罗玉雪倒还是很兴奋,望着她的眼神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您母亲是江湖第一大美女,我曾见过。虽然你长
得不像母亲,也不像父亲,可还是那么美!”
何小玥只觉得脸红。
美貌有什么用,只会带来麻烦。
她不经意地望了阎离一眼,心里微微有点失望。原本还以为他不顾一切地来救自己,没想到是为了罗玉雪。
“谢谢你们。”
“不用,我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正好给您养伤,什么都不说了,跟我走吧!”罗玉雪热情地过来扶她。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此话一起,何小玥便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她看到罗玉雪的脸色一僵,眼角渐渐有了泪痕,不过,只是片刻之后,她又笑了起来:“四处流浪,瞎混呗!”
是啊,失去了亲人的庇护,还能怎么生活?
何小玥深有同感。
***
罗玉雪选择的小院在城西,靠近山脚,来的人很少。院子外面有一棵老槐树,叶子枯黄,被风一吹,哗啦啦地落下来。
何小玥在他们的精心照顾下,没几天便恢复了一大半,手上多了很多人疤,她很佩服阎离这样的人,武功好,医术也不差。
正如罗玉雪说的那样,他不是一般人。
“何姑娘,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整天闷在家里,您一定觉得烦了。”她不待何小玥答应,又说,“我们乔装打扮一下,保证没人认得出来!”
“阎离呢?”
“他去后山采药了,应该天黑才能回来。”
何小玥有些疑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去外面走一走,买点东西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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