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种情感, 最先浅浅淡淡,抱着欣赏的目光,人与人之间最为舒服的状态。
若是再深一点, 就会伤人伤己。
因为世界上没有百分百契合度的两个人,所有人, 包括亲情, 爱情,友情, 都需要互相磨合, 或者其中一个人退让。
退让的人必先是喜欢更深的人。
步步退让, 最终溃不成军,而这样的感情, 必不长久。
*
病房里总会有一些很刺鼻消毒水味道,闻得心烦意乱,宋清淮冷笑一声, 他两根手指夹住那张薄薄卡片,上面画着拙劣稚嫩的自己,为什么眼睛是在头顶上?
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小人,关健是还牵着祁星落那个小王八蛋的手!
要不是他知道小鹏心思浅,还经常没有安全感整个人就是一个小哭包,可能会怀疑他在内涵自己。
他弹了弹卡片,皱眉想要说什么。
祁星落忽然道:“小鹏, 清淮哥哥已经接受了你的道歉, 他刚才受伤了,需要疗养,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一旁的秘书连忙道:“哎呦, 让我去吧,想必星落和老板一定有很多话题要讲,”他的手放在小鹏的肩膀上,温柔问道:“小朋友,让叔叔送你好不好?你两位哥哥还有话要讲,我们先走?”
小鹏乖巧道:“好。”
秘书给了一个宋清淮意味深长的目光,抱起小鹏就走出病房。
刚才祁星落的话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想歪了,他就是想歪的那一个人。
什么你能接受除了我之外的人碰你吗?
暧.昧!
太暧.昧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想法太多。他觉得在这一刻自己升华了,爱恨皆在一瞬间。
莫非老板对祁星落又爱又恨?嘿嘿嘿
…
他怀揣着各种瞎想离开了。
宋清淮抿了抿唇,冷淡道:“这就是你的歉意吗?”
祁星落一愣。
他嘲讽道:“就这?”他晃动了手上包扎很漂亮的蝴蝶结,白皙的手腕伴随洁白的纱布来回晃动,随意且不屑。
祁星落皱眉问:“那你要怎样?”
“道歉。”少年有些洋洋得意。
病房中他们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目光对峙,有一种别人都插不进去的气场。
祁星落抿了抿唇,忽然轻笑一声,她弯下腰,握住宋清淮的手腕,没有感受到他的动作有一刹那的颤抖。
“想让我道歉?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也欠我很多次道歉,如果你感觉我刚刚是把你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那么你曾经也把我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许多次,我们两两相抵,还有亏欠。”
宋清淮嗤笑一声,他翘起二郎腿,挑眉淡淡道:“前几天晚上,摄像头一直没有修好,但是你说巧不巧,有一辆车开的行车记录仪,恰巧把当晚的事情录得很清楚。”
祁星落挑眉:“哦,是吗?那我要恭喜你找到凶手。”
宋清淮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丁点端倪,心中冷笑一声,不愧是演员。
敢套着麻袋打他的人,十有**和祁星落有关系,就算不是她本人,也肯定是她找的凶手!
他之前可是查过,祁星路年少时经常套着麻袋打架。
路数很熟。
而他相处的这些狐朋狗友,除了她也没人敢这么欺负自己。
胆大包天,偏偏也没有什么根基,她眼中如此容不下沙子?以后岂不是会得罪更多人。
也不对。
准确来说,祁星落也不是没有人罩着。
还有那个莫子虞。
那个疯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宋清淮脸色有些阴沉。
他觉得祁星落有恃无恐,不过是被莫子虞和慕盐罩着,他讨厌一个人是讨厌的鲜明,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可当对上她那双又清又冷的眼眸时!
少年喉咙微动,忽然狼狈的移开视线。
沉默两秒之后。他冷笑一声:“不道歉就给我滚出去。”
说罢,将包扎好的布条暴躁的扯开,白纱布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他的手心因为自己粗暴的动作又裂开了伤口殷殷流血。
祁星落皱眉:“你在做什么?你今年几岁了?这么幼稚!”
宋清淮指了指门外:“滚。”
祁星落心里仿佛点燃了火焰,她咬了咬牙,伸手抓住宋清淮的手腕,拿起旁边的药和包扎的白纱布。
再次给他包扎。
“你贱不贱?”少年过分的刻薄。
祁星落没有说话,紧紧攥着宋清淮的手腕,让他无法挣脱自己的桎梏,用棉签蘸着红药水擦了擦伤口。
清晰听到了少年呲牙冷吸一口凉气。
她抬起眸:“忍着。”
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步骤,区别是这次他们的距离很近,祁星落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让他丝毫抽不开,隐隐有些疼痛,他浑身僵硬的坐在病床上,闻到了她身上莫名好闻说不上名的香气,很浅淡,却有一种蚀骨入髓的魅力。
几分钟之后。
一个新的蝴蝶结系好,祁星落蹲下身,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她的宋清淮,渐渐笑了笑:“在我走之前,不准拆开!”
宋清淮嘲讽道:“这就是你的歉意,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祁星落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和你学的呀,宋小少爷。”
“你情商真低,不会讲话就闭嘴!”
祁星落发笑:“彼此彼此。”
她站起身,看到宋清淮手腕上有一道隐隐发红的痕迹,这是刚刚被她攥的。
这才有些惊讶。
很容易留下痕迹的疤痕体质。
这么脆弱吗?
也可以看出宋小爷也被保护的很好,浑身上下没有什么疤痕,现在身上的青青紫紫手腕的那道痕迹都是她留下的。
她忽然心里愉快很多。
转身准备离开。
事后有一道声音凉凉传来:“所以只要是缓解自己的歉意之后,无论对方接受与否,你都可以心安理得,如此的自私行径吗?”
她停下脚步,仔细思索两秒,扭头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走出病房。
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门。
病房内只留下宋清淮一个人。
他被噎住了,垂眸眼神古怪地盯着手上的包扎,有些不明所以。
他如此讨厌这个人。
为什么身体会毫无廉耻的轻易接受?
他问过自己很多次,祁星路对他来说,到底哪里特殊?
哪里?
*
晚上。
吃过晚饭之后,和慕盐相互告别。
祁星落戴着口罩,一个人走在马路上。
今天晚上风很凉爽,街道上行人很少,不远处有一条小吃街,她去买了一杯奶茶。
小姐姐看她很眼熟,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祁星落身上带着疏离的气息,不自觉拒人于千里之外。
小姐姐也没有问出那句话。
只是默默的在她转身之后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表面冷淡,内心激动的发了朋友圈:握草,今天遇到了一个超级像祁星落的小哥哥,他站在我面前,我奶茶杯都拿不稳,帅的让人腿软!
下面很快有人回复。
:姐妹□□之下,不要做梦了。
:我家星落怎么可能会去喝蜜雪冰城?还是柠檬水!
:我一点点最好喝!
有一些骨灰粉半扒到了这条微信,别说一个背影,就是她的一个后脑勺,粉丝都能认出这是真假祁星落。
丝毫没有什么预警,当天晚上这条微信截图直接上了热搜。
从这点看,管中窥豹,祁星落目前不是一般的火。
*
晚上。
李姐兴高采烈的打过来电话:“星落,宋小少爷最近遇到大麻烦了,估计以后没空整你了。”
祁星落躺在浴缸里,“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在那个圈子里闹的还挺大的,之前有一个宋家的旁支跟宋清淮争取继承人的身份,现在这个人莫名得到了莫家的支持,宋清淮现在正在被盯的死死的,忙得不可开交。”
祁星落想起宋清淮还在医院慢悠悠吃苹果的样子,莫名觉得他或许并没有那么焦急。
她突然想起了莫子虞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宋清淮这个人并不像表面表现出的那样简单。
每个人都有两面。
就连她自己,也藏着很多秘密。
祁星落沉吟一声:“我之前让你开的公司有着落了吗?”
“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我们的娱乐公司叫什么名字?”
她笑了笑:“星落。”
“你的名字?”
祁星落悠悠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或许未来可以做到。”
李姐一头雾水,两个人对接完自己的工作之后,互相挂断电话。
宋清淮目前的危难。
源自于莫家。
祁星落看着浴室水蒸气的屋顶,轻声道:“小虞,总是看不得我受委屈。”
曾经很多人都看不得她受委屈。
可她终究还要一个人扛下来。
她不喜欢这种包围的严严实实的保护。
因为祁星落知道,这种保护既然无法维持一辈子,就如同镜花水月,是最残忍的温柔。
夜色很深。
宋清淮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空荡荡的,家里没人。
父亲整日忙着生意上的事情。
母亲也天天出差。
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红酒,咚咚咚的怼进玻璃杯中。
红酒颜色色泽很鲜艳,夜色之中,头顶上明亮的水晶灯,微微晃动,摇曳出醉人的颜色。
微信上有很多短信音提示。
他向来不会孤独。
有很多人都会主动和他联系,这一件事儿那一件事儿吵闹都让他心烦。
什么叉叉叉,今天说你坏话了。
什么某某集团公司上市,股票飞涨,让他出一些钱和他们一起买断。
什么又是哪个狐朋狗友在酒吧里蹦迪?非要让他货去凑热闹,真的闲的!
还有一个更有趣,一个男的,在微信上直接对他表白了。
他握紧了手机,忍不住干呕几声。
咚的一声,把手机重重的扔在地上。
屏幕裂开蜘蛛网般的裂痕。
又一个手机报废。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烦心事,他皱着眉把玻璃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红酒干涩,他忍不住咳嗽几声。
唇瓣染上嫣红。
过一会儿之后,脸颊上就自然升起了两片红晕,目光游移,明显是喝醉了。
他踉踉跄跄的找到卧室。
脚下被毛毯拌倒,扑通一声趴在地毯上。
少年哼唧一声,抬起头,睁开迷蒙的双眸,踉踉跄跄的爬上床,他解开腰带,却怎么也解不开?手好像不听使唤,笨拙的拽了几下。
粗鲁的直接在腰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他烦不胜烦。
不脱衣服了,直接就躺在床上睡觉。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只是这梦也不安生,是他一生最荒唐的梦。
宋清淮长这么大,第一次做春梦。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今晚。
也无法忘记这丧心病狂的开始。
他觉得所有的交际,所有的人,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瞬之间发生了某些变化。
却不知一切,天意早有预谋。
梦中是一张大床,太舒服了。
周围迷茫的像雾,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旁边睡着一个人。
他没有穿衣服,被子盖着。
露出精致的锁骨,微微仰头,脖子上有精致的喉结,少年野性又漂亮,目光灼灼盯着他。
在梦中脑子似乎不清醒。
宋清淮直接就亲了上去。
少年人没有经验 ,心中仿佛燃起了火焰,莽莽撞撞,毛毛躁躁,压着身下的人不停的动。
他知道身下这个人是谁。
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可就是有一种冲动。
似乎想要让他低下身段,非要看祁星落这个人折断了什么?才肯甘心。
事情演变到这个结局。
他觉得自己疯了。
大半夜醒来之后,看着床榻上一片狼藉。
少年脚趾蜷缩,脸颊一片通红,直接红到了耳朵根,他眼中因为情.欲而涌现几分水色。
微微张着唇,看向外面皎洁的月光。
泻了他一身的荒唐。
月光从白色的窗帘铺到毛毯上,隐约能看到窗外的树枝,窗户上花瓶中摆放的月季。
他看着看着,那月季忽然变成了祁星落那张脸。
他白嫩的胳膊拦住他的脖子,又痛又生气:‘放开我!’
可是梦中的自己如此畜生。
反而变本加厉。
他睫毛颤了颤。
手指紧紧攥着床单,青筋暴起,像是无法接受,一般捂着头大声吼叫一声。
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祁星落?
怎么可能会是这个人!
他无法接受,想了想,觉得自己想让祁星落这个人低头认输的想法太过执着,偏偏短时间无法达到目标,所以压抑的有些变态。
不然,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有那种感觉?
梦里当不得真!
他一直在安慰自己,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准备收拾床单。
却看着看着…手上僵住了动作。
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他忽然嗷呜一声用被子埋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像是冒热气了一般。
这是他第一次。
第一次啊。
他不想去考虑太多。
可是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阳痿。
甚至一直自卑的不敢去看医生。
这次倒是直接变态。
让他非常无法接受。
什么人都可以,他此刻觉得哪怕梦里是一条狗都比祁星落要好。
少年第一次如此的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看医生?
还是应该当做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可是表面上骗过别人很容易。
却无法骗过自己。
他需要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以后无颜面对祁星落,也无法面对自己。
他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窗口,微风吹过来,月光落在他的脚踝上,小腿上隐隐有一道淤青。
手腕上的红也有些发青。
这些都是祁星落留下的痕迹。
他目光落在那里,眼眸时而愤怒时而羞耻,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
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体质。
皮肤因为太娇嫩,所以更容易受到伤害,力道稍微大就会留下痕迹。
像是祁星落那么粗鲁的人。
在他过去的18年里,根本就不存在。
这个夜晚。
注定无法安眠。
一直到早晨5点左右朝阳徐徐升起。
宋清淮坐在地毯上,脑袋枕在床边,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他并没有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是要正视心中的想法。
可偏偏脑袋里有一条筋扭着,别扭着,倔强的古怪着让他不愿正视。
就好像明明是有一条宽阔的大河,星辰闪烁月色照耀,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他看到的永远是旁边乌黑黑的沟渠。
这是偏见。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他主动打电话询问心理医生:“喂,之前的事情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医生打了个哈欠,严肃问:“什么变化?”
他沉默两秒,揣摩的措辞: “之前我说过有一个可以免疫洁癖的同龄人。我一直让他帮助我恢复身体上的一些机能,效果显著,但是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春梦。”
心理医生安静两秒:“是那个特殊的男孩子?”
“对。”
心理医生有点想笑。但他感觉如果自己笑了,对面的少年肯定会很生气,所以认真回答:“你不用多想,这是一种很正常的体现,事实上正在青春期的男男女女,都会必不可避免的对同性有过类似的梦境,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是同性恋,而是你对他有些好感,或者说是有一些遐想,”
他考虑到宋清淮特殊的状况,很认真的回答:“你不用想太多,男人都是视觉上的野兽,也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压力,如果感觉膈应,可以稍微远离那个特殊的男性。”
宋清淮抿了抿唇:“我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可是心理上显示,如果你真的对他没有好感的话,根本不会做这种梦。”
他咬牙暴躁道:“我只是想要打垮他,征服他,让他狼狈的做我的手下败将,我讨厌他!”
心理医生连忙安抚:“好好好,那就算你讨厌好了,这也很简单,以后不要那么的在意就行,好好睡一觉,多看一些漂亮姑娘的照片,不要再关注一些长得好的男孩子。”
“滚!”
少年暴躁的挂断电话。
心理医生有些无奈,这么凶干嘛?他还没说完呢,咨询了心理医生之后,好歹也应该听一个结尾!
不然他太容易思虑过度。
事实上,宋清淮还真的有点想多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哪怕是秦小小。
别人都说是喜欢,可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只是觉得秦小小这个女孩子看着很舒服。
记得小时候。
有一次他好像生了什么病,病怏怏的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小小。
小女孩很担忧的说:“ 小弟弟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一阵恍惚,对那句小弟弟莫名的在意。
抿唇笑了笑。
那是心理受过严重挫伤的小男孩,第一次展颜笑起来。
这也是秦家和宋家有良好接触的开始。
秦小小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她不像其他的一些女孩子又骄傲又虚荣,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在这个世界上为非作歹。
秦小小是一种从里到外的温柔。
后来她再也没有叫过宋清淮小弟弟。
可好像有一份感情,隐隐约约的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秦小小对于他来说的确有些特殊。
是要保护一生的妹妹。
不能欺负,要好好保护,生日礼物要送最珍贵的珠宝。
可是那不同于爱情。
他心里对这些有数。
房间里很安静,他的心却很乱,心理医生的话并没有让他缓解太多。但也终究是找到了一些理由。
或许真的是因为祁星落那家伙模样长得太好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是他偶尔看着她的图片,也会有些愣怔,得到理由之后,少年阴沉着脸冷声磨牙:“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做什么?恶不恶心?”
安静的卧室里没有人回答这句话。
他也不觉得尴尬,垂眸小声骂了一会,心情纾解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长时间的坐在地上,让他的腰有些酸。眼下一片黑眼圈,床上依然是一片狼藉,没人打理,他自然是不好意思让阿姨去整理的。
像是收拾一片垃圾一样,两根手指捏起来,只捏很小的一片区域,脸上一片故作虚伪的嫌恶,将床上的毛毯,枕头,被子,通通扔在垃圾桶旁边,这时阿姨正巧打开门,有些惊讶问 :“哎哟,怎么了这是?”
他冷声道:“扔了,我不要了。”
阿姨一脸心疼,准备弯腰查看:“清淮啊,不是张阿姨说你,这么好的毛毯四件套,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停!放那不许动!!”
阿姨愣在了原地。
宋清淮连忙大步走过去,将地上的一些被子毯子什么的团吧团吧,揉在怀里,心脏跳的剧烈,手上有些颤抖,目光游移道:“那不扔了,”
阿姨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古古怪怪的,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吧?”
少年大声道:“我才没有!!”
阿姨捂着嘴忍俊不禁,眸光打趣:“看你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你长这么大尿床了呢。”
宋清淮一张脸直接红到脖子上。
“早上想吃什么?”
他抿了抿唇,转身就走向2楼:“不吃!”
看他的背影,阿姨摇了摇头,叹气:“这孩子真别扭。”
*
祁星落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一直在跳。
她正在拍摄场地,正在拍摄仙遇的**部分。
导演笑着询问:“你们两个人准备好了吗?”
慕盐一身炙热的红衣,扬起下巴高傲道:“好了!”
祁星落点点头。
“开始!”
一片红浪之中,蓝衣服的狐狸问旁边的小狐狸:“好不容易修成人形,有望正果,你真的要像我一样,做一只永远的没有出息的狐妖,吃人的精气为生,一辈子无法仰望仙道!”
红色狐狸委屈道:“我曾经见过仙人,可是我只见过一次,姐姐,我想渎神,他太遥远了,我要把他从仙界真正拉到凡尘!”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没想到我们狐妖一族竟然出现一个如此有理想的后辈,修仙之法,千千万万,他们都在教导妖族断因果,修善道,可没有哪一个善道,是要用无数凡人的命铺成的。”
蓝色狐狸明显自嘲。
慕盐扮演的女主角红色小狐狸却说:“可我觉得神仙更加不把善恶人命放在眼里!他们的道更加希望飘渺,我只想做一只随心所欲的妖精!”
蓝衣狐狸大笑几声:“那我就教你!”
她刚准备把吸食别人精气的功法传给红色小狐狸,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了话,眨不了眼睛,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六识丧失。
忽然,平原上有一道风。
树叶飘飘荡荡落在地上,前面有一个穿着绿衣的少年从远处走了过来,他浑身上下干净出尘,眼眸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可谓仙气飘飘。
白看着那只红色狐狸,在他的目光下,红色狐狸化作人形,慕盐一身红衣,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来了!”
白垂眸淡淡道:“不可走歪魔邪道。”
话音落下,仿佛有一道规则隐约形成。
天下间所有妖怪脑袋里的那一个吸食别人精气的法决,顿时消失的干净。
一个和尚在荷花处盘腿打坐,忽然睁开眼睛:“仙人担了这么大的因果,恐怕度不了这次的劫难,为什么?如此的宠爱妖族?”
这是天下无数修道的道士想不通的一件事情。
仙人有数量的。
妖精最容易迷失在邪魔歪道之中,他们很容易吸纳人世间负面的一些能量,从而远离仙途。
而食用凡人的精力,正是一门邪门歪道。
稍加触碰,就永远也无法触及修仙的路。
可是就在刚刚。
所有妖精因为吸食凡人精气或者残忍杀死的人命,因果都被那位神仙一力承担。
这件事情所造出的轰动,整个天下的修道之人和妖精都知道。
而当局者却懵懵懂懂。
小狐狸悄悄的走上前来,色迷心窍的拉住白的手:“你好美呀。”
白眯了眯眼,发觉手腕上那条因果线越发的粗壮。
他察觉到自己的劫难就和面前这只品阶低微低微的小狐狸有关系。
仙人第一次想杀一个人。
他长长的睫毛垂下,眼眸有些红,盯住了小狐狸白嫩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搞错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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