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刘冕得意的问道,比不比?
不比。裴绍卿哼声说道,我从不跟傻鸟一般见识。
傻鸟?刘冕隐隐觉得这不像什么好话,但是又不确定。
当下接着说道:裴大你是怕了吗?承认你的鸟没有我的大?
说话间,崔谔之已经手指前方叫起来:看,裴大的大鸟在那。
刘冕等人急回头看时,便看到魏膺牵着一只黑雕风筝正在空中大杀四方,几乎所有的风筝都不是黑雕的一合之敌。
蠢货,那就是小鸟。薛绍纠正道。
哈哈,放我的大鸟!刘冕便兴奋的叫道,撞死这只傻雕!
刘冕话音刚落,一个豪奴当即翻身上马,牵着风筝线快速往前跑。
只片刻,一只大鹏风筝便冉冉升上高空,体型比裴绍卿的黑雕更大。
看到又一只大鹏升空,灞上踏青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便纷纷围了过来。
刘冕更来劲了,手舞足蹈的大吼道:撞,给本公子把那只傻雕撞下来!
豪奴立刻操控着大鹏,去撞击魏膺的黑雕,魏膺虽然极力的躲避,却还是没能躲开,最终被大鹏一头撞上,然后从高空中坠落。
看到这,薛十七娘终于长出一口气,舒坦。
魏膺却是肺都要气炸,怒道:鸟大了不起啊?
裴大,要不要再弄只鸟来。刘冕得意的道,再碰碰?
裴绍卿哂然道:刘冕,如果我是你,就赶紧有多远滚多远,绝对不会蠢到留在这里自讨没趣、丢人现眼。
你是心虚了。
刘冕哼声说道:你不敢比。
不敢比?裴绍卿哂然道,我是怕你自卑。
说完又道:大家都是男人,假鸟有啥好比的?要比就比真家伙。
刘冕一张脸便胀成了猪肝色,因为崇文馆和弘文馆共用的是同一个茅厕,所以他也是见过裴绍卿本钱,知道他根本没得比。
薛十七娘美目里也是掠过一抹异色。
怎么样?裴绍卿道,自卑了吧?
看把你牛的。薛绍大怒道,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啊?
诶,还真让你说着了。裴绍卿哈哈一笑说,今天我还真就要上天给你们瞧瞧,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其实我做了两只风筝。
裴绍卿又对太平公主说:除了大雕,还有一只能坐人上天的风筝,呆会我就带着你坐风筝飞上天。
真的?太平公主道。
飞上天,对于古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
能坐人上天的风筝?刘冕道,胡说八道。
不信?裴绍卿笑道,那我要是真飞上天,你怎么说?
我刘冕一扭头,正好看到有马一撅马尾拉了泡屎,便说道,你要真能坐着风筝飞上天,我就吃了这坨屎。
滚。裴绍卿一挥手,很鄙夷的道,你要想蹭吃蹭喝,也别蹭我们家马粪,你们刘家又不是没有马粪。
众人闻言顿时哄堂大笑。
刘冕的一张脸却涨成猪肝色。
回过神来,刘冕又黑着脸道:裴大,少耍嘴皮子。
薛绍也道:就是,你的那只能坐人上天的风筝呢?
裴绍卿心说,我其实不想装逼,只想找个安静无人的角落撩拨太平公主,这都是你们自己把脸凑上来的。
当下裴绍卿扭头对崔二郎说道:二郎,套车放风筝!
好嘞。崔二郎答应一声,当即带着俩守捉郎将一辆四御马车赶过来。
众人定睛看,只见这辆马车没有装顶蓬,所以一眼就能看清车中的情形,只见车厢前部挨着车辕的位置安装了一个轱辘。
轱辘上缠绕着拇指粗的麻绳。
麻绳的一端连着一个大包袱。
这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头装的啥。
但很快,那两个守捉郎就把包袱解开来。
当包袱里边的物事被拉出来,众人愣住,这是帷幄?
就这?刘冕悬着的心便落回肚子里,这玩意也能飞上天?
裴绍卿懒得理会刘冕,一拉太平公主道:我带上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们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
说着,裴绍卿就唱起了《我相信》。
我相信这首歌是裴绍卿前世最喜欢的歌。
好。太平公主也是丝毫不怕,只感到莫名的兴奋。
在世家公子哥以及高门千金的围观之下,裴绍卿将太平公主抱到马车上,然后从帷幄中拉出两组连着的安全索。
裴绍卿系了后面那组安全索。
前组安全索就留给太平公主。
看到这,薛绍心头又在滴血。
因为太平公主几乎坐在了裴绍卿的怀里。
关键太平公主还是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
怎么可以这样,公主你怎么可以从了裴绍卿?
系好了安全索,裴绍卿又对崔二郎说道:二郎,走!
好嘞。崔二郎答应了一声,旋即一马鞭抽在马股上。
套车的四匹骏马立刻甩开四蹄往前飞奔,下一个霎那,堆放在车上的帷幄便嘭的一声迎风展开,却是顶巨大的降落伞。
这其实就是海上牵引伞,只不过裴绍卿把它搬到陆地。
为了今天的这一次约会,裴绍卿也真的是下足了功夫。
马车速度很快就提上来,降落伞也是缓缓的升起空中。
裴绍卿打个手势,守在车上的那两个守捉郎便开始转动轱辘释放麻绳。
随着麻绳的释放,迎风展开的降落伞便好像风筝似的,缓缓升上高空,通过安全索固定在降落伞下的裴绍卿还有太平公主便也跟着被带上了高空。
看到这,围观的世家公子和豪门千金便纷纷惊呼出声。
尤其是刘冕,崔谔之他们几个,更是直接傻在了原地,还真能上天啊?
脸色最难堪的却非薛绍、薛十七娘兄妹莫属,薛绍心碎了一地,薛十七娘美目里却流露出嫉恨之色,她不仅嫉妒太平公主,更恨裴绍卿。
她觉得,坐在裴绍卿怀里飞上天的应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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