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御哥哥
苏御眉头一动,睁开眼,眼中被惊醒的迷蒙一闪而过,听到女孩悲伤至极的呓语后,侧头看向她。
女孩睫毛不断颤动,好像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你骗我啊
苏御呆住了。
她这句话
好难过你到底过我中间的声音太小,他并没有听清。
但听不听清已经无所谓了。
他似乎猜到了她的话。
那个梦不是梦吗?
【他看了你好久,眼神有点不太对。】
被睡意吞噬的宿主早就睡死过去。
这一晚又是熬夜又是惊醒的,她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百般无聊的系统终于看到她睁开眼睛,吧啦吧啦的说个没完,没睡醒也硬生生烦醒了。
女孩略带起床气的皱着眉,脸睡得红扑扑的。
你好烦啊。
(°ヘ°)?
!(;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苏御端着饭走进来:来吃饭吧。
涟漓看着桌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菜,目光闪了闪:这菜
酒楼买的。
阿御,虽然你赚了钱,但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花,万一以后出什么事,你应该攒起来。
苏御清淡的笑着,宛如那天边的一抹云,柔软轻快:不用攒了,以后只有你一个了。
这话听得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什么叫只有她一个了?
系统还没从被她嫌弃的阴影中走出来,抽抽搭搭的出声:【苏东坡有一诗:‘风花竞入长春院,灯烛交辉不夜城’,他流浪的那段时间,曾被卖到了长春院,也就是男院,里面都是苦命人,不想他一个孩子也经受那些不干净的事情,将他保护了起来,这是唯一对他好的一群人。】
【后来长春院被人抢人砸场,一度开不下去,这群男子出去后也会遭人白眼,只能在长春院里等死,苏御的第一笔悬赏金就用来帮他们赎身的,后来的大部分钱也都花在了他们身上。】
【或许经历了太多恶心之事,那群男子都是极好极善的人,有了收入来源后,便将每笔钱存了起来。苏御最近去见了他们一次,他们将所有银票返还了他,总之就聊了很多,苏御不需要再给他们钱了。】
【就算一单任务赏金很多,以一己之力养那么多成人和孩子,也是很辛苦的。】
苏御的手在她面前一晃。
发什么呆呢?
涟漓眨眼,笑道:看到太多好吃的,有点不敢相信。
苏御眸光一暗,哑然无语,知道自己对她多有亏待。
一个锦衣玉食的小丫头在他这里挨饿受惊他的错。
苏御将鸡腿夹进她碗里后,又觉得不够,直接将盘子推到她面前。
太矮了,多吃点才能长高。他想着,默默地给她夹菜。
涟漓并不像系统,没那么好的胃口,吃的速度还不上苏御夹的速度,眼看着碗里的菜越来越多,脸上逐渐失去笑容。
【我帮你吃我帮你吃!】
每当苏御不注意的时候,面前的菜就少一块。
突然一声鹰鸣,苏御轻撂筷子,走了出去。
她面前连饭带碗直接被系统拿进空间。
没一会儿,一粒米不剩的碗被系统丢回来,在桌上晃了晃,恢复平稳。
苏御放飞鹰后走进来,看着空掉的碗,再冷静的性子,眼中也不禁闪过惊愕,愣了片刻。
她默默地捂住眼。
好丢脸
看到她通红的小脸,苏御忍着笑意道:吃饱了没?
吃吃饱了。
苏御低头收拾着碗筷,随口问:昨晚睡得好吗?
不知想到什么,因为害羞而局促的红着脸的女孩神情一顿,低低道:嗯不是很好。
是吗?苏御说着,拿着碗碟走了出去,小尾巴颠颠的跟在身后。
做噩梦了?他说着,将东西放在水槽里,挽起袖子,舀了几瓢水。
女孩扒着水槽边缘,堪堪的把下巴搭在手背上,嗯了一声,看着他的忙碌持家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阿御哥哥,你还记得我昏迷了六天吗?
苏御转着盘子,冲掉油渍,那双常年握剑杀人的手用来洗盘子,竟也不失雅观。
眨了一下眼示意他记得,看起来敷衍极了,实际上大部分的心神都在她身上。
她也不在意,说道:我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多长?
我回到了八岁那年
突然一声轻响,苏御一不小心将盘子磕碎一个角,毫不在意的说:继续。
嗯,我还去买了个侍卫,在梦里过了好长—好长的六年,后来我们还成亲了呢后来她苦恼的皱起眉头,在苏御动作僵硬的刷着碗时,嘀咕着。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我只记得醒来后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对了!
他再次提起一口气,只听见她略带羞涩的说:我突然想起来那个侍卫和阿御哥哥长得一样,诶呀一定是我太喜欢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苏御松了口气的同时,看向她的眼神很是无奈。
阿芷还小,哪里懂什么喜欢不喜欢?
过了生日我就十三岁了,不小了。
嗯,不小了。
啊!你总是敷衍我!她生气的砸了他胳膊一拳,自己的手反而被砸的隐隐作痛,又闪着泪花吹了吹手背,忿忿的跑走了。
苏御纵容的叹了口气,咬着被她砸落的袖子往上提了提,想起她那可爱模样,又忍不住低笑出声,把洗碗的碗碟整齐的放到一边,甩了甩手上的水。
刚走出厨房,便看到一身红裙的小女孩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他走过来,她摆着小手叫道:阿御哥哥你快来看!
怎么了?苏御走过去,和她并肩蹲下,看着地里钻出来的嫩绿小苗,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
这是我要来的红叶嘉庆子的种子,这么快就发芽了。
其实就是红叶李子,皮薄肉甜,只是桃三李四杏五年,不知道系统能不能等到结果的那一年了。涟漓心里暗暗想着。
见男子伸手要触碰幼苗子叶,她一把拍开他:你不要碰它,会化掉的!
苏御笑道:怎么会化掉啊?
似是想到他不喜自己提王毅名字,女孩一本正经的沉思片刻:是夏灵告诉我的,如果在黄瓜还是小黄瓜的时候碰它,他就会化掉,啪的落到地上。
可是这是幼苗呀。
她羊头看着他,脸颊被气得红红的:幼苗也是小幼苗啊,你力气这么大,把它弄断了怎么办?
好,我不碰。苏御整了整她后背上的头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地上弱小柔软的幼苗,只觉得她也如此。
涟漓任由他揉捏自己头发,低头看着蚂蚁发呆。
‘系统’
【怎么了?】
‘我的虎牙好像该换了。’说着吗,用舌头舔了舔晃动的右虎牙。
【需要我帮你敲下来吗?】
真是的一点都不会聊天,涟漓不理他了。
苏御注意到她舔牙的小动作,问出声:牙要掉了吗?
嗯…被他看出心思的女孩不好意思的红着脸。
疼不疼?
还好。
不要舔了,会流很多血的。
嗯。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苏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看到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又开始暗暗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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