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依稀的记忆才涌入脑中。
江…夕?
听着她迟疑的话,少年平静不改,淡红色的唇微微勾着,极其苍白的脸色和那灰色眼瞳都让他显得阴郁而低迷。
他淡淡的说:已经忘了吗?
江夫人知道这孩子的性子,温柔的笑:你姐姐怎么会忘了你呢?来,先陪妈妈坐会儿。
好。他将伞递给陈老,跟着江夫人走了。
陈老收伞时,若有若无的,深深地看了涟漓一眼。
看着,沈悸担心的看了看那个少年的背影,季连霖垂眸深思,季云霆坐在一边,看着江黎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只觉胸闷,放下酒杯往庭院走去。
余家有一个池塘,里面养了很多锦鲤,因为江夫人喜欢。池塘边,有一棵长了十几年的月桂树,也是江夫人喜欢的。树上挂了很多写着小心愿的红布条,有些被日晒雨淋已经褪色,有的还崭新鲜艳,江先生每月初都会和夫人一起挂上一条小心愿。
月桂树上,红布条摇摇晃晃,格外好看,月桂树下,风带着清香,带着池塘的水汽,格外凉爽。
背后传来季连霖的声音:
身体不舒服吗?
她没有回头,看着被风吹出皱纹的水面,说:还好。
季连霖几步走到她身边,垂眸看着这对自己来说小小的一只,心软成了柔情,突破了冰霜,从那双墨眸中溢了出来。
这时正值下午四时
太阳不烈,晚风不凉,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温柔
我季连霖要说什么。
她看到不远处的李延,点头示意了一下,可只看到对方脸色僵硬的笑了笑后转身走了,疑惑之间,没听清身边人的话,看过去:你说什么?
没事。emmm
逼的太紧,估计也惹人厌弃。想着,季连霖把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江黎黎!!沈悸咋咋呼呼的,声音直接把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季连霖:
怎么了?她转身看向跑过来的沈悸。
那个人是谁呀?
这个问题季也很好奇。
江夕,你知道的。
沈悸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回忆起什么,脸色有些不好:他…怎么回来了?
不提这件事,他还真想不起来江叔叔还有个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养子。
你这是什么话?她无奈的笑了笑,拍了一下沈悸肩膀:行了,宴会那么多小姐,你可不能浪费时间。
沈悸心有灵犀的笑着,转身走了。
季连霖:
姐。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突然出声。
说说话吧。
季连霖:
他以为她会直接走,可是她看向了自己,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没有被无视?
明明自己想要的就是这样,可季连霖突然就慌了阵脚:你…你想去就去吧。
你没关系吗?
我没事,去吧去吧。
我可真是善解人意。、
她犹豫了一下,应该还是觉得不太好,对江夕说:有时间了再聊吧,你先去多陪会儿爸爸妈妈。
系统一直在观察着江夕,发现在她顾忌反派后,少年平静无波的双眸沉了几分,轻轻地转了转伞柄,指尖明显用力。
好。少年说完,转身。
季连霖看着他,眉头不禁皱起:你这个弟弟很奇怪。
他不爱说话,身体不好,怕见阳光,但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年前非要搬出去,这一走,三年没回来过,一通电话都没打过。说着,女子脸上浮现出惋惜:不过是在帮我爸爸管事,倒也不会受委屈。
但是季连霖心头浮现的那种怪异感久久不下。
余晴晚
听她说这个名字,他眸光一沉,缄默着等待她后半句。
只要她开口,余晴晚立刻进牢里,届时,生还是死,全都听她的。
可她没有提那件事。
余晴晚怀孕了。我知道。
季云霆知道吗?
他就说怎么突然态度变好了,这女人还是想嫁给他弟弟!
云霆,为了哥哥的幸福,你委屈一下吧。
季连霖故作惊讶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的出声:你不知道?那孩子就是云霆的。
前厅内正喝着酒的季云霆突然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涟漓一愣,不确定的问:真的?
那一晚他们两个的阴差阳错,你又不是不知道,婚书都缝好了准备送到余家。
女子突然就垂下了眼,蹙着眉,眼中流露出难受和酸涩,低声说:你是季家主事的人。
嗯。
能不能…别送婚书?
季连霖深呼了口气,冷笑着:然后呢?你找机会嫁给他?
他这语气未免有些重了,本就有些失意的女子立刻甩手走远。
生气了。
他暗骂了自己一声,一脚把一颗石子踢入池塘。
他喜欢她,她喜欢他弟弟,这什么乱圈!真是要疯了。
江黎要是真嫁给了云霆他怎么面对她?
裂开。
就搞不懂了,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云霆了?
他妈的。季连霖没心思再去前厅,直接回了车那边。
守在那里的庄子昂看着一脸冰冷阴沉的男人,叹了口气:又怎么了这是?
听季连霖说了几句后,庄子昂笑道:就这?
?他冷冷的看过去。
爷,这可不是你的处事作风。庄子昂靠在车头上,说,为了一个女人低声下气整天费尽心思制造偶遇您以前可没做过这种事,要我说,不如直接办了。
啪的一声,脑袋被拍了一巴掌。庄子昂捂着后脑勺:您打我干嘛?
老子把你办了!季连霖恶狠狠地说道。
庄子昂双手护胸:不要啊我不喜欢男人!
蠢货,女人得哄着来,要不然谁愿意跟你过一辈子?
那人家死活不跟咱,能有什么办法?庄子昂默默的反驳道。
闻言,他薄唇微微勾起,墨眸恣戾深沉。
这不还没到那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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