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离宿舍楼并不近,白涟漓就是跑着也用了不短的时间。
拧开器材室的门,无声的走了进去。
器材室很大,同样很黑,不只是那个架子后面传来男孩们的嘲笑侮辱声。
路子安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认出,冷静淡然的让人第一印象格外好,仿佛谦谦君子立在面前,可是吐出的话却让人难受:把他裤子脱了。
不少年虚弱无力的反抗声传来,随即便是**撞到凳子的声音。
没让你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我听说你神经有问题?那身体的发育会不会受影响啊哈哈?
诶呦,瞅瞅这瘦的啧啧啧
嘈杂的声音随着涟漓的走近而变得越来越大,忽然一声闷响,白原恐惧绝望的声音传了出来:求你们了不要这样!
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啊?和路子安这道玩味的话一同出现的,还有女孩愤怒的一声住手。
路子安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自己胳膊被人用力一扯,接着一道娇小的身影挡在了白原的面前,无害可人的小脸因为生气而冷凝。
他顺着她刚刚扯自己的力气靠在架子上,缓慢的吸了口烟,后斜觑着逞强的人:你这新生胆子倒真挺大。
这里算上他一共六个男生,都是不好惹的家伙,这小姑娘竟然硬是闯过来为这个废物。
这六个高大的男孩或坐或立的封死了两人的退路。
白原呆呆的站在她身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还是没有勇气。
小姑娘什么的路子安垂眸,嗓子中流出暗哑的低笑:也真敢和七个男人共处
白原黑发下的瞳孔一缩,被自己刻意忘记的记忆疯狂的冒了出来——
那个转学的女孩子也曾经为自己出过头也是这样的午休,也是这样的地方在他的面前被这六个人毁掉了一生。
看着这六个虎视眈眈的男生,汹涌的绝望和自责涌进白原千疮百孔的心。
他站在那里愣着,愣着。
再抽回心思,便看到了那身型娇小的女孩被围住的一幕,白原呼吸越来越重,后退着,恐惧着,愧疚的泪水大滴大滴的从尖细的下巴处滑落。
他不想连累她可是,他太害怕了啊!
路子安已经按住了她的双手,将烟头扔到了地上。
别再继续了白原被什么绊倒,摔进一堆跳绳中,双眼呆滞麻木。
女孩无力的挣扎映入眼帘。
六个男孩邪佞的声音钻入耳中。
——他真的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
——反正十几年他都过来了,在承受最后一次吧?
——明天,就去死。
白原灰暗的黑眸中有了些决然,声音嘶哑难听:放过她吧
小姑娘挣扎挺厉害的,性子简直比上次那个还要烈啊?男生的声音盖过了他。
白原站起身,声音颤抖:我说放过她!
一瞬间,这几道视线全部看向他,路子安玩味一笑:学英雄救美啊?
白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压住内心的恐惧,声音尽可能的镇静:让她走,反正你们欺负的人是我。
路子安闻言扯唇邪邪一笑,故作恍然大悟:噢你挺有自知之明,可惜,老子现在玩腻了你了,你这护草使者可比你有意思多了。
白原瞪大的眼中爬上了绝望:她只是个女孩而已啊
我开心就好了啊。路子安看着这个向来懦弱无能的白原几乎崩溃的表情,心情格外好。
白涟漓垂着头,扶住器材架站起来,缓慢的出声:路子安,你是有多可悲?
路子安回身:哦?
随着女孩抬头的动作,她嘴角的冷笑逐渐显露:慈母,多败儿。
他表情一僵:你什么意思?
她不出声了。
根据原主记忆,曾经有一位母亲曾咨询过她关于自己儿子欺凌同学的原因,通过交流,这位母亲极其溺爱孩子,哪怕是来询问原因,也总是把责任推到被欺凌者身上,总之,她儿子就是打人也一定是因为被打的那个人有问题。
依稀记得,她儿子似乎就叫做路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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