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白涟漓语气一重训斥道。
南方看了她一眼,敛下眼底的受伤,沉默下来,手中的剑鞘仿佛要被捏碎了一般,嫉妒的火焰在夜色中疯长,火映出的扭曲人影仿佛即将突破囚牢的恶兽。
这无形的压力在北顾两人回来后才消失,苏灵华眼眶通红,一声不发的坐在一旁。
即日清晨,晨光如七彩的龙鳞般梦幻迷人,高大的燕回山逆光而立,清脆的神鸟鸣叫着盘旋,花草芳香四溢。
火已经灭了,草尖的露水打湿了众人的发梢,一行人开始从小路上山。
苏灵华不再绕着北顾转,而是跑来同白涟漓说笑,但她似乎很害怕南方,一直走在陈然与白涟漓中间。
南方的冷眸中蒙上了夜色般,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人知道他同白涟漓分离的那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只是有一种微妙的变化让她察觉了出来——
曾经的他,多少还有点少年模样,而如今的他,成熟了不少,眼中让人再也看不出心事。
忽而林深处一声尖锐悲苦的鹿鸣让人心声惊恐。
一只高大健壮的雄鹿冲了出来,鹿角上泛着水蓝色星光,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光,尖锐的鹿角直指众人。
苏灵华惊恐的尖叫声差点震破白涟漓的耳膜,北顾第一反应便是抱着她躲开,南方不动,陈然则紧张的护住白涟漓。
涟漓笑了笑,看着红了眼的雄鹿:别着急,发生了什么?
雄鹿微微镇静,蹭了蹭她的手:白韵大人,我的孩子被人类偷走了
九华鹿皮毛光滑洁白,在阳光下极为美丽,海蓝色的莹莹鹿角强壮精美,为人类钟爱,许多小姐们以一只九华鹿宠物而骄傲,但它不易驯服且攻击力强,商贩便将目光移向了幼崽身上。
当年涟漓不过捏了一千只九华鹿,如今恐怕不多于十只。
九华鹿后肢弯下,直直的对着涟漓跪了下来,头颅垂下,清澈的鹿眼中充满了通人性的悲凉:白韵大人,您可不可以把那臭小子养大?我的配偶被猎手杀死我不独活。
涟漓弯下身子与他对视:不为了孩子活下去吗?
鹿眼弯了弯,似在笑:他总要学会长大,让他去闯吧,大人您不愿意养就让他自己去闯吧,我不独活。
鹿起身,一步三回头,后猛的冲下了远方那若隐若现的悬崖。
在场除了南方与白涟漓,无人知道这些话,有时候,人类真的连动物都不如。
它,它说什么?苏灵华问。
涟漓笑而不答:今夜金楠花成形,我们快走吧。
*
星空闪耀,莹蓝色的小花点缀着山原,在绿意中。一朵淡金色的花苞直立在空中,唯美唯幻,慕名者不只他们一行人。
苏灵华救父心急,咬牙:你们都退下!金楠花是本公
呵呵,我们可不怕朝廷。
你!
涟漓此时清冷沉静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金楠花遇到有缘人才会盛开,大家在这里争吵又有什么用呢?
陈然无声叹了口气,虚弱苍白的脸在暗色中有些诡异:反正他也罪无可恕
他阴冷的看了一眼苏灵华:天命之人?
突然陈然用力将这位天命之人推了出去,那群虎狼之辈认为她要硬抢,竟拔剑飞身而起。
一剑划过她娇嫩的脸颊,鲜血滴在花上。
金楠花在众人未察觉的时刻缓缓舒卷花瓣绽放开来,沁人的芬芳瞬间弥漫整个山原。
下场除了白南陈三人,正剩下男女主还清醒,其余的人,心中的**被放大,血流成河。
金楠花忽然飘向了女主,陈然起身抢夺,北顾已经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怀中的人冲了出去,可最后谁也没有抢到。
另一边,南方护着的身后,白衣女子手中是金色的花朵,风吹过,她墨发飞舞。
涟漓垂眼看着手中花,指尖点了点她的花瓣,见花害羞的卷了卷花瓣:为什么要出现呢?引人纷争。
把金楠花交给本公主!苏灵华咬唇。
这朵花,不该现世,世人命皆已定,此等逆天改命之物,不该存在。白衣女子脸上仿佛被渡上了神圣的银光,感情漠然而不可侵犯。
苏灵华浑身颤抖着,泪盈满眶,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求你,把它给我
所有人都未注意到,本该护着她的北顾,此时默不作声的立在一旁。
涟漓微笑,却说:不行。
白韵身为天道诞下的人神,对人类无限宽容却也必须遵守规则,那群村民无关紧要,但对于天命之人,她必须做些什么。
原线中女主之所以那么恨原主不只有情仇还有家恨,意料中的,苏灵华面露恨意:北顾,杀了她。
就像是使唤一条狗。
北顾不动。
你发什么呆?!
北顾温柔一笑,拔出剑:好。
喂。陈然轻柔却莫名嗤笑的声音传来,苏灵华被他制住了:我不以为你想让我杀了她。
北顾抿唇,阴冷的看了过去,僵持许久后:放了她,你们可以离开。
涟漓语气悲凉:为何一定要如此?
南方听到身后人的低语,回眸:他们是坏掉的人类,不用在意。
为何会坏?
南方轻叹,抬手想抱她又不敢,只得口头安抚:因为他们心中都有重要的想要去守护的东西啊。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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