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珏旧伤还没有好,这么一棍子下去又添了新伤。
他一下子被打得单膝跪在地上,祁墨珏闷哼了一声。
几个村霸看到他这么脆弱,相互对视了一眼,嘲讽中又轻蔑的说道:“哥几个把棍子扔了,免得把人打死。"
于是“砰砰砰”三两下木头棍子全扔在地上,祁墨珏嘴角都渗出了血丝,他两眼紧紧的盯着落在地上的棍子,计算着时间。“继续!”
村霸挥挥手,几个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祁墨珏的脸上都肿起来,他趴伏在地上,一点点靠着最近的那根棍子挪去。
等到终于能够一伸手就能摸到的时候,他又被一记重拳打翻。
祁墨珏“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鲜艳的血衬托得她脸色更加惨白,上面还有一些青紫的伤痕。
“老大这差不多了吧,那娘们只是给我点小钱,不至于让我们把人打死。”
那个被叫老大的人点了点头,然后招招手,几个人就飞快的隐没在黑暗中。
祁墨珏在地上躺了许久,他的背上承受的攻击最多,现在根本站不起来,他擦擦嘴角的血。
眼中的阴狠逐渐加深,祁墨珏咬牙爬起来,打斗中,药包早就被踢在了一边。
祁墨珏走过去捡起来,然后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他一路都留下了血印子,指甲、鼻子到处都是伤口。
祁墨珏庆幸的是他到家的时候,苏羡瑜还没有回来。
他赶紧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但是看着铜镜里脸上的伤,祁墨珏有些无能为力。
看来他只能躲着她了……
苏羡瑜这边刚见到姜医师的时候,她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大厅里。
苏羡瑜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她是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自己这是逃走的,他们不会派人来把自己抓回去吧?
想到这里,她停下了脚步拍拍花朝的肩膀,花朝看着她,苏羡瑜悄悄的说:“我也不确定他是来干嘛的,你先过去问问。”
花朝点点头,然后让苏羡瑜站在角落里,一个既能看见她们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管事的还在给她赔罪,态度很恭敬,苏羡瑜看着花朝走了过去。
然后姜医师一个冷冷的眼神瞥了过来,她苏羡瑜差点以为看向的是她自己,赶紧隐在黑暗的阴影中。
因为听力好,所以苏羡瑜能够大致的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
花朝说到了重点,问起她的来意,姜医师比花朝高了许多,所以看着她感觉很凶恶。
“我就是来和她叙叙旧,既然人到了就出来吧。”
苏羡瑜一惊,直觉告诉自己,她已经知道了她在这里,可是自己蔵的很好,从始至终都没让她看见,怎么会被发现?
事实证明,姜医师的确发现了苏羡瑜的存在,她无视了问话的花朝,一路走过来。
“怎么还要躲在这里?”
苏羡瑜看着真的找到她的姜医师,耸耸肩先声夺人:“你放弃吧,我是不会回去的。”
“这里才是我的家,我不想被禁锢一方。”
她坚定的看着她,她们的关系如同知音朋友,但在立场不同的情况下,也可能会成为敌人。
而苏羡瑜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心软,他有自己要追求的东西。
姜瑶也满脸严肃认真的看着她,眼神带着逼迫,但是苏羡瑜不依不饶,同样看着她。
“噗嗤”姜瑶一下子笑出声,让苏羡瑜都有些懵,然后拉着她出来。
“好吧,我怎么可能会来带你回去呢。”
“只是出来玩玩,顺便办点事儿,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害我一番大费周折!”
这一连串的活砸过来,让苏羡瑜终于松了口气,她拉着姜医师往外走,一边说:“这里不是我的地方,我们先离开再叙旧。”
姜医师点了点头,然后苏羡瑜就对管事的道歉:“管事真是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吧。”
管事连忙摆手,让这两个姑奶奶道歉他受不住,刚才这个女子释放出来的威压就让他冷汗涔涔的。
“那就行。”苏羡瑜嘟着嘴,点了点头非常满意的对花朝招了招手,然后拉着姜医师离开。
等到三个人走出去后,苏羡瑜才疑惑的问她:“你是怎么到这里来找我的?”
她不管在哪儿的频率都比在这儿高,却偏偏让姜医师找了过来。
姜瑶神秘的一笑,然后在她的耳边说道:“不是有名字吗,清潭寨人人都知道有个厨子叫苏羡瑜的勾走了我们寨主的魂,又畏罪逃走了。”她说的暧昧,苏羡瑜一巴掌就挥了过去,被姜医师很灵巧的躲开了。
“你原来…会武功。”
苏羡瑜第一次知道,姜医师原来不止是个医师,那看来她这次出来的目的的确可能是被交予了任务。
“原来是名字让我暴露了,看来以后我得走一个地方换一个名字,才不会让追债的找到。”
“苏羡瑜我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嫌弃,原来你是这么不待见我的。”
姜医师“啧啧”的咋了咋舌一脸“人间不值得”的表情。
苏羡瑜耸耸肩:“看你怎么想喽。”
两人聊过之后,姜医师回客栈,苏羡瑜就打道回府,花朝还是住在周员外提供的住处里。
碰见友人,而且发现友人和自己不是敌对阵营的时候,苏羡瑜的心情还不错。她哼着小曲儿回去,然后敲门:“墨珏,我回来了!”
“咔咔”一阵解锁的声音,门很快打开,但苏羡瑜连他人都没有看见,祁墨珏就转身进屋。
她愣了愣走进屋,走到衣柜里面拿出干净的衣服就准备去洗澡,这间屋子里同样有个帷幔,但不同的是被改装过了。苏羡瑜和祁墨珏合力这两人的中间进了一条帷幕,这样他们也自由一些。
苏羡瑜在心中就告诉自己他们只是被逼迫的结婚,但所以她心安理得。
但在祁墨珏的眼中,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个帷幔也挺好,起码在这种时候,帮了他很大一个忙。
“那个,我去洗个澡,你…?”
苏羡瑜觉得奇怪,平日里这个时辰祁墨珏都还在挑灯读书,今天怎么就早早的上了床?
祁墨珏的温润的声音从一层纱幔后面传来,“我今天有些困,先睡了,羡瑜你随意。”
苏羡瑜讷讷的点了点头,才发现他听不见:“好。”
等到苏羡瑜回来,她赶紧把蜡烛熄灭,然后一边盘腿坐在床上一边擦拭着头发。
这个房间还挺大,五脏倶全,床自然比起他们之前的好了不少,所以两个人分开有没有什么关系。
把头发慢慢的磨干,苏羡瑜就静坐着想了想该做的事和方案不对的地方,总之一句话“吾日三省吾身。”十分钟过后,她才觉得有了困意,然后慢慢的睡过去。
半夜里,苏羡瑜敏感的耳朵老听见模模糊糊的呻吟声,她以为自己在梦中,所以没有搭理。
但是呻吟声久久不散,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苏羡瑜“刷”的睁开眼。
她认真的听了听那个痛苦的呻吟,但好像什么也没听见,苏羡瑜不相信自己听错了,她盘腿坐了起来。耳朵竖起,聚精会神的样子就像是即将出任务的猎犬。
“呜。”苏羡瑜耳朵敏感的动了动,这一声虽然微小下,但她听得真切。
——这是从祁墨珏那边传来的?
苏羡瑜立刻担心起来,她又静立的观察了一会儿,再想到今天这么早就上床的祁墨珏,她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馴!”
她一把拉开了祁墨珏的帘子,第一眼就看见了满脸青紫伤痕累累,还肿了大半边的祁墨珏。
苏羡瑜终于知道,今天的他为什么这么奇怪。
她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伤成这样?不过这种伤口只有人拳头打出来的份!
祁墨珏在她把帘子拉开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两人视线交锋,苏羡瑜明显带着锐利的怒气,可是祁墨珏则是埋下了头。
“谁弄的?”
苏羡瑜正对着坐在他面前,像是一个即将要爆发的狮子,凶猛危险。
她的话问得急促,祁墨珏更显得心虚,他的目光闪了闪,还想说自己这是摔倒的。
苏羡瑜怎么看不出她的想法?立刻打断了他。
“我看得出来,这都是一拳头砸下去的。”
“别敷衍我了,祁墨珏我们有难一起扛不行吗?”
苏羡瑜开始变得苦口婆心起来,她诚恳得看着他,让祁墨珏不能躲闪。
他的睫毛在月光下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银光,就算是鼻青脸肿的也能看出他的好样貌。
过了许久,就在苏羡瑜没有耐心的时候祁墨珏开口:“村霸。”
开了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羡瑜知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也就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但我看这幕后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们,而是一名女子。”
祁墨珏想到之前他们说的那一句,“老大这差不多了吧,那娘们只是给我点小钱,不至于让我们把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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