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这才想起,康有名今天晚上去了朱孝平家调查。于是给康有名打了电话。
我还在朱孝平家呢,现在就躺在沙发上,手机那头康有名百无聊赖的说,朱茶苗让我撵到里屋睡觉了。小丫头开始还不让我进门。我好说歹说,最后给她买了一套必胜客,她才同意。荷包大出血,也不知道值不值。你那边怎么样了,那小子还老实吧。
有我在他敢不老实吗。夏可用手电照了照叶千,看到他被自己修理的惨样,心里多少有点儿内疚。康法医你真的相信朱孝平会来?
我当然不信了。康有名说,我亲自给他做的尸检,他身子都僵了,彻底死翘翘了,怎么可能活过来。至于诈尸啊,鬼魂啊,这些东西我一个法医怎么可能相信?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我是因为丢尸体,一时慌了神。还有你身边那个混蛋瞎忽悠,我脑子一热,稀里糊涂就过来了。现在想一想,我可真是荒唐。跑到这地方熬一晚上,看一具尸体会不会自己跑过来。这要是传出去,我不成笑话了,干脆我就在沙发上打个盹,就当是给朱茶苗做个伴儿吧呃???
他本来说的好好的,突然发出怪异的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怎么了,康法医?夏可问。
康有名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用钥匙开门呢?
是吗,难道是朱茶苗的母亲?
如果是她,这么晚了来干什么也许是我听错了。康有名话音刚落,忽然惊呼一声,真的有人在开门!
夏可此时站在黑暗的车厢里,也能感受到身临其境的紧张。
电话那头的康有名已经顾不上说话,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大门。
他并没有开灯,客厅里一团漆黑,却能听见门锁轻轻旋动发出的细微响声。
门外的人很有耐性,一点一点,慢慢的将门锁打开。
咔哒。
这声清脆的声响犹如在心口拨动了一根弦。
门锁已经开了。
康医生站在门前,他不知道站在门另外一边的是谁。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爬上心头。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等待着外面的人把门打开。
可是没有。
那扇门依然保持原状,只有楼道里冰冷的气流在轻轻的摇动它。
康有名努力聆听,却什么都听不见。
康法医,你那边什么情况啊?
夏可的声音从手机里忽然传来,在完全寂静的环境中异常清晰,把康有名吓了一跳。
我他一时难以解释,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胆小了。
他可是警察局的法医主任啊,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什么样的凶杀没见过,今天居然让一扇门给吓住了。
想到这,他故意大声对门外说:是朱医生的前妻吗?
门外保持沉默。
不是吗?
我听说,朱医生前妻又找了一个男的。昨天还跑到这儿闹事了。我不知你大晚上过来想干什么,但既然来了,咱们就见一面吧。我是警察局的法医,说起来和朱医生还是同事。有什么想说的,跟我聊聊也无妨。
门外还是不搭茬。
康有名不禁冷笑,既然都开门了,却不进来,这是几个意思啊?
他突然一把将门推开。
门外没人。
走了吗?康有名故意抬高声音。
可是声控灯坏了,走廊里依然漆黑。
法医的胆子原本就大,既然都出来了,他索性想弄明白究竟。
他一步步往前走,用手机的光亮照着犄角旮旯那些阴影,看看有没有藏人。
经过楼道打开的窗户,沁冷的夜风让他激灵灵打个寒颤,手机一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捡手机,看见月光把自己狭长的影子投落在地上,可是他突然僵住了
在他影子后面竟然多出了一条影子!
他头皮发麻,慢慢直起腰,背后依然无声无息,只有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
手机那头的夏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怎么了康医生,是谁来了,朱茶苗的母亲吗?
康有名冷汗淋漓,他用余光看着地面,依然是两条影子,像孪生兄弟一样紧贴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对手机说:见到他了,我们现在就在一起。
见到谁了?
康有名顾不上回答,猛然转身!
可还未等看清楚身后,一双冰冷的手却从后面掐住了他脖子。
他想喊却喊不出声,那双手犹如野兽的爪子深深嵌进皮肉里,卡住了他的咽喉和血管。
他的双脚被慢慢拽离地面,整个身子悬在半空。
他的挣扎变成了抽搐,两颗眼珠也渐渐努出眼眶。
身后那家伙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发出半点儿声息。
掉在地上的手机不停的传来夏可的声音,你怎么了康法医,说话呀,怎么不说话?
问了半天,康有名也不回答。
夏可心里有些不安,对身后的叶千说:康法医不会真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怎么听他语气古里古怪的
叶千没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她虽然反感这家伙,眼下身边没有旁人,也只能问问他。
这家伙依旧保持沉默。
喂,我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夏可生气的转回身。
却发现身后根本没人,只有一副脚镣扔在地上。
她脑子嗡了一下,刚才光顾着打电话了,根本没发觉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打开脚镣离开的。
她急忙跳下车,绕车跑了一圈,猛然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跑来。
她拔出手枪高喊:你这该死的跑哪里去了?
那个人影慌忙举起双手,别开枪,夏警官,是我,是我。
夏可一听是那个男狱警的声音,急忙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叶千了吗?
没有啊。我刚才才发现我身上的手铐钥匙不见了,就赶回来看一眼。怎么,难道罪犯跑了吗?狱警脸都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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