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可不吃他这一套,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孩子父亲?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寸头男没想到这个小女警张口就骂,一张黝黑的脸气得发紫,额角青筋迸起多高,要不是看见那身警服,他早就把这不开眼的小丫头教训服了。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在他身边耳语,穿警服有什么了不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下不来台,这不是仗势欺人吗,是可忍爷们儿不能忍。东城龙哥威名赫赫,我顶你!
寸头男扭头一看,是个瘦高个的小伙子,眉宇间带一点儿邪气。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溜到自己身边的,正用殷殷关切的目光给自己打气。
寸头男顿感胸中豪气冲天,惺惺相惜的朝小伙子点点头,回头朝夏可一声吼,小丫头,你算老几!老子今天就摆平你!
夏可大吃一惊,想不到没镇住这家伙。
就见寸头男怪叫着扑了上来,夏可惊归惊,平时练的擒拿格斗都在呢。她下意识的闪身避开寸头男正面,转身一肘杵在他肋巴骨上。寸头男登时就岔气了。
夏可抓住这个空当,左腿撑地,塌腰,右腿后蹽,利用极好的柔韧性甩出一击漂亮的后旋踢。右脚正中寸头男腮帮子。
啊——
一声惨叫,寸头男一头栽倒。
远处观战的叶千一咬牙,一筋鼻子,怒其不争的暗骂:不争气的熊玩意儿,咋咋忽忽自称‘东城龙哥’,我还以为很厉害,能给我出口气呢。
跟寸头男一起的那个女人跑过去扶他,寸头男脸上多了一个鞋印,倒是没怎样,可是丢人丢面,气得甩开女人就走,临走时撂下一句狠话,走着瞧,这事没完!
女人犹豫了一下,也想走,那个小女孩这时跑上来,抱住她胳膊,妈——你别走——
女人一下僵住了,神情复杂的望着女儿。
你别走了好不好,回来陪我们好不好。爸爸想你,我也想你朱茶苗眼泪汪汪的央求着。
女人眼圈也有点儿红,咬着牙没说话。
寸头男这时候转回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火冒三丈,张芸你怎么还不走,还想跟那个马上咽气的死//崽//子一起过吗?
女人狠下心推开女儿,都怨你!这个家都是因为你才闹成这样的!
她一转身,扔下女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茶苗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淌。
这什么人啊?夏可恨得直跺脚,想去追张芸,却被叶千拦住了。
算了吧。想走的人你是拦不住的。
可她是她妈妈啊。
那又如何,谁告诉你妈妈就必须爱自己的孩子?
因为孩子是她生的,她就必须爱她,必须照顾她。
那只是物种为了完成种群延续所进行的生育行为,爱只是附加属性,不是必须条件。狮群的母狮子为了保护幼崽可以不顾一切,可一旦外来雄狮把原先的头领雄狮赶走,母狮子就会任由新头领把自己的孩子全部咬死,然后再给新头领生孩子。你口中的爱就相当于方程式中的X,虽然你很熟悉它,但它本质上只是为了方便计算而虚构出来的数值。
你这个初中没毕业的家伙少给我装有文化!夏可气得一拳搥开他,走向小女孩。
你要给她当妈?叶千好奇的问。
那又怎样,谁像你那么没有人味。
人味是什么味?叶千嗅了嗅自己胳膊。
夏可望着可怜巴巴小女孩,心中十分难过。
她蹲在小女孩面前,语气温柔的安慰她,苗苗,你不用害怕,就算你爸爸不在了,也会有人照顾你的。今天晚上就让姐姐来陪你吧,保证不会有坏人敢欺负你!
不用你陪!朱茶苗不假思索给拒绝了。
夏可似乎听见叶千在笑,觉得很没面子,只好继续开导小女孩,那你一个人住在家里,晚上不会害怕吗?
我不是一个人住,我爸爸还在呀。
你爸爸!?夏可疑惑的望着小女孩,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妹妹,你爸爸已经不在了。
不,他在。昨天晚上我看见爸爸了。
夏可吃惊的望着小女孩天真的表情,你在哪儿看见你爸爸的?
在家啊。
在家!?
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我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看见他站在我旁边看我。
你和他说话了?
没有。我当时迷迷糊糊的没来得及说。
那你醒来之后看见他了吗?
朱茶苗摇摇头,醒来之后爸爸就走了。
小妹妹,也许你只是做了一个梦呢。
那不是梦,我知道一定是爸爸回来了。朱茶苗十分肯定。
为什么呢?
因为房子里又有了爸爸的味道。
夏可实在问不下去了。看小女孩的样子不像是疯癫,可是她一本正经说出话更让人心里发毛。
这时候,叶千从她身边经过,迈步走进朱孝平家。
夏可心中疑惑,拉着小女孩也进了大门。
朱孝平的家还算宽敞整洁,三室一厅,一百来平,按地段算也值个百八十万,难怪会被他前妻两口子惦记上。
客厅里有一套组合沙发,上面堆着一条毛毯。
夏可问朱茶苗,你昨天晚上就睡在这里?
朱茶苗点点头。
那你睡觉时锁大门吗?
锁了。
夏可挨个房间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朱孝平的家在十楼,位于高楼的中间。要是有外人想从楼下或楼顶爬进来,几乎不可能做到。况且屋里的窗户都是锁着的,这种假设可以排除。
在走进主卧的时候,夏可看见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结婚照,照片里一对男女喜气洋洋的相依在一起。
穿着白西服的男子正是朱孝平,当时看着还年轻,穿婚纱的新娘靠在他身上,就是刚才那个叫张芸的女人,朱茶苗的妈妈。
都已经离婚了,朱孝平还把结婚照挂在这里,足以看出他对前妻还有感情。
如今物是人非,家破人亡,留下的也只剩下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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