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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二少爷为何总要和我过不去

    晋亭憋了满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往哪发,偏偏车夫也跟他做对,马车猛地一个急刹,他没准备一头撞在车壁上,发出砰的一声。

    哎哟,爷,您没事吧!

    南松也被晃得撞的七荤八素,问了晋亭一句赶紧牵帘子问车夫,老马!你干什么呢!撞着二爷了!

    车夫老马惊魂未定,指着前边的蘅兰,这姑娘突然冲出来拦马车,差点出人命!

    谁这么不长眼!南松语气不善,一转眼却看见蘅兰张开手臂拦在马车跟前。蘅蘅兰姑娘你,你这是干什么

    南松一见是云楚忱的大丫头,气焰顿时灭了,云楚忱不好惹,她身边的丫头们也不好惹,尤其是这个蘅兰,就是个点着火的小辣椒,得谁呛谁。

    晋二公子可在马车上?

    蘅兰也是太着急了,眼看马车就到晋府门口了,她总不能跑人家大门口去拦,到时候没事也拦出事了!

    南松有些摸不着头脑,钻回马车里去问晋亭:二爷,外边是云大姑娘身边的婢女,找您。

    晋亭头上撞出个打包,呲牙咧嘴,你说谁?

    云大姑娘的婢女,就是那个叫蘅兰的!

    晋亭揉着脑袋,气急败坏:她来干什么?刚才没骂够,还派人追到家门口了?

    要不小的去问问?

    那你还不快去!

    南松有脑勺又挨了一巴掌,苦着脸下了马车,隔着蘅兰老远问道:蘅兰姑娘找我们家公子可是有事?

    蘅兰上前两步,说的又急又快:请晋二公子到那边说两句要紧的话。

    南松被吓得的后退一步,一脸疑惑,蘅兰又补充道:我们姑娘在那边等着,你还不快去传话!

    南松惊了下,跳回马车上跟晋亭说了对方的来意,晋亭顿时就来劲了,好啊!这还真追到家门口来骂人了?

    他跳下马车,气冲冲的问:人在哪呢!

    蘅兰一皱眉,心想一会姑娘不会吃亏吧,手上往一旁巷子指了指,解释道:在那边呢,我们姑娘就是有几句话要与二公子说,并没有别的意思。

    哼。

    晋亭撇撇嘴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心道刚才他好说歹说云楚忱不领情,这会反应过来想跟他道歉还是道谢?

    心里这么想着,火气也消了不少,就是头上的包还一胀一胀的疼。

    这边云楚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盘算着该怎么说才能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一抬眼就看见晋亭嘴角噙着得意走进了巷子。

    她手心顿时痒了痒,恨不得使劲抓两下才能缓解。

    强忍着挠上去的冲动,云楚忱挤出一抹笑,晋二公子。

    晋亭见她果然带着副笑脸,更加舒心,但还是装模做样板起脸嘲讽道:笑的不甘不愿,难看死了。

    云楚忱脸一僵差点破功,强端着仪态说道:方才在马车上,我仔细想了想,虽然没明白晋二公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来提醒我,必定是好心好意,我不该与你发脾气,是我不对,这厢给二公子陪不是了。

    晋亭扬起下巴两眼望天,一副算你有良心的架势,随即嘶了一声反应过来,问:你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楚忱装傻:不明白

    晋亭皱起眉头抖了抖袖子,你怎么会不明白呢?你不可能不明白!

    他差点说出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的话来,话到了嘴边生生把夸赞的部分给截去了。

    云楚忱挑眉:二公子说的话越来越奇怪了,我到底应该明白什么?

    晋亭上下打量她一眼,朝南松和蘅兰他们挥了挥手,叫人退远点。

    南松怕殃及池鱼恨不得能离得远点,一溜烟就跑出老远。

    蘅兰跟春芜看向云楚忱,云楚忱轻轻点头,两个丫头便也退开,只是没走很远,还能看见二人说话的情形。

    晋亭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云楚忱:你这几回穿的花枝招展的去英国公府,难道不是因为对那人有心思?

    云楚忱在心中腹诽关你屁事,嘴上说道:晋二公子请慎言,我这身衣裳是祖母觉得我平日里穿的太素才让人做的,并非是我着意打扮。她顿了顿,还是有些忍不住怼他,再者说,府里姐妹平日里也这么穿,怎么我穿着就是要故意给人看的?

    晋亭不信:但你平日不这么穿,你去英国公府才这么穿!

    云楚忱气不打一处来,二公子日理万机,为何要揪住这等小事不放?

    我还不是为了提醒你,那个魏子修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当初晋亭还曾设想过,若云楚忱与魏子修成亲了该是什么模样,但临到头上真发觉云楚忱有这份心思,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出手制止,这是他生而为人的正义!好歹两人从小相识,总算是个熟人。

    无缘无故的,你提魏公子做什么!云楚忱听见魏子修三个字下意识的往四周看看,生怕有人听到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心里有想法?!晋亭头一次觉得跟云楚忱沟通困难,这又没别人!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句话把云楚忱噎了够呛,愕然的看着他,感情这位一直没把自己当外人?

    晋亭见云楚忱傻呆呆的,恨铁不成钢一般说道:那个姓魏的,整日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但我与他同时男人,一眼就知道他是装的!

    云楚忱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打断他道:二公子,你与魏公子不和满长安都知道,看他不顺眼我也能理解,但他好与坏与我没什么相干,你何必与我说这些。

    你没看上他?晋亭狐疑。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什么看上不看上的,将来的事自有长辈做主,我如何敢置喙一言。

    晋亭闻言拧住眉头,似乎是在分辨云楚忱话里的真假,想到她平日里最重规矩,便有些信了。末了他一拍腰间的刀柄,说道:没看上就没看上,那正好!我走了!

    他倒是一点不拖泥带水。

    云楚忱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晋亭走的利索,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巴巴的来提醒她说魏子修不是好东西

    魏子修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全长安的人难道都是瞎子不成?

    她摇摇头,准备等晋亭走出巷子再出去,却立时传来一阵眩晕感,紧接着手脚一阵无力,一股燥热顺着脚底一直升到头顶。

    云楚忱支撑不住吧嗒一声摔倒在地,吓得两个丫头一声惊呼。

    姑娘?

    春芜跟蘅兰冲到云楚忱身边,见她脸颊晕红但眼睛还半睁着,半扶起她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前边还没走远的晋亭闻声回头来看,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反身回来。

    怎么回事?

    春芜站起身挡在云楚忱跟前,一脸警惕的看着晋亭。

    晋亭不屑道:你难不成是觉得我对她做了什么?

    春芜不说话,但眼里的意思很明确。

    晋亭又被气着了,我刚才连她一片衣角都没碰!

    春芜执拗的不让路,蘅兰急道,春芜姐姐!你快来看看!

    春芜一惊,回头去看云楚忱,见她嘴唇翕动似乎要说什么,她连忙趴在她身边将耳朵凑过去,只听云楚忱断断续续的说道:不,不能不回府

    春芜一怔:不回府?

    她与蘅兰对视一眼,都不能白云楚忱为什么这么说。

    一旁的晋亭盯了云楚忱半晌,突然一个激灵。

    他虽然不常出入欢场,但好歹常与云烨混在一块,对那种东西略知一二,云楚忱这副样子,该不会是

    不能让她回府!晋亭脱口而出。

    两个丫头费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姑娘这么说,晋二公子也这么说。

    晋亭倒不至于太过慌乱,有他守着,云楚忱就算中了那种东西也没人能动她。

    她不是病了,她是被人下了脏东西,熬过半个时辰就好了。

    春芜怔了一下,随即就变了脸色,低头去看云楚忱,云楚忱这会还有意识,但双目迷离显见是不正常。她心中狂跳,不能回府,可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熬着,万一给人看见,姑娘的清誉就全毁了

    春芜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蘅兰道:不如把姑娘抬回马车里。

    春芜摇头:车夫是府里的人,难保不会漏出风声去。再说咱们总不能一人一条胳膊腿给姑娘抬过去。

    晋亭看不下去了,你们磨叽什么?不是有我么!我先带她先到我家去避一避,等人清醒了再给你们送回来。

    春芜跟蘅兰有些懵,男女授受不亲

    晋亭道:事急从权,难不成你们真让她在这趟半个时辰?我又不会占她便宜!

    蘅兰心道,谁知你会不会。

    你们要是不放心,派一个人跟我一起回去!再过一会她就要发作了!要泡冷水!

    春芜一咬牙:蘅兰,你去英国公府那边说一声,就说姑娘临时有事不能过去了,免得魏大姑娘多想,我跟姑娘走一趟。

    蘅兰明白春芜是让她想办法找人来救云楚忱,飞快的去了。

    晋亭一把抱起云楚忱,吩咐南松:你找一套小厮的衣裳,把春芜带进去,我带她跳墙直接回辉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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