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去任得宝那儿学肤画儿,竹子在。
学画儿,竹子在一边看书。
两个多小时结束。
竹子说:辛苦任兄,去吃饭。
任得宝看了一眼竹子说:你这是不放心呀!
竹子笑起来说:你那德性,小曼看不上。
任得宝笑了一下说:真的爱情不是长得帅就有的。
好了,别吵,吃西餐去。
下楼,小区对面,坐下,董礼摇着小辫子就往这边来了。
竹子都笑起来了。
这丫头,就是干饭的主儿。
董礼进来喊了一声:两位大哥好,大嫂好。
把服务员都吓了一跳。
这丫头一天是太皮了。
怎么叫大嫂了?唐曼问。
竹子是我大哥,昨天认的,你就是大嫂。董礼说。
唐曼瞪了董礼一眼。
董礼点菜,喝红酒。
任得宝小声说:纳棺师。
唐曼往外看,是胡集和一个朋友进来了。
胡老师。唐曼叫了一声。
胡集过来了说:哟,唐教授,巧合了。
说了两句,胡集和那个人上楼了。
竹子问:胡集身边的那个人是谁知道吗?
都摇头。
防腐师钱一元。竹子说。
唐曼一愣,这钱一元竟然是防腐师。
非常赚钱的一个职业,原本这个人是一个化学老师,妻子在刚结婚不久后,就去逝了,这小子就神经了,天天研究防腐的事情,但是没有成功,妻子入土成骨,这小子一直就在研究,六年后,研究成了,用的并不是化学的方法,而是中药。竹子说。
那沈家所用的就是这个防腐师的方法?唐曼问。
你怎么知道的?竹子一愣。
唐曼说了和胡集给沈家人化妆的事情。
噢,确实是。竹子说。
那我就奇怪了,那中药的防腐造价成本是太高了,如果用化学的方法,也可以的,而且成本很低的。唐曼说。
化学有它的不稳定性,而中药就不同了,至少百年。竹子说。
竟然会是这样。唐曼说。
记住了,离这个钱一元远点,这小子心里不正常,神神叨叨的。竹子说。
聊天,十点多回家。
董礼就赖在唐曼那儿不走。
你的房子是白租了,明天退了。唐曼说。
我才不退呢,等和你生气的时候,我还有一个窝,到时候你生气了,赶我走,我睡马路呀?董礼这丫头心眼儿也不少。
你可以和满伙住暖气道去。唐曼说。
哼。董礼不理唐曼,抱着小鹅,追剧。
唐曼看书,十一点睡觉。
早晨起来,董礼起不来,追剧追到下半夜。
唐曼把董礼拉起来,上班。
可西西发来微信,说已经在机场了,感谢唐场长。
这可西西的速度也是够快的了。
唐曼去中心看监控,化妆师何敏,有点奇怪,眼神有点游移。
唐曼就盯住了。
何敏是县火葬场撤了后,过来的,四十多岁,平平的一个人,化妆技术一直就是那个水平,不好不坏的,人话不多。
何敏果然是有点问题,动了手脚了。
唐曼在何敏下台后,叫到办公室的。
何老师,您今天有点情绪不对呀?唐曼说。
唐副场长,挺好的呀!何敏立刻就紧张起来了。
你这是第一次吧?唐曼问。
何敏竟然剪了一段头发。
何敏一下就慌了。
这件事我不会说的,我问你,怎么回事?唐曼问。
我,我,我说实话,您别处理我,我母亲病得很重,需要钱,我女儿还在上学,丈夫前两年也得病,不能工作何敏捂着嘴哭起来。
唐曼说:我不会跟其它人说的。
何敏说了,给叶军弄的,这个人是双阴,而且又赶上年纪二十四岁以内,叶军帮过何敏,何敏也挺感激的,没有什么回报的,这头发不好遇。
回去,把头发接上,尊重死者,敬畏灵魂。唐曼说。
何敏马上回去了,接上头发,又回来了。
我刚才和牢场长说了
你,你何敏一下就慌了,知道牢场长对这种事情的处理,就是开除。
你听我说完,我没说头发的事情,我说的是给你救济的事情,牢场长也同意了,场子里拿出一万块钱,但是需要走一个流程,几天的时间,这张卡你拿着,里面有两万多块钱,是我自己的钱。唐曼说。
这,这个我不能要,场子里的钱我拿了,我就很感激了。何敏说。
何师傅,您就不用客气了,拿着,当我借你的,有就还,没有就算了。唐曼说。
这我谢谢您和牢场长。何敏给鞠躬。
下班后,唐曼开车就去了省五院。
问周萌叶军的情况。
恢复的挺好的,叶军抑制力很强,这样恢复的就会好一些。
我现在能见他吗?唐曼问。
可以, 没有问题。
周萌带着唐曼去见叶军。
哟,唐大教授。叶军笑起来说。
叶师傅,又开玩笑了吧?唐曼说。
坐下,喝茶。
你们聊,我走了。周萌说。
谢谢周医生。叶军状态是不错。
你的这个朋友真不错,谢谢你。叶军说。
嗯,不用,我有一件事,真得问,就是头发的事情,其它的事情我不管,就何敏的事情。唐曼问。
噢,何敏怎么了?叶军问。
唐曼说了。
这事呀,这何姐也是傻,我和何姐的关系挺好的,何姐人善良,也老实,就是命太苦了,我帮过她,我其实在火葬场也没有什么朋友,你也知道的,别人说我清高,只有何姐,我们能聊到一起,我也说了我头发的事情,没有想到叶军说。
不是你让干的?唐曼问。
唐教授,我叶军是喜欢头发,从小就是,上学的时候剪同学的头发,我爸把我吊起来打,我也改变不了,就是喜欢,活人的不好弄,我弄那个,我是控制不了自己,但是,我只有场子里有过三次,那些都是在省里做的,我尊重死者,敬畏死者,留下头发,我都是尊重的,让她们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东西,我也是敬畏的叶军解释。
唐曼知道,叶军有这种嗜好是要命的。
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唐曼说。
嗯,我再过半个月就出院了,这是辞职报告,我去干野活儿。叶军说。
唐曼一愣。
怎么?唐曼问。
我是臭名已经出去了,没办法在场子里呆着了,我的事情,省里的火葬场也知道了,真是对不起董礼,当时我是失控的,说实话,我也喜欢上董礼了,但是我不配,我人格有问题,人品也有毛病叶军说。
叶师傅,这不是你的问题,是长久在火葬场工作造成的,我的意思,您还是在火葬场干,有一个好的化妆师不容易。唐曼说。
不必劝我了,我去野活,如果场子里有事,您一句话,我就到位。叶军笑了一下。
唐曼从五院出来,没有想到,叶军会做这个决定,也是没办法了。
叶军去野活儿,那他就会放开的研究介妆,这介妆的可怕,唐曼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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