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见过官爷!王妈干笑着冲石鋭凝施了一个万福,脸皮明显有些发紧。
不知官爷唤我来有何事?
我靠!这不就是撮合西门庆与潘金莲的那个王干娘吗?这一脸的奸相,咋就那么像呢
石鋭凝强忍着没笑出来,乐呵呵的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您随便聊聊。对了,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回官爷的话,老身今年六十有三了!一开了话头,王妈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那您可是高寿啊!身子骨这么硬朗!
哎呀!这还不是托了官爷的福嘛!咯咯咯咯王妈此刻已是完全放松了下来。
您有几个孩子啊?都做些什么?生意如何石鋭凝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跟她拉起了家常。
这话匣子一打开,王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东家长西家短的可就住不了嘴了,为了证明她无所不知,甚至连她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老王头偷藏私房钱的事都说的是绘声绘色,好像她亲眼看见了似的。
见火候差不多了,石鋭凝很自然的就把话题转移到了重点上。
对了,王妈,我听说那个刘媚儿
官爷,你也听说啦?
王妈立马变得兴奋起来,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那个刘媚儿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跟我家右邻,就是那个回味长酒馆的掌柜沈乐友,两人勾搭了两年多了!
是啊?
可不是吗!
两年多,这么长时间了,那刘媚儿的丈夫常永义就一点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常永义,我看就是个怂包!自己的婆娘跟别人相好,他连个屁都不放,假装没看见的!现在可好,他杀了人跑了,那刘媚儿更是毫无顾忌了,我看他那当铺的产业,早晚都是沈乐友的!
真的假的?是你亲眼看见的还是瞎猜的?这可不敢胡说,有损人家名节的。石鋭凝循循善诱道。
名节?我呸!就那个刘媚儿,那只骚狐狸,她知道名节多少钱一斤?当然是我亲眼所见,不然我能这么说嘛!
快说说!石鋭凝立刻表现出了一副好奇的模样。
王妈一脸得意的说道:远的就不说了,就说最近吧!那沈乐友有一辆马车,就停在他家酒馆的后院里,这对狗男女常常在马车里私会,弄的马车直晃荡,你还别说,时间还挺长,比我那死去的
行了,打住吧!
石鋭凝就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我去!闹了半天这车震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啊
他压了压情绪,接着问道:他们两个真那么猛?大白天的也敢
白天当然不行,都是在晚上,那沈乐友都是傍晚驾着马车出门,去常家当铺接上刘媚儿,然后再偷偷的回来,在酒馆后院里胡搞,我在我家二楼的窗户前看的真真的!
王妈越说越来劲,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了。
不光如此,那沈乐友还经常夜不归宿,傍晚驾着马车出去,直到天亮才回来。
那他去哪儿了?
当然是常家了,这还用问?
这你也知道?我咋就那么不信呢?石鋭凝撇起了嘴。
一看石鋭凝不信,王妈立马就急了,急急说道:这事我可从没跟别人说过,也就是官爷您了。
什么事?
有时候我也觉得纳闷,于是我便跟了他几次,你猜怎么着?他就是去的常家当铺,进去就没再出来,直接在常家过夜了!那个常永义直接就是个窝囊废,亏他还开了那么大的一家当铺!
真的啊?这哪儿还是偷情?直接就是明目张胆嘛!
谁说不是呢!
石鋭凝趁热打铁,把话题引到了关键点上。
常永义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那这两天沈乐友肯定不敢再去了吧?
那倒是,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个风口上胡搞,自打出事后他就消停了,不过出事的前一天他们还热乎了一晚上呢!
你亲眼所见?
那是,那天晚上都快三更天了,沈乐友的马车才回来,就停在酒馆的后院里,晃动的比往常都厉害
行了!
石鋭凝一脸兴奋的站了起来,王妈赶紧闭住了嘴。
王妈,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我还有公事待办,就不留您了!
瞧您说的,能跟官爷您聊天,那可是老身天大的福分!
王妈笑着转身离开了。
小王!石鋭凝扭头看向了正在偷乐的两人。
班头!两个人立马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身子挺得笔直。
你去把常家当铺的伙计丫鬟都找来,还有案发的那天夜里在城北打更的更夫,也一并找来,我要问话!
遵命!
小李,你在城北金山大街那一带巡街,那里的混混最多,你肯定知道谁的手法最高明吧?石鋭凝说完做了一个偷东西的动作。
知道!班头,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他给抓来?
抓他干什么?我要你
石鋭凝附在了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小李先是一怔,紧接着严肃的说道:是!班头!
说完他立刻大步走了出去。
石鋭凝坐回到了椅子上,凝视着地面沉思了起来。
刘媚儿既然与沈乐友私通了那么长的时间,常永义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再者说,即便是如此,他只要一纸休书把刘媚儿给休了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杀人呢?除非
半个小时过去了,小王带着两名当铺的伙计和一名丫鬟外带一个小老头回来了。
我问你们,常永义家可经常有客人来访,并且还是在晚上?石鋭凝一脸阴沉的盯着那两名当铺的伙计。
两个小伙子吓得脸头都不敢抬,只是连连点头。
其中一人老老实实的答道:有,有的,是有个客人经常来店里。
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那位客人每次都是驾着马车来,而且每当他来的时候,老爷就会让我们回避,我们根本就没见过。
你们老爷让你们回避?不是刘媚儿?石鋭凝眉头就是一皱。
是老爷,不是主母。两人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可曾见过那个客人?石鋭凝又看向了那名丫鬟。
没有。
丫鬟摇了摇头道:我也一样,每次客人来,主母都让我回自己的屋里待着,不许出来,不过我知道是个男的。
你既然没见过,又怎么知道是个男的?
听听到的丫鬟深埋着头,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到了现在,石鋭凝已经十分肯定了,刘媚儿与沈乐友必有奸情,而且此事常永义非常清楚。
这林子大了,还真特么什么鸟都有啊!这个常永义还真不是一般的男人,胸怀够宽广!一旁的小王实在是也忍不住了,笑着说道。
石鋭凝瞪了他一眼,小王立刻又噤若寒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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