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 辽河套的卑服
万历四十六年九月
有句话我觉得说的很对，那便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虽说朱由梼签发的《皇明巡抚天津钦差行辕对辽河套诸部令》言语不怎么好听吧，但本意还是好的。可是，偏偏就有人不领情，正所谓“好言相劝你不听，回头揍你你乱叫”。
辽河套蒙古科尔沁部所辖的暖兔部就是典型的作死代表。
该部居于辽河中段以西，按现在来说应该算是辽宁阜新彰武县东南地界，共有大小分支部落九个，人口七千有余，披甲的得有个小一千，控弦之士把老的小的都算下来怎么也得有三千余，在辽东地面上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势力了。
在李成梁在世的时候那绝对是卑服的，李成梁本部骑兵的马匹便就大部分来自该部的进献与互市。可李成梁失势后他们就不怎么太老实了，积极充当女真建州部的雇佣军，没事老实挑衅女真叶赫部，与辽东镇也是摩擦不断。
本来自天津来的转运碍不着他们什么事，人家天津水师这边虽说也是对烂蒲河、蛤蜊河沿岸进行扫荡，但也是主要集中在东岸，正经的运输河道是在东昌堡就转入浑河，而后走太子河到辽阳的。
可也许是沿河的各部落传谣言说这拦截转运船只有大利，又或者是《皇明巡抚天津钦差行辕对辽河套诸部令》传到他们那里他们气不过，反正是不管因为啥吧，这个部落首领脑子一热就带着所部千余披甲骑兵越过西辽河、蛤蜊河，在东昌堡以西骚扰转运船队了。
拢共袭扰了三回，回回被天津水师教做人，损失也算是有点惨重了。按理说都这样了，也就该放弃了吧，可好死不死的赶上第四回时，暖兔部里也不知道谁给出了个主意，在河西岸起上两座回回砲，跟天津水师来个对轰，好死不死这招还成了，造成了两艘转运货船、一艘天津水师的舰船受损，天津水师所部牺牲了三个人，伤了六个。
天津水师也是组织了舰船报复，登陆后毁了那两座回回砲，也杀伤了暖兔部百余人，天津水师上下是觉得找回了面子。
可是这事传到了天津后，却是炸了锅了。
此时的朱由梼本就因为直沽船厂正在兴建的应龙级首舰东方红号和鲛人级首舰美人鲛号建造不顺利而搞得异常的火大。这两艘船舰都是新舰型、新设计，好些技术问题虽说在图纸上都是解决了，但脱离了实际操作，难免就有些形而上，在实际的建造过程中，问题频发。虽说京师大学百家馆以及朱由梼自各处调集的能工巧匠都是能够逐一解决，但是这进度也属实是不怎么好看，朱由梼不恼火才怪。
而在听到天津水师有了伤亡的消息后，朱由梼更是出离了愤怒，那便就下定了要剿灭暖兔部出气的决心。
于是便下令北直隶保安总队机动支队在津所部全员整装出动，搭乘海上保安局缉私舰队舰船东进营口。所部于九月初五抵达东昌堡，短暂修整后便沿着蛤蜊河北上，绕到了暖兔部袭扰骑兵驻地的西边，而后便登陆东进。
接到命令的天津水师所部也集结了四艘船舰堵在三岔河东昌堡监视暖兔部动向，初六凌晨，便就将暖兔部一众包围在了三岔河口东昌堡段以西十五里处。
北直隶保安总队机动支队出战共一千八百人，海上保安局随舰陆战队员及登陆舰员三百六十人，天津水师所部随舰陆战队员及登陆舰员一百六十人，趁着夜色妥妥就将暖兔部给合围了。
初六一早，还在沉睡的暖兔部首领班图哈就听见大帐外吵闹起来，好几天没碰女人的他也是烦躁异常。本想着过来截船发财的，可没想到连着十来天见天就是被那些战船给零敲碎打，手下一千一百人，已经伤亡小二百了，他已经打算在搞两天，如果还是捞不到好处就沿着边墙北上，去长山那边抢一票了。
草草披上大氅，掀开帘子才探出身子，便就见自己的营中……嗯，如果他麾下胡乱搭建起来的若干帐篷能够称之为营的话。慌乱，满眼看去营中尽是慌乱，在往外边一看，一道半人高的土围子已经将自己的人马围困了起来。
嗯？什么情况，这辽东明军啥时候又敢出边墙了？不应该啊！努尔哈赤那头把他们打的不疼吗？自己这边好歹也是近千余的披甲骑兵啊，谁给你们的勇气来围自己啊？梁静茹吗？
嗯？梁静茹是谁？
可还不待班图哈细想，就听到自己手下的一个百夫长大喊道：“赤面獠牙军，是赤面獠牙军！”，话音还未落，四面八方便是同时想起了尖利的炮声，转眼间，五十余没铁丸就砸在了暖兔部的‘营垒’之中。
班图哈也是打老了仗的了，随即便大喊道：“避炮、快避炮！别乱跑，都趴下，趴下！赶紧收拢好战马，快……”，伴随着班图哈的喊叫声，就听到“啾”的一声尖啸，接着在班图哈站立的地方炸起一股烟尘。等烟尘落下，班图哈已经被十斤重的铁丸砸成了两截，满嘴的污血不断喷出，顺着他的鼻腔流入他的肺中。
长生天会赦免班图哈的厄运的。
连续十轮的炮击，打红了佛朗机炮的炮管，炮击也停歇了下来。之后站在土围子上的朱由梼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帅气的向这暖兔部的营垒一挥手，在他的身后便就想起了保安总局的铜号声。
四面八方都出现了“赤面獠牙军”的身影，一排排齐整的队伍，伴随着铁甲哗啦哗啦的声响向着土围子中心的‘营垒’压了过去。
而后便是铳声大作，再接着便是人马嘶鸣和哀嚎的声音。站在朱由梼身后的天津水师尾火虎号舰长石城懂蒙语，才要为朱由梼翻译，却听朱由梼说道：“本王听得懂，他们在求饶”。
战斗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并不是因为暖兔部抵抗有多么的激烈，连续十轮炮击，六百多发铁丸集中砸在方圆三亩不到的暖兔部营垒中，便就摧毁了暖兔部抵抗的意志，而后全军压上也并没有选择短兵相接，各中队都是依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训练的三段击的套路不断的射杀敢于反抗的任何人。
这样的屠杀式的战斗，暖兔部还真就适应不了。如此这般的打击下，没有人再敢反抗了。而后的收尾，北直隶保安总队却是更加的残酷无情，凡是受伤的暖兔部士卒，根本就没有救治，都是直接用刺刀捅杀了事。没有受伤的则是被脱下甲胄仔细的绑缚起来。
所部还在打扫战场，朱由梼就命人将东昌堡守备把总喊了过来，安排他找人就在战场的中间建起一座简易的牌坊，待牌坊立好，战场也是打扫完毕，暖兔部所有战殴的官佐头领的尸首都是被吊在了牌坊之上，朱由梼命人取来笔墨，在草草钉成的木板上亲手用蒙汉语写下“挑战皇明威仪者，如此下场。破坏皇明宗藩亲和者，如此下场。”，而后便就命人将木牌也是高高的吊起。
战场打扫完了，牌楼也安置好了，朱由梼便又命各部登船，继续北上，他要去让暖兔部成为历史。
而东昌堡被调来建牌楼的一众兵丁连带守备把总都是看傻了，咱们这位淮安王也太猛了吧！看着远去的船舰，守备把总才反应过来，连忙命人快马将此间情况上报辽东经略杨镐大人，这事可是太大了，他一个小小的把总可是扛不住的呀！
且不管淮安王无旨擅自赴辽的事，单就是这个简易到了寒酸、却又带着恢弘的杀伐之气的牌坊，这不是妥妥的拉仇恨嘛！这要是让边墙外的草原各部看到，那可如何是好啊！更何况，淮安王还要继续北上剿灭暖兔部，这事可是真的大条了啊！可是要了亲命了呀！
九月初八，在暖兔部俘虏的指引下，朱由梼率北直隶保安总队机动支队、海上保安局陆战队、天津水师陆战队所部二千五百人，在巨流河屯以西四十里揪住了暖兔部。
此番朱由梼没有再大开杀戒，命人选出十名暖兔部的俘虏，回去劝降。毕竟首领班图哈都已经被击毙了，暖兔部披甲精锐也是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虽说还有六千多口子，可是大半都是老弱妇孺，余下的可战之兵满打满算也就二千有余，披甲不足五百，更何况群龙无首，又怎么可能是被辽河套诸部称为“赤面獠牙军”的对手，最好结局也许就是被彻底的击溃吧。
大军在侧就如脖子上搭着一柄长刀，暖兔余部的选择真的不多，前去劝降的人将战败的经历再一分说，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压垮暖兔部最后的抵抗意志，便也就举族投降了，“赤面獠牙军”随即便接管了营地。
原本在东昌堡一战中被俘的一众暖兔部披甲都是被“赤面獠牙军”凌厉异常的火器、刀枪不入的甲胄以及毫不容情的屠戮给杀破了胆。一路上那些凶恶的“赤面獠牙军”对待他们更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稍有异动，迎来的便是寒光凛冽的刺刀。
待到了暖兔部的营地，才两千五百人的“赤面獠牙军”就敢大咧咧的对六千余众搞起四面合围，那重逾千斤的重炮可都是他们亲手从那巨大的船舰上卸下的，五十余门大炮才一架设，这些人便就想起了东昌堡外那连绵不绝又凄厉异常的尖啸声，有几个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恐惧，甚至当场就发起疯来，而他们也不出意外的被“赤面獠牙军”的士卒用刺刀挑死在当场。
在这样的重压之下，这些部落里的精锐不由得想起了祖辈们口口相传的那五征漠北、横扫草原的大明天兵……，不对，是皇明，是皇明天兵。这些“赤面獠牙军”不说大明，而称皇明，对，就是皇明，可是要须再小心些，切不敢再说错了，切不敢！
吓破了胆的部落精锐那是一丝一毫的反抗之意都不敢再有。
前后两场，俘获七千，这些人需要有人控制，朱由梼便就准备要从俘虏中选出些精干充作仆从。才一示意，这些经历了东昌堡一战的部落精锐便就率先情愿，充做了朱由梼的‘蒙奸’，做起看押自己族人的营生。这些人又自部落中各自挑选了几个帮手，便也拼凑起了一支千余人的仆从军供朱由梼差遣。这群人为首的便是原暖兔部的三号人物，千夫长那日吉勒图。
对待这些人，朱由梼就一招，那便是让这些人有区别于一般暖兔余部俘虏的优越感，让他们觉得自己在各个方面都是高其他族人一等，让暖兔余部族人的怨恨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这样便就是最简单的分而治之。
对于一众投诚的部落头领，朱由梼很大方的赐予了他们官职，像什么巡抚天津钦差行辕夷部都督、指挥使、指挥佥事、指挥同知，就跟不要钱一样……，嗯，好像就是不要钱的。但是在所有封号中，“暖兔”二字却是没有丝毫的提及。
对于一般的仆从，朱由梼给这些人每人都发了一套保安总局的制服和黑色的纱帽，不过制服的颜色有别于北直隶保安总队的黑色，而是土灰色的，纱帽上也没有十二章徽。换好制服后，他们便被允许佩戴起各自趁手的短兵器，狗腿子的架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这些仆从军的家属可以保留自己的财物，有些官佐还被朱由梼从缴获的牛羊马匹中奖励分润了一部分，各个都是皆大欢喜。
而相较于他们的其他族人，所有的财物都是被收缴，哪怕是铁质的勺子都是被征缴了的，除了一身御寒的衣物和捆绑他们的绳索外，他们已经是一无所有，即便是自己命也都是人家的。
当中自然是有些不忿或是不甘的，但都被这些个原本自己族人的仆从军、在这些凶恶无比的“赤面獠牙”军的监督下，残忍的杀害、明正典刑了。
之后便又是在这些数典忘祖的仆从军的组织下，暖兔部营寨内的所有物品都是被打包归置，装上勒勒车。营地内所有能带走的都被打包，不能带走的也被付之一炬。
在暖兔部的营寨中间，朱由梼又是命人竖起两块木牌，一块上面写着“万历四十六年九月初，辽河套班图哈藩部挑战朝廷威仪，破坏皇明宗藩亲和，被朝廷巡抚天津钦差行辕所部剿灭于此，营寨毁灭于此，周遭藩部引以为戒。”，另一块写着“挑战皇明威仪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此下场、破坏皇明宗藩亲和者，如此下场”，两块牌子都是蒙汉双语书写，高高的悬挂在木杆之上，远远的就能看到。
接着所有的暖兔部余众俘虏都是被绑缚起来，串成一串串，被仆从军押解沿西辽河徒步南下。而那些仆从军的家人却不必，老弱还能坐车，妇孺也能骑马。海上保安局的舰队则就在江边伴行，如有异动便就是舰炮、铳子说话。
最惨的便是原部族首领班图哈的亲眷家人，他们都是带着沉重的、原本是他们惩罚别人所使用的镣铐，甚至还被剥夺了穿鞋的资格，光着脚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仆从军说，这是再替班图哈赎罪，用自己双脚所开辟的血路，向那些因班图哈袭扰转运所牺牲、受伤的天津水师官兵道歉。
暖兔部被彻底剿灭的消息很快变就传开，好多部落还都派遣骑兵抵近侦查，而且也都去了暖兔部老寨的断壁残垣参观，也都是看到了两块木板和上面的字。
一路南下的路上，暖兔部的俘虏都是没有离开舰炮的射程，规规矩矩的就到了东昌堡，而抵达这里要返回天津的转运船只都是一船船的装上了俘虏、财货和马匹牛羊。
这给辽河套各部落带来的冲击时足够大的，这巡抚天津钦差行辕剿灭暖兔部实在是太迅速了，从初六登陆到十一返回东昌堡，短短七天，便就将一个控弦三千余的部落给彻底剿灭了。弄得各部落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只得眼看着朱由梼带着人大咧咧的进来，剿灭了一个部落，又大咧咧回去了。
大家伙再一仔细的复盘一看，东昌堡外凭两千余人，仅用两个时辰便缴杀了暖兔部近千的披甲精锐，这事即便是那些如科尔沁、喀啦沁这样的大部落能办到，但也绝不会如此迅速。
至于兵不血刃收服暖兔余部，还大大咧咧的延西辽河沿岸陆路南下，那不就是故意要给辽河套诸部看的嘛！暖兔部很不幸的成为了那只鸡，而大家伙又幸运的是那些猴。
到此时，大家伙又是都想起了《皇明巡抚天津钦差行辕对辽河套诸部令》，这才警觉，人家淮安郡王是真的有能力执行这个命令的，没有虚妄之言，尽是中肯之论啊！
辽河此时那可是水量充沛的大河，河套两岸更是丰美的牧场，但此处的问题是离天堂近，离辽东镇也近。
此前李成梁主事辽东，此地虽然水草丰美，但是却没有哪家大部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辽东镇做邻居的，由此辽河套居住的都是些依附于大宗的小部落。这些年虽然辽东镇不济了，可是与蒙古各大部落的互市搞得都不错，再加之林丹汗的威望所及，辽河套也就成了辽东镇与蒙古各大宗部落的缓冲区，虽说近些年摩擦愈发的多了，可是总体上还是已和平互市为主流的。
由此辽河套诸部早就养成了那边过风大就顺风往另一头倾轧的墙头草性格，转换门庭抱大腿那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哪里还需要搞什么心理建设，人家都是直接跪地、纳头便就拜大哥的。
于是在朱由梼闪电般突袭剿灭暖兔部的雷霆手段震慑下，最先反应过来的六个部落首领便就是每人仅带十名护卫、轻车简从，在九月十一来在了东昌堡。
还赶巧朱由梼还没走，便就与自辽阳赶来的杨镐一同接见了这六人。
朱由梼似乎很是懒得和他们废话一样，只说了三点：
其一，东方公司自即日起将会在三岔河口、东昌堡左近建寨立城，与辽河套诸部开边贸互市。除了女真建州部以外，辽东诸藩夷部只要是心向皇明，就都可以来互市。你们六个还算懂事，本王准许你们在东方公司的城寨边设立据点、优先互市，且你们六部以后互市交易均按五成课税。本王要扶持你们做大做强。
其二，本王要女真建州部鸡犬不宁，你们谁杀的多，谁就从本王这挣得多，本王也不挑食，男女不论、老弱不论、死活不论，只要确实是女真建州部的人或是人头，有多少要多少，一手钱一手货，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其三，你们回去告诉相熟的各部族，谁要是与女真建州部暗通款曲，那就等着本王也给他们全族开赏格吧！其他的一律按钦差行辕刊发的命令为准，你们回去也好好想想，到底要跟谁混更合算。
六人面面相觑的走了，杨镐也是辽阳事繁不得不走，但还是嘱咐淮安王尽快返回天津，钦差无旨擅离信地是可以杀头的！
发泄够了的朱由梼也该走了。
万历四十六年八月末，辽东蒙古科尔沁所辖暖兔部夷酋班图哈，利欲熏心、枉顾法纪，挑衅皇明威仪、破坏皇明宗藩亲和，纠集所部千余披甲骑兵至辽河三岔河口袭扰皇明往辽东转运船队，致天津水师所部翼火蛇号巡防舰三副刘二全、二级枪炮士官长马五、枪炮中士祖一江牺牲，一级航海士官长丁富贵等六名舰员受伤。
随即天津水师所部尾火虎号、室火猪号、接火天君号三舰组织兵员登岸捣毁暖兔部武备、击杀暖兔部叛军八十九人。
九月初六，淮安王率东方公司海上保安局、天津水师所部舰艇十九艘，北直隶保安总队机动支队及其他各部二千五百四十三人，在辽河三岔河口北岸歼灭夷酋班图哈所部叛军四百二十八人，俘虏四百一十三人，夷酋班图哈、千夫长德力哈勒图、百夫长孟根、巴特牙等一十九名将佐被击毙。
九月初八，淮安王率所部突袭暖兔部叛军余部，纳降该部千夫长那日吉勒图以降二千三百余人，俘虏该部壮年及老弱妇孺四千二百余，缴获甲胄一千零二十六领，黄金三千余两、白银六万三千余两、牛羊马匹三万余只，其他物资无算。
九月十一，辽东蒙古科尔沁部所辖暖兔部灭。
至万历四十六年九月十五，辽东辽河套诸藩夷共十六部上表至皇明巡抚天津钦差行辕投诚，表示尊奉皇明法统、维护宗藩亲和。其中有九部遣夷酋子嗣亲眷至京师大学儒学堂学习。但该十六部仅对钦差行辕令行禁止，对皇明辽东镇依旧阳奉阴违、摩擦不断。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