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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资本主义请自重

    浴室里的鱼弯弯扭扭捏捏半天,一脸破釜沉舟的走出了浴室,脸上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

    小巧的锁骨上还凹着几滴水滴,纤长精致的双腿从膝盖往下裸露在外,红彤彤的脚丫子内扣对齐,显然她现在十分紧张,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上,眼中带着水汪汪的轻灵之气,惹人怜爱至极。

    眼神暗了暗,骆惊舟招招手:过来。

    鱼弯弯认命的走过去,骆惊舟横抱起她的腰坐在沙发上,鱼弯弯紧张的等着他:做什么?

    按住她的肩膀,却触及细腻平滑,定了定神,拿起吹风机,骆惊舟开始认真仔细的给她吹干头发。

    鱼弯弯坐在他身上仰头看他的下颌,心里默默慨叹: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骆惊舟这么好看的人。

    吹风机的声音停止,鱼弯弯恋恋不舍的目光还没收回来,骆惊舟面带揶揄之色:怎么?舍不得走了?抱着她腰身的手又紧了紧,俯身轻嗅着她的体香,视线一刻也不愿离开:她要是点头的话,今天的午饭,可以晚上再吃。

    我在想,一千瓦的电器用一个小时就要一度电,吹风机的额定功率大小和发热丝的厚度成正比,当然和辐射的大小也成正比,而这个吹风机的额定功率为1000w,P=UI,忽略掉发电机、齿轮箱等主要部件的摩擦力,稳定输出的功率在刚才消耗了零点二五度电,零点二五度电,可以让1.25瓦的灯泡连续亮20个小时,烧开8公斤的水,浇灌0.014亩的小麦,生产10瓶啤酒,骑着电动自行车跑39公里,果然资本主义的本质都是邪恶的。

    鱼弯弯从他身上跳下来,拿起衣服进了浴室换好出来。

    这下放心了。

    下午骆惊舟的心情莫名其妙变得很不好,鱼弯弯想去看猹来着,果然就因为骆惊舟的莫名其妙没看成,她看了个寂寞。

    骆惊舟拿起电脑在床上办公,视线时不时朝向鱼弯弯的方向瞥去,鱼弯弯躺在沙发上看侦探小说看得入迷,居然一个回应都没给自己。

    骆惊舟的所有莫名其妙,其实都是有根有据,鱼弯弯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两人之间也从未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临近晚上六点——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

    鱼弯弯午睡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夕阳之火,不能把时间之烦闷化为灰烬,从烟突里飞去,长染在游鸭之羽,将同栖止于海啸之石上,静听舟子之歌。

    一种巨大的孤独感与彷徨将鱼弯弯包围,而原本在沙发上睡着的自己,却发现自己躺在骆惊舟的身旁,身上盖着毛毯,骆惊舟还在办公,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飞快,神色中的认真格外迷人。

    骆惊舟?

    鱼弯弯掀开毛毯,往骆惊舟的身旁蹭了蹭,一时间原本的惊慌失措与六神无主烟消云散,眨了眨眼睛,居然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与经年发生过的如斯吻合。

    总编?

    醒了?

    我感觉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平行世界。

    嗯?骆惊舟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有好多片段像是发生过一样出现在我脑子里,我觉得另一个平行世界的鱼弯弯一定身边也有一个骆惊舟。

    鱼弯弯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几滴泪水,不知道是在为什么失去而难过。

    骆惊舟转身定定的看着她,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不是平行世界的吻合,而是那轮月亮一直悬挂在我心里。

    连带着这一幕好像都发生过,鱼弯弯忍不住伸出手腕咬了自己一口,骆惊舟连忙制止。

    我怀疑我在做梦,不然这么多熟悉感与巧合,我觉得实在诡异极了。

    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骆惊舟抚了抚她的脸:不是梦,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要你不离开我——就算你想离开也是办不到的事情。

    鱼弯弯看着他半藏在阴影里,半藏在夕阳中的脸,忽然扑进他的怀里。

    发给你邮件里的那句话是真的。

    你说了太多屁话,我不记得了。骆惊舟心情很好的合上电脑,拿到一边。

    我说遇见你,我的世界从此没有了星辰大海,因为在遇到你的那一刹,浩瀚众星,皆降为尘。因为只你一个,就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四海潮生。所以对于你,我的双眼永不疲倦,我的温柔永不停歇,希望你一生平坦,万事胜意,红灯短,绿灯长。

    听她说了足足这么久的屁话,唯独这句话算是最有用的一句话了。

    骆惊舟心情妥帖极了:所以我说的也是真的,我会好好考虑一下你的绩效奖的,忍不住道:所以为什么?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为什么那天晚上要从黄昏别馆逃走?

    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对你有点心动。

    鱼弯弯如身在梦中的直言不讳,骆惊舟几乎心口一烫:他想了很多原因,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

    总编?

    嗯?

    你知道森林里的狼为什么越变越少么?

    骆惊舟静静等待下文。

    因为鹿都撞死在了树桩上,所以狼的数量就变少了,这就是守株待鹿的故事。

    那你是狼还是鹿,还是那棵树桩?

    well,我是狼,树桩是被资本主义砍光的。抬头看向骆惊舟,四目相对,眼中光芒闪闪:无数小鹿撞死在我心里。

    想去看猹吗?

    骆惊舟心情好的现在什么要求都能答应,鱼弯弯将头埋在他怀里:你比猹好看,看你就行了。

    这句话他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左手抱着鱼弯弯,右手悠悠开灯,房间骤然一片明亮,骆惊舟注视着一脸惊恐的鱼弯弯: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么?

    鱼弯弯如梦初醒般的后退几大步,嘴巴张大:卧槽,刚刚不是做梦?

    总编好,总编工作辛苦了,总编再见!

    骆惊舟瞳孔微张,鼻孔哼出一道气流:刚刚还想带她去看猹,现在看来,竟然是duck不必了!

    从今天开始我住这里。

    鱼弯弯诡异的看着他:你的售楼部比这里大多了。

    你有意见么?

    当然有。鱼弯弯偷瞄了他一眼:刚刚自己没睡醒,还以为在梦里,毕竟骆惊舟对自己那么温柔,根本不像平时的样子,所以自己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要是天天在一起,估计自己早晚得羞愤而死。

    骆惊舟看着鱼弯弯无地自容的模样,想到她方才大言不惭的跟自己说的一套一套的,显然现在是一句都不打算承认了,有点懊恼自己没带来录音笔。

    优雅的脱下衬衫,露出锻炼有素的上身,鱼弯弯梗着脖子:你说话归说话,好端端的为什么耍流氓?

    洗澡。

    骆惊舟慢条斯理的说出两个字,拿起浴巾: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一直盯着我看。

    盯着你看?那我怕是疯了?

    鱼弯弯转身气鼓鼓的坐下:世界这么大,问鼎集团这么大,她为什么会遇到骆惊舟来面试自己?在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凭什么是我呢?

    浴室的花洒打开,骆惊舟拈起架子上的沐浴球和手工皂打量了一下,凑近一闻却又不甚满意的放下:跟她身上的味道怎么都不太一样?将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打开,发现还是没有一样是符合的。

    奇怪,到底是什么牌子的?

    鱼弯弯听着浴室的水声心里编排了骆惊舟一大堆话,却还是认命的铺沙发:他要睡这里,自己肯定是捞不到床了,沙发总能让人待着吧?

    却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骆惊舟还没出来,鱼弯弯看着浴室的方向:他不会是在浴室毒发身亡了吧?

    又等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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