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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血淋淋的手,冲着孟焕盈的方向,虚弱地颤抖着。

    卫生间的血迹蔓延,只见长千懿的面色苍白,唇上已经毫无血色。

    薄靖冽留下来的手下,正护在卫生间的门外。

    追杀着的那群人,倚靠着人数,不足以为抗,不免有些退却,不敢轻举妄动。

    孟焕盈大着肚子不方便蹲下,可心里却着急不已。从身上撕了一块儿衣服的布料,阿桃犹豫着,最终还是接过来匆匆缠在了长千懿的腰间。

    门外的人群像是嗷嗷待哺的狼群,正在等待着门里面的这一块肥肉。

    疼痛使长千懿的两额冒着虚汗,她大口地喘着气。

    不要睡着了,不要睡!孟焕盈轻轻拍着长千懿的身侧,想让她能够清醒一些。

    那块绑在腰间的布料已经被渗得殷红了,孟焕盈急得团团打转。

    小姐,您还大着肚子,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而且咱要先顾及自己不是,这个女人阿桃轻轻拉了拉孟焕盈身侧的衣衫,她考虑着长千懿之前的所作所为,想要拦下来孟焕盈。

    阿桃,你把她的大衣脱下来,裹在我的身上。那件大衣已经蹭上了血迹,鲜红一片,格外的显眼。

    小姐阿桃还在犹豫地看着她。

    阿桃看着孟焕盈坚定的眼神,她了解自家的小姐,只能照做。

    孟焕盈俯身在阿桃的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拉了拉长千懿有些冰冷了的双手。

    你要坚持住。

    说完,孟焕盈把自己那顶圆帽的帽沿向下拉了拉,那件沾着鲜血的外衣正好可以遮掩一些自己隆起的肚皮。

    孟焕盈故作跌撞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手指扶着墙壁,动作格外的虚弱。

    那些护在卫生间门口的手下们,对于孟焕盈是十分熟悉的,见状本想向前去扶住她。孟焕盈轻轻抬头,冲着那群手下们使着眼色。

    一个机灵的手下心灵深会,看着她慢吞吞地离着旁边的楼梯间越靠越近,手下转身往卫生间里走去。

    你把我们太太藏哪了?那个手下在卫生间里挨个踹开了门,赶忙迎了上去。却径直转身挡在了孟焕盈的正前,护在她的上方。

    那群手下听到,随着那领头的人一拥而上。

    那些等待着的周启邡的手下,也随着往前走去,已经乱做了一团。

    阿桃把长千懿背在了身上,往门外看去。

    刚才孟焕盈的话语回荡在耳畔,她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呆会儿屋外趁乱,赶紧往反方向逃走,西北角是医院的后门。

    此时的门外,注意力全在那个穿着同样外衣,蹭着鲜血的女人身上。

    阿桃虽然不算高挑,可好在身体强壮,刚好派上了用场。

    那个领头的身体直直地撑在孟焕盈的身上,死死地护着她。

    团团包围着,已经分不清敌友,全都在此聚集,声音一样的嘈杂。

    不知道是谁忽然高声唤了一声。

    不是她。

    周遭一片寂静,不约而同地缓缓起身。

    领头的手下轻轻掀开了孟焕盈的帽子来,可面前的女人却是自己的主子薄太太。

    领头的面色通红,已经冒着吸汗出来。

    薄靖冽留下的人赶忙连声道歉,把孟焕盈从地上扶了起来。

    太太,您

    你们怎么回事,我肚子大了,腿也经常发麻。你们认不出来也就算了,怎么还咋咋唬唬,不分轻重,有什么事情要拿你们是问。

    周启邡一方的手下,满脸的茫然,转头相互望着对方。

    被耍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窜着。

    厕所的鲜血的痕迹蔓延到门外来,几个带血的脚印,向着另一个方向,越来越浅,没了痕迹。

    楼下的车子在等待着,从西北角驶了过来。

    孟焕盈被手下簇拥着出来,随即上了车来。

    阿桃拽着长千懿,蹲在车座的下方,长千懿的身体发凉。

    孟焕盈心里发慌,可表现得极为冷静,一手扶在腰间,另一只手放在小腹上,出了医院就赶忙往车里走去。

    车子向着薄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安稳太平。

    孟焕盈紧紧攥着长千懿的手。

    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长千懿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从孟焕盈的耳边轻声嘟囔着。

    谢谢你,那个粮粮。

    一句还没说完的话语,硬是说了几遍才被孟焕盈听清楚前几个字。

    不,你不会有事的,你要亲自报酬,亲自看着她们一个个得到惩罚。

    孟焕盈知道,只有把她带回薄家,家里有医生加之又隐秘无比,才是万全之策。

    阳光微凉,照射着地面的万物。

    几个力壮的手下,把长千懿抬到二楼的卧室,赶紧唤着医生前来。

    薄夫人本是想要看看孟焕盈的产检结果,却被眼前的阵仗吓得一惊。

    怎么了这是?薄夫人匆忙往二楼赶来,看着孟焕盈满身是血,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怎么了?薄夫人拉着孟焕盈的手臂前后转了几圈,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显然是松了口气。

    这血。薄夫人满脸的疑惑,心头仍然在打着鼓。

    孟焕盈抬手指了指身前,薄夫人看见一个女人正躺在床上,浑身都是血。

    你从哪领了个话还没有说完,定睛一看,面貌十分的熟悉。

    千懿?薄夫人轻声唤着,往床边走去,伸手想要试探却缩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薄夫人回身问道。

    此时的医生正巧匆忙赶来,把屋里的人都让了出去,屋里的灯灯光全都打开了。

    孟焕盈借此机会,向薄夫人诉说着始终,薄夫人表情都是看得出来的心痛,手捂着胸口的位置。

    好好的孩子可不能有事。

    孟焕盈心里也是沉重,伸手揽住了一旁的薄夫人,两个人此时的心里都是恐慌的,一切都是生死未卜。

    不知等待了多久,医生开门出来。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没有醒来。

    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响,薄靖冽手里握着一个皮质手提包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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