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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港口迎接

    周启邡说完,伸手就要去抓孟焕盈的手腕。

    却被她重重的甩开,孟焕盈把头别向了一边去。

    脾气怎么一点都没变呢?不过我喜欢。周启邡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

    他发现自己对孟焕盈发不出半点脾气。

    现在薄靖冽已经被消灭掉了,对于周启邡来说,剩下的就都是时间问题了。

    阿桃紧攥着孟焕盈的衣袖,随行的人瞪着周启邡,本想要上手保护孟焕盈,却被她拦了下来。

    孟焕盈没再看周启邡,只是语气极其冰冷。

    周大帅,请您放尊重点。

    我很尊重啊,因为我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周启邡在一旁探探手,拽了把伞过来,给孟焕盈撑在头上。

    孟焕盈并不领情,抬手打在了周启邡举着伞的右手上,不需要。

    我们大帅可是老早儿就在这码头等您了,您不念旧情,这点辛苦您该念着吧?周启邡身后的一个独眼随从,机灵得很,几眼就看出了事情的缘由,赶紧上前迎合。

    我说了不需要。孟焕盈反驳。

    确实,周启邡一天都在这儿等着,但是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周启邡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走了几步。

    现在你可是独身一人,还带着个孩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吧。周启邡从兜里掏出了一双白手套,利索地套在手上。

    你也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吧?在说,他出生了也不知道谁是他的爸爸,所以我不介意接这个盘。周启邡戴好手套,双手交叉着撑了撑,想让手套更加服帖。

    他有爸爸,再怎么也轮不上你!孟焕盈咬着牙,一字一句的从齿间挤了出来。

    这时候码头上的贫民游客都已经走光,码头一片安静,水面荡漾着。

    说完,孟焕盈拉了拉自己的头纱,示意随行的人一起离开。

    周启邡伸手拦着。

    孟焕盈已经火气上头,伸手想要动粗,可毕竟自己是个女的,不论怎么说,肯定是弱势的。

    随行见着孟焕盈的样子,更加的担心,将行李撂在一旁,想要保护自家的主子。

    周启邡身后的随从,都是随身携带枪支,手都已经到了腰间的枪袋,触摸到了冰冷的金属外壳。

    周启邡见状,念在孟焕盈有孕在身,赶紧拦了下来。

    你们都把枪放下,要是吓着孟大帅,看你们谁能赔得起。周启邡赔着笑脸。

    咱有话好好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孟焕盈态度强硬,没再说什么,径直拉着随行往前走。

    周启邡没再拦着,也没有再穷追不舍或是再说什么他看着孟焕盈匆匆离开的背影,手划着下巴的胡须,示意身后的人走近自己。

    派人跟着,不能出任何的危险。

    孟焕盈已经显怀,大大的外衣还是遮不住已经稍稍拢起的小腹,可脚上的步子依旧是敏捷的。

    周启邡看得出神

    和平饭店内,红色的绒皮沙发,旁边的桌子上点放一盏香薰,正在玻璃烛台、中燃烧,屋里面飘着檀木的香味。

    伯顿一双碧眼,望着窗外徐徐花开的景色,摇晃醒着手中的红酒,小酌一口。

    浴室里,花纹浴缸中的水还没有放掉,镜子上还挂着没有蒸发掉的水雾,屋中的空气潮湿无比。

    办公用的桌子上摊着几个展开的文件夹,旁边放着一冠钢笔。

    屋里的窗帘全都拉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下了伯顿面前的那面窗,敞开了一个缝隙,阳光从这缝隙中钻入,勉强有了些光亮。

    伯顿身穿一件白色的连体睡衣,腰上的腰带零散地绑着,胸前的肌肉露在外面,显露无疑。

    一个男子敲门进入,伯顿把手中的红酒杯放在桌上,把展开的那本文件夹交到男子手里,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外国话。

    那个男子恭敬地回应,出了门去。

    伯顿没有再说话,把门反锁,又把仅仅敞开的窗帘拉紧,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

    屋里的光亮被黑暗吞噬,伯顿向来都喜欢安静,又刚刚来上海,需要倒时差,公事都在往后推延。

    此时此刻,楼下一个打扮整齐的清洁工,戴着个宽大的白色口罩,手里还套着一副橡胶手套。

    推着一个铁制推车,走在饭店楼道的红色地毯上,车轮轻轻滚动着。

    清洁工不多言不多语,脚下的步子稳重。

    他推着推车正往伯顿的房间走去,以他不普通的身份,打听伯顿居住的房间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可推车刚经过饭店的大堂,他无意间听见了大厅沙发上两个人的闲谈内容。

    北平的那个女大帅来上海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来上海还需要和你汇报了?

    你不看报纸的吗?你看,人家坐的平民客船,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人托着报纸,正指着给另一个人看。

    清洁工停下脚步,把清洁的小推车停放在一旁,匆忙向门外跑去,和当街买报人买了份报纸。

    嘿呦,咱也关心点社会大事啊。买报人见清洁工都来买报纸,轻声调侃着。

    可是清洁工并没有在意,从兜里掏出了钱币,凑够足够的钱,转身离开了。

    躲在一个静谧的角落,清洁工摘掉了口罩,露出了脸。

    薄靖冽,脸上还有几道快要痊愈的伤口。

    盈盈,你真的来了!薄靖冽心里念着。

    这句话里有惊喜,更多的是担忧。

    薄靖冽把手中的报纸一合,口罩戴好,往大厅走。

    可他没有再把车推向伯顿的房间,而是趁着不注意,换好了衣服,往外走去了。

    孟焕盈还在气头上,阿桃安慰她不要动怒伤了身子。

    几个人坐着黄包车,往沁园走。沁园并不在上海的中心,而是位于外围,是黄包车加了价钱才肯去的。

    这沁园是孟焕盈的外公买的,留下来的东西。自己幼年的时候曾经来过一两次,对这里还有些印象。

    几个人到了,已经快要黄昏的时候,赶紧收拾歇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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