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乐眉头一拧，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明明是贪图姐姐的美貌，他似乎也很苦恼，用手掌撑着额头道：姐姐却老跟我谈钱。
看看这业务能力。
余长乐都忍不住在心里给他鼓掌。
丝毫不谈他的需求，张口闭口都是在迎合她。
姐姐有男朋友，男朋友又高又帅又有钱，对我也特别好，所以，你跟我图钱，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他逼近一步。
我不要姐姐的钱。
余长乐没有退，但也不动声色躲开他的目光。
他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在落地窗上：我当然知道哥哥很优秀，不然怎么能够拥有姐姐这样的美人？
余长乐暗自准备对他出手，他却松开了手，姐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早饭。
随便吧。
好。说完，他就径直转身下楼。
她在落地窗站了一会儿后，游刃有余走进浴室。她洗了澡下楼，还没走到客厅，已经闻到黄油的香味。
他听到脚步声，转身，温柔看向她：姐姐，你先喝果汁吧。
她走到开放厨房的餐桌坐下。
他换了一件米色的毛衣，身上系着一条围裙，在明亮的灯光下，拿着散发香味的平底锅，散发出于此刻环境格格不入的温馨。
余长乐眯起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席城。
余长乐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家里做什么的？
家里没人了，我读完初中就出来打工了。他提起这些，没有丝毫自卑的和难过，姐姐，你喜欢吃蔬菜沙拉，还是水果的啊？
水果的。她对答如流，家是哪儿的？
城山，一个西南的小山村。他背着她笑道：姐姐一定没听过吧？
恩，来帝城多久了？
好多年了。
怎么认识陆少的？她问得非常自然，让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朋友介绍的。
哪个朋友？
忘了。
她也没有追问：你的梦想，有吗？
没有。他关了火，想了会儿：如果非要说一个，那就是挣很多的钱吧，买很多以前都不敢想的东西。
这个梦想朴实的让余长乐笑不出来。
可是，他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后来，我有了很多钱，也拥有了很多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但仍然会不快乐。
渐渐我才明白，就算我买回了那些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我也找不到想要这个东西的自己了。
他用餐盘装碟以后，将东西递给她。
短短的半个小时，他煎好了火腿，切好了三明治、准备了水果沙拉和甜品，就连水煮蛋都剥好了壳。
他比她想象中更懂得取悦别人。
余长乐拿起叉子，插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又香又软，特别好吃。她的眼睛一亮，你在哪儿学的？
他眉眼弯成月牙，自己瞎琢磨的，姐姐不嫌弃就好了。
余长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就好像真的在看自己的弟弟。
她在心里自嘲的笑了起来。
姐姐，你一般早上起来都干什么啊？
上课。
啊，他似乎这时才想起，她比他小，你上课都学什么？
什么都学。
他噗嗤一笑：那我教你，学校学不到的东西，好不好？
好。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抵到她的面前。
你猜哪只手有硬币？
她随手指了一个。
他摊开来，一枚硬币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手心，猜对了。
再无下文。
余长乐抬起头，与他满怀希冀的眼神对了一个正着，满是天真无邪，可是每个人的经历都会写在他的眼睛里，除却天真，眼底是没有一丝光亮的阴沉。
他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快乐。
他目光下垂，落向她的嘴唇，手肘撑在桌面，缓缓向她靠近。她一巴掌轻轻打在他的脸上，把刚刚好不容营造出来的氛围，消除的荡然无存。
这些东西，姐姐很早就会了。她托着下巴，神色温和地看着他：不如姐姐来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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