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你的鞋穿上!”
佑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脚上。虽然穿着袜子,但是总觉得冰凉的地砖还是会把寒气传到她身上。经过一晚上的聆听,他对她的保护欲已经上升到了更高的一个层次。
若羽赶紧凑到床前,快速的把靴子套在了脚上,然后又退回到了墙角。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就像个做错了事被老师体罚的学生。
“那个……我睡着了!”
尴尬导致了她的思维混乱和语言障碍。
“显而易见!”
佑勋摆正头姿,继续浏览网页。
若羽的脸已经彻底红透,张嘴结舌的说着:“我,我本来是……怎么到床上了?”
“这个问题确定是问我吗?那我们可就要好好讨论一下了。事实上是,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后半夜会忽然有个人爬上来和我抢床位?”
佑勋放下手机,板着面孔看向若羽,口气中的戏弄是她根本听不懂的。
“你说我是自己爬……爬上去的?”
若羽不知所措地伸手指了一下病床,然后双唇紧抿,脑子已是一片空白,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她竟然全都不记得了。
“嗯。”
佑勋回答的风平浪静,好像这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或是我还做了什么?”
“说了,也做了!”
佑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玩味的看着一脸羞赧的女人,唇角邪魅的露出一抹浅淡的笑痕。
若羽捂着发烫的双颊,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的面目全非了。她转过身,用头抵在墙上,真正的变成了“面壁思过”。
看多了她的张牙舞爪,突然见到这么反转的一面,佑勋还真是觉得有趣。
“那……那我说什么,做什么了?”
若羽依然背对着他,声音低低的,勉强能够听得见。
“你说很仰慕我,很想继续留在我身边,然后就紧紧抱着我,无论我怎么推你,你都不松手。”
佑勋皱着眉头,表现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若不是两个人都衣衫完整,他还真有心思整出一套被强上的情节来。
“……”
若羽欲哭无泪,悔不当初,在心里狂骂自己三百遍——作死的倾诉心声也就罢了,还作死的爬上人家的床,这花痴也犯得够彻底的。
可仔细再一想,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自己又不是喝醉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自己上了床呢?而且她是说了很多话,但也没有佑勋口中的那几句啊!
随即转身,一本正经的看向了还沉浸在玩味中的男人。
“我怎么可能说那样的话?你确定是我说的?”
佑勋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突然发问,身体怔了一下,继而又恢复到了平常。
“我确定,如果你非不承认的话,我也无所谓,反正你说什么做什么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也没有再拿出来理论的意义。”
“严佑勋,你是不是又在戏弄我?我根本没说过那些话,对不对?”
若羽向前跨了两步,站在了离床边只有一手臂的距离。她并不是要理论什么,只是想弄清事实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苏若羽,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床是我的,你睡得地方是沙发,难不成是我这个病人半夜起了色心把你从沙发上抱过来的?”
佑勋说得理直气壮,还故意捂着胃部,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可是……可是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若羽懊恼的捶着自己的头,恨不得连三天前的记忆都一股脑的锤出来。
“本来脑子就不够用,再敲下去就更傻了。”佑勋哪能忍心看着她这样“自残”,探着身子一把推开了她的手。
“行了,我也不怪你,谁还没有个情不自禁的时候。”
是啊,情不自禁,自己就是因为情不自禁,才会把她抱上床,紧紧地搂了一个晚上。
若羽恼了,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多么不检点的一个人啊!
“严佑勋,你什么意思啊?好像我真的把你怎么样了似的。”
“苏若羽,我哪有什么意思啊?事实就是你把我怎么样了啊!”
佑勋似乎也逗出了味道,之前还不大喜欢这个女人斗鸡的样子,现在反倒觉得有趣了很多。因为他心里已经足够清楚,这个女人越是表现的对他厌恶,就越是证明心里在乎。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质疑和愤怒,一个欣赏和欢喜;一个显而易见,一个捉摸不透。
——这就是阿狸推门进来看到的真相。
“啥情况呀?”
大清早的,还真是精神好!
若羽显然被吓了一跳,身体颤了一下,继而将愤怒地目光移栽到了阿狸身上。佑勋倒是出奇的平静,只是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
“怎么都不敲门啊?想吓死人啊?”
本能的叫嚣,却让阿狸有些懵了——这病房也不是私人领地啊,干嘛要敲门?但转念一想刚才看到的情景,两人那架势倒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不可对外人见的事情,他这么突兀的闯进来,自然是受了影响,人家恼火是也应当的。
他赶忙做了抱歉的手势,然后退到外面,关上了门。隔了几秒钟,才又重新敲门、进门……
短短的半小时,内心一直很强大的女人险些就被这两个男人整崩溃了。
“你怎么不早点来?”若羽气鼓鼓的坐回到沙发上,用力的折叠着只盖了十几分钟的毛毯。
“呵呵”阿狸傻笑,“我是不是应该再晚点?早知道你们……”
“你给我闭嘴!”若羽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截断了阿狸,不想也知道,后面的话不是什么中听的。
“若羽,你吃枪药了?昨晚上没睡好,还是……”
阿狸绕着眸子在佑勋身上扫了一圈。
“再不闭嘴,信不信我给你缝起来?”
忍无可忍了,若羽连人性最基本的控制力都要崩塌了。她已经开始后悔来这一趟了,经过了不足十小时的精神考验,她已经完全了解,自己就是被他们联合陷害的。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自认为聪明的她怎么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呢?看来,在爱琴海被骗进“盘丝洞”的经历显然没有起到任何的警示作用,反而让她变得更像唐长老那般仁慈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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