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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等待爱情论

    如玉的温润公子……

    辰逸垂下双眸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他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若羽对他的评价。但是转念一想,能得到这么诗意的评价,多半应归功于那个幻境中的另一个自己。

    “莫离才是真真正正的温润公子吧?!”

    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小小的嫉妒。

    “如果我们经历的那一场过往,真的就是我们的前生,那么莫离就是你,你就是莫离,真的假的还有区别吗?”

    若羽看着辰逸的侧脸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愉悦了,自然也猜到了他不高兴的原因。

    “可我并不像你和六叔那样,亲身经历过,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听他讲的,而他和莫离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他所知道的还是莫离自己讲的呢。”

    辰逸抬起头叹了口气,继而便又沮丧的垂下了。

    “我当时要是也能和你们一样出个意外,回到那个前世里该多好。”

    “胡说八道什么呢?如果每个人出场意外就能回到某个年代的话,那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

    若羽立刻挥手在辰逸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小小年纪不学好!”

    “什么小小年纪啊,我才比你小五岁好不好!”

    辰逸鼓着腮帮子不满的看着若羽,手摸了摸自己被拍打的位置,又顺了顺头发。

    “是啊,比我小五岁呢,姐姐我上小学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

    若羽忍着笑,调侃起来。

    “你居然侮辱我?你知不知道,小爷我的自理能力很强的,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不穿开裆裤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奶奶!”

    辰逸仰起头,一副傲娇的模样,这却是与莫离的温润有差别的,但乍一看倒是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呵,她又想偏了。

    “这个我还真听听奶奶说过,只不过是另外一个版本。”

    “什么版本?”

    “奶奶说,你是在香港的医院出生的,幼儿园之前一直都是在香港生活,锦衣玉食的,当然不会穿开裆裤了。你们这种大户人家,应该都用尿不湿的吧?!”

    她已经尽可能的控制了自己表情变化,但说到最后那个名词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得笑出了声。

    “苏若羽!”

    身旁的人大吼一声,一张如玉的美颜被活生生得气成了铁青色。这公子大概从来都没有这样被人取笑过吧,要不是交情特殊,他大概早就一拳抡过去了。

    若羽依旧笑的前俯后仰,相比之下,辰逸可是比莫离有趣多了。

    “哼,苏若羽你太过分了,狠狠地伤害了我还能一笑而过?”

    “你可是神医的嫡传弟子啊,就算不如莫言厉害,医术也是了不得的。如果受了伤,肯定能自愈吧?!”

    又是一句调侃的话,本以为辰逸还会像先前那样怼回去,没想到他却沉默了,脸上的不悦也渐渐被忧伤取代。若羽蹙了蹙眉,这个表情很少在他脸上看到。

    “对不起……”

    “嗯?干嘛好好地和我说对不起?明明是我羞辱了你啊,你怎么反倒向我道歉?傻了?”

    若羽再一次把手伸向辰逸的头,但这次并没有拍他,而是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可就在收手的同时,却被他一把握住了。

    他抬眸看着她,眼中盘旋着的那一抹忧伤更加浓烈了。

    “最后在寒幽谷,莫离没有救活你,就连莫言也束手无策。”

    若羽怔住了,原来这傻小子竟是为了听来的一个“故事”道歉。可是自己一旦被提起这件事,心里的那道伤口就会瞬间裂开,彻骨的疼痛也会随之渗入到每一根神经当中。

    “傻瓜,又不是你们的错,是注定的,就如同我和子峻同时发生意外,然后又相继回来一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我们任何人都无力改变。其实,你没有经历过,反倒是幸运的。”

    若羽脑海中不断翻腾着诀别时的那个场景,如果真的可以,她也宁愿从来没有经历过,哪怕只是别人讲起,也不愿意听。

    “若羽,你相信吗,虽然我没能亲身经历那场命劫,但那种感觉我却是很早便有的。就像六叔在西湖断桥边第一次遇到你时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我也有过。”

    “子峻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你了?”

    “嗯,所以我才会容忍他接近你,对你作出那么亲昵的动作。”

    “容忍,亲昵?拜托你能不能不要乱用词语,我和子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我们之间的确发生过很多事,虽然那一世有过短暂的情缘,但是这一世我们只是朋友,也不会超越这个界限。”

    这番话和杨媛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看来重要的事说三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别人依然会觉得你是在逗他们玩儿。

    “若羽,我知道你是因为吉畅才这么说的,如果六叔先于她遇到你,是不是你们就会在一起了啊?毕竟家族命定的姻缘是真实存在的。”

    “你是不是被子峻洗过脑啊?怎么说话的味儿都一模一样?”若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之所以一起回到命运的起点,经历了玉匣中所谓的‘生死同’,就是为了化解这场劫。如今所有人都安然无恙,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吗?”

    “若羽,你不愿意和六叔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心里的那个人?上一世的赫连玄澈,这一世的严佑勋,不管他欺骗你,还是忘记你,你都始终如一的爱着他。可是这样的爱值得吗?”

    值得吗?

    她曾经也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自己,是不是值得,是不是该放弃。可是得到的答案一直都是:值得,不放弃。

    一梦千年,他的记忆中没有了她,而她却困在往事中不能自拔,宁愿独自伤心也不愿怨他半分,只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是她唯一最思念和眷恋的爱人。

    “辰逸,也许有一天你遇到喜欢的人就会明白了。爱一个人,是不能太计较的。真正的感情交付若存在问题,也只有先后的问题。就如同花期的错落,你开在暮春,他盛于夏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辰逸不解的看着低头低语的若羽,“什么意思?”

    若羽抬起头,坚定的目光中竟含带出一种期望的悦色。

    “感情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总会因为淘气任性而迷失方向,但它本性是纯良的,只要你能够用等待一树花开的平常之心守候它的回归。总有一天,它欠你的一定会以你不自知的方式静静偿还。”

    辰逸轻轻地摇了摇头,这种所谓的“坚守”,对他而言就是傻瓜才做的事。他听得懂,却无法理解。

    “虽然不太赞同你的说法,但是抛开隐喻的含义不说,这几句话我还是很喜欢的。”辰逸向若羽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奶奶曾经当着全家人的面就说过,若羽是个才女,而子峻醒来后也和他说过,纳兰淳是个才女。虽然他们所指向的名字不一样,但到底都是眼前这个女人。所以一流的才女,即使隔了千年的时光,心智也是共通的。身上流落的气息韵致,就像老房子里留下的檀香木柜,不管什么时候打开,都会弥漫出淡淡的香气,让人有种恍惚相识的感觉。

    “喜欢就好。”

    “只希望一切都能如你所愿!”

    辰逸单臂搭在若羽的肩上,轻轻地搂了搂,算是祝福,也是鼓励。

    若羽回给他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简单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如果必须要等到风住尘香花已尽,才可以看到最后的风清月朗、花好月圆,那么她愿意为了这一切忍受煎熬,执着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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