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找了时机将秦琴送给了世宗,世宗宠幸之后于第二日给了才人的位份,秦贵妃也向世宗禀告了二皇子想要纳秦瑟为侧妃的想法,世宗倒是因为心情不错,于是便欣然同意了。
至此,洛鸳的两个女儿,一个入了后宫,一个则是成了二皇子未来的侧妃,秦家忽然有了直追主家的势头。
只是秦海和洛鸳这次处理的却是很聪明,和秦府增多了往来,在外人看来都是一家,往来多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在暗地筹划什么。作为秦府,既然送秦琴入宫,为的便是让秦海将来也要支持二皇子,所以,当二皇子提出要纳秦瑟为侧妃的时候,秦海夫妇自然是同意的。
秦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洛千瑶得到消息的时候却是笑了,看来大姑姑和大姑父的盘算对于秦府来说真的是打瞌睡来了枕头,双方互惠互利了,不过从此倒是大姑父的升迁应该是稳定了,而秦家也已经又在朝堂上多了一个支持的人。
而秦瑟自从知道自己被父母和贵妃定了婚事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谁都想不到,她居然去见了洛千瑶。
若书来报的时候,洛千瑶和木槿都没有料到,秦瑟会来,将人请进了花厅,洛千瑶过去的时候,秦瑟正坐着,见到洛千瑶过来,起身,随后两人互相行了平辈礼。
因为都是平辈,所以洛千瑶便是主人也不好坐在主位了,便坐在了秦瑟对面,两人四目相对,木槿带着丫头们给洛千瑶端了茶上来。
“表妹这里的丫头倒是调教的很好。”
秦瑟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洛千瑶却是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些意见,“表姐何意?”
“也没有什么,我们初回京城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些日子,不过那个时候都没有和表妹多多交流,如今我前来,表妹不会怪我吧?”
洛千瑶却是双眼平静如常,“表姐有事就请直说吧。”她对于这样绕弯子真的是非常的没有耐性,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挺好么?
秦瑟的表情微微一变,她没想到此番前来是为了示好也是为了请教,但这个表妹的态度却让她捉摸不透了,“这次前来的确是有事,我只是想知道,表妹对于如今这样的情形,怎么看?”
洛千瑶却是嘴角微微勾起,“表姐想听什么?如今大表姐已然是才人了,不说别的,单是眼下大姑姑和姑父已经和秦府走的很近了,可以说大姑父终于可以和秦家老爷称兄道弟了,何况表姐不是也已然被二皇子许下了侧妃之位么?将来,我见了表姐还是要称一声侧妃的。”
秦瑟端着茶碗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被送入宫中她原本就是不愿意的,可是已然做好准备了,没想到忽然说她不用侍奉陛下了,原本是好事,可是偏偏让二皇子看上了要纳为侧妃。在父母看来这是好事,可是在她看来,并不是好事,或者说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其实对于她来说,好像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什么是活在自己的意愿之下的,从小母亲最疼的就是姐姐秦琴,如今她入了宫,已经够让母亲满意了,为什么还要将她许给二皇子?偏偏是二皇子,虽说是顶着表妹的名头,可是到底也不过是个侧妃不是?
秦瑟不贪心,只要是正妻就可以,她从来不指望能够飞黄腾达,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拿她换荣华?她,并不甘心。
可是从来女子命运如浮尘,她没有办法,尤其在陛下已经下旨的情况下,她什么都不能做,若是有异议便是抗旨,那就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全家,甚至全族都会被天子一怒所牵累。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表妹说,不知可否?”
洛千瑶一个眼神,若书就让小丫鬟们都下去了,留下了木槿若书在洛千瑶身边,秦瑟原本还想让木槿她们也退下,但洛千瑶却是阻止了,“表姐,这是我的心腹丫头,有什么话,表姐但说无妨。”
“我虽和表妹没有多少的交情,但我也不是矫情的人,我不妨明跟表妹说,我并不想做二皇子的侧妃。我也从来不像母亲那样要做什么人上人,我只是想寻一城,寻一人终老就好了。从来,秦瑟的志向不在此,便是真的要嫁人,秦瑟也想好好做个正妻便是了,为什么非要高攀,然后去给贵人做妾?”
“所以表姐来找我是?”
“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异想天开,可是我虽然和你没什么接触,却是能够感觉出来,表妹也许可以帮我渡过这次难关的。当然,若是表妹不愿意,那就当今日我没有来过,没有说过这话。”
“表姐,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呢?”
洛千瑶此话一出,倒是秦瑟觉得此事也许有转机,一下子,秦瑟就对着洛千瑶行了个大礼,“表妹,你要什么,但说无妨!”
洛千瑶眼神平淡的看着秦瑟跪在她面前,眼中丝毫没有意思波动,倒是因为秦瑟来者是客,木槿若书两个丫鬟见她跪了就还了礼。
秦瑟一见如此情形,心中知道,自己找这个表妹,找对了。若是一般的少女,她这么一跪,只怕也会跪着了,偏生,这个表妹,居然如此就受了她的大礼,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表妹没有礼数,而另一种就是这个表妹,心境非同一般!
洛千瑶思忖很久之后,给了木槿一个眼神,让木槿和若书二人起身之后到了厅外守着,随后才慢慢的开口道:“表姐,若是我说,我要秦府所有的动向,你能办到么?”
秦瑟双眸一暗,表妹这是想要干什么?秦府的动向,她所想的到底是什么?秦瑟忽然觉得有些可怕,这个表妹,心思深的探不到底。但为了自己,秦瑟咬着牙,答应了。
“我答应你,只要我能知道的,所有秦府的动向,我都会告诉你!”
“表姐,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只要知道,秦府老夫人和秦老爷的动向就可以了,这些,你完全可以从大姑父那里打探到。”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的事情,表妹怎么说?”
“表姐,这件事情,不是不能办,但是表姐,若是真的要办,只怕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毕竟陛下已经决定了,圣旨也已经下到了你们府中。不过是如今在商定婚期,你如今唯一的机会,就是你还有时间,毕竟你是侧妃,虽说是陛下定的,可是到底也要先给二皇子选定正妃才会侧妃入门。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你还可以筹谋。只是,表姐,你想过没有,圣旨之下,可以说没有别的办法,若是办法,只有一个。但若是用这个办法,那从此,你就没有过去了,未来,也未必会有,你是否想清楚?”
秦瑟晦涩一笑,红唇轻启,“不过是诈死罢了,不过是没有过去罢了,都不要紧。”
洛千瑶盯着秦瑟,一笑,“表姐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既然如此,此事我就答应了,不过,表姐,要有耐性,不能一蹴而就。”
秦瑟终于露出了来了之后发自内心的笑容,“多谢表妹成全。”只要不嫁给他,只要不嫁入皇家,怎么都是好的,怎么都是可以的,再苦再难她相信她都能咬牙熬过来。
后来,洛千瑶再次想起秦瑟这位表姐的时候,心中不免感叹,表姐的心思是真的藏得深,甚至洛千瑶一度也曾经后悔过帮助她诈死逃离,若不是答应了,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但,凡是都没有后悔来挽救,一如当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