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白急忙驻足,宵儿比她落后一步,反应又慢了些,没有收住脚,撞到萧染白后背上,把萧染白顶得向前一扑。
罗天轩细长的凤眼睁成杏子,诧异地感受着怀中的柔软。
萧染白扶着罗天轩肩膀站直,因为剧烈的奔跑,喘息说:对,对不起啊。
罗天轩胸膛留恋着萧染白的温度,口中却薄凉说道:四夫人,你不可以在庄园里跑步,你的女佣没有教导过你吗?
萧染白理理跑散的一缕头发,假装端庄,露出在影乐娱乐精心培训过的标准微笑:不好意思,走快了一点。下次留意。
罗天轩看看手表:还有三分钟,四夫人,你迟到了。
还有三分钟,怎么能算迟到。
萧染白绕过罗天轩,距离已经很近,三分钟足够她快步走到东堂。
罗天轩迈开长腿,两步跨到萧染白身前,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四夫人,你可真喜欢跑步啊,不但白天跑,晚上也偷偷地跑,知道在罗家,你这样的夫人会遭受什么惩罚吗?
萧染白镇定回答:我只是走路比较快。
是快,快得像跑步一样,而且还能在半夜不小心走到蓄水池旁。
萧染白挑眉:你想告状吗?我挨罚对你有什么好处?
罗天轩冷笑:别不识好歹,我如果想让我父亲知道,只要把刚才的话稍微说大声一点就够了。
萧染白听出罗天轩的意思,大约是肯替自己隐瞒,眉开眼笑说:谢谢,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罗天轩的表情像是突然遭到风雪吹打,他寒着脸,直起身,对后面快哭出来的宵儿说:你这个贴身女佣是怎么做事的,让夫人在庄园里跑步,这个错
萧染白立即给宵儿挡刀:她说过,是我没记住,我跑起来她又拦不住。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罗天轩意兴阑珊:你倒是烂好人。跟着我走吧,她们不敢怪你迟到。
其他人早已聚齐在东堂,看见罗天轩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二夫人和三夫人并不热衷抓萧染白的把柄,行礼后端坐在自己椅子上,不多说一句话,倒是罗琦兰兴奋得眼睛发光,指着萧染白恶狠狠地说:哥哥,她迟到了!按规矩,要罚她三天没有晚饭吃!
女佣为罗天轩拉开椅子,他走过去坐下,用湿毛巾擦手,淡淡说:我半路遇见四夫人,说了两句话,耽误时间,不妨事。
罗老爷不在,罗天轩最大,他这么说,罗琦兰总不能指望罗天轩愿意和萧染白一起受罚,失望地撅起嘴。
罗天轩正准备拿起筷子,一直死盯着萧染白的罗琦兰又有了新发现,她忙不迭地对罗天轩说:哥哥,你快罚四夫人,她衣冠不整!她袖子上还有水渍呢。
萧染白低头一看,自己白天洗衣服时溅了一点水在袖口,这件衣服材质娇贵,就这一点水珠也留下浅浅的印子。她没注意到,加上睡醒得迟,匆匆忙忙往外跑,也没换衣服,给罗琦兰发现了。
萧染白心道:这也要挨罚?转头看宵儿,见她哭丧着脸,好像真的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
罗天轩重新放下筷子:我泼水时不小心溅到路过的四夫人身上,给她赔礼道歉,所以一起来迟了。事出突然,你想把错记到谁身上?
既然你以为坏了家风,那这顿饭大家先别吃了,等我和四夫人换了衣服再来
罗琦兰涨红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之前又不知道。
三夫人斜过眼睛,瞄着女儿,讥笑道:多嘴多舌。
罗琦兰连挨两顿嘲笑,低着头不敢再说话,只是偶尔抬头看萧染白时,目光越显恶毒。
走出东院,二夫人和三夫人领着女佣打道回府,萧染白和罗天轩还有一段路程顺路,一起往回走。
罗天轩不喜欢身后跟着女佣,和过来时一样,是一个人回去。这时静悄悄的,就罗天轩,萧染白和宵儿三个人。
罗天轩虽然阴阳怪气,但今天确实帮她打掩护,萧染白真心感谢:谢谢你刚才帮我,我之前态度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你会弄什么花招。
罗天轩瞧了一眼宵儿,对萧染白嘲讽说:你和罗琦兰一样话多。说完就甩下萧染白,直接大步向前走。
萧染白不知道自己道个谢,怎么又招惹到罗天轩,纳闷地望着他背影。
宵儿,你们罗家的这些主子怎么都怪里怪气的?宵儿?
宵儿正拿手捂着眼睛,念念有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萧染白:不止他们,你们也很奇怪啊。
吃了前两次的教训,宵儿出去领回两块香料,放在香炉里点燃。
这是安神香,可以助眠。今晚说什么也要好好休息了,再这么日夜颠倒,早晚要闹出大祸。
安神香的作用绝似安眠药,点上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宵儿便沉沉昏睡,萧染白因为灵魂强化的缘故,只是略微有些头昏,神志倒还清醒,等宵儿熟睡后又一次悄悄离开她身边。
宵儿说大夫人与人私奔,我昨晚看见的鬼影应该就是描述她当年决定私奔时的情景。大夫人究竟有没有私奔成功,今晚就该有答案了。
萧染白刚刚走进房间,椅子还没坐热,就看见大夫人跪在窗边,小心地从缝隙里观察外面。
她好像比前几次看起来更凝实了。萧染白试着摸摸大夫人,依然没摸到任何东西,不过这回手掌伸进去,仿佛伸进墨水里,不能像第一次那样清晰可辨。
大夫人骤然回头,秀丽的五官惊恐到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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