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摇了摇头,甩着拂尘离开。
贵妃宫内,华贵妃正靠在榻上,见到太监进来,眼帘微动:她可跪下了?
太监噗通的一声跪下:没,王妃坐下了。
什么!
砰的一下。华贵妃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太监的额头上。太监不敢躲闪,就这么的接下来。鲜血从头顶流下。太监身子发抖:是王妃瞧着像是被吓傻了。
吓傻了?有意思。继续说。
华贵妃心情稍霁,手中已经重新被丫鬟添上茶水。
奴才瞧着王妃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的衣裙还在沾染着血迹和灰尘,想必是吃了苦头。奴才还听王府下人说,王妃还叫嚷着要休了王爷。
休了王爷?有意思。走,我们去瞧瞧这个王妃。
华贵妃起身,身旁的大丫鬟眼疾手快的扶着华贵妃。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偏殿。将不住点头的楚陵容从困意中惊醒。
贵妃到,王妃还不请安?
太监的伤势依旧没有处理。就这么的站在贵妃的跟前,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样子。
楚陵容眨巴眨巴迷茫的双眼,并没有起身的动作。
华贵妃轻抬手:罢了,都是一家人,行什么礼?
同时还在楚陵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容儿,这副样子是怎么搞得?
楚陵容冷呵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儿子,但她也不是傻子。轻扯了下嘴唇:回母妃。是儿臣不小心摔的。
哦?那看来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本宫听说这两日宸儿一直胡闹,本宫已经警告过他了,我体谅你受了委屈,但宸儿身为王爷。身旁有些妾侍也是应该的。当家主母要有气量,不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谁能越的过你去?
三言两句将赵宸翰的种种恶行解释为胡闹,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楚陵容善妒。
真是,有意思。
楚陵容压下嘴角的鄙夷,虚掩着行了个礼:是,母妃教训的是。是儿臣的错。儿臣也想好了,是儿臣配不上宸王。儿臣已经决定和宸王和离。
胡闹!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华贵妃训斥:先不说你们的婚约是皇上亲自赐婚,就且说你已与宸儿行了夫妻之事,怎还能和离?
她训斥之后,又放软了语气:容儿。你听母妃说。这夫妻之间呢。必定有些磨合的,你不过嫁过去两日,有些不适应是正常的。怎能轻易的说出和离呢?
俗话说打个巴掌给个糖。
楚陵容对这个套路可是十分的熟知。她自然也知道华贵妃为何这般的挽留着。
不过就是图着楚家的权势。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那个位置从来都是能者居之。
虽说现在华贵妃圣宠不衰,但背后的娘家终究是扶不起的。
而楚家不同,楚家世代为官,乃三大家族之一,全族皆是文武全才。
楚陵容的父亲楚北捷镇守边疆手握重兵,哥哥为楚陵洲为浙江巡抚。未来的内阁首辅,族中其他子弟更是遍布朝堂。
只要将她楚陵容绑在手里,那么日后的夺储之争。楚家一定是赵宸翰最有利的后盾。
说到底,这个婚姻也只是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
楚陵容闭眼掩去眼底的淡薄:母妃,儿臣已经想好了。这是儿臣自己的选择。儿臣会自己去向圣上请罪。
她起身,告别华贵妃。
还未走出殿门,便被侍卫拦去了去路。
华贵妃声音带着冰霜:容儿这么着急作甚?不如今夜就留在宫里陪陪母妃。
呵,
楚陵容语调带笑,回头看着华贵妃:儿臣恕难从命。儿臣怕在这里耽误了母妃的病情。
病情?说什么胡话。本宫有何病情怕你耽误?
华贵妃冷笑着,手中捧着的暖炉在冒着一缕烟。
楚陵容手心冒汗,脸上强撑着笑容。看上去波澜不惊,可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她在赌。
如果她今夜留下了,一定会被贵妃囚禁起来。
她绝对不能在这里。
她强撑褚一抹笑意:敢问母妃,上次小日子什么时候来的?天气渐冷,母妃是否感觉到寒气入体手脚冰凉。又是否每每小日子到来前后,便会感觉到腹中疼痛难忍,辗转反侧。
你怎会知晓?
华贵妃一顿,仪态万千的抬眼微微笑着。眼中一闪而过的害怕却没有逃过楚陵容的眼睛。
楚陵容吐出了一口气。
她赌对了。
儿臣学识尚浅,也不过就是闺中修习了一些医书。书中讲究望闻问切。儿臣这一望,望出了母妃脸色苍白。这一闻闻到了母妃身上浓郁的麝香味,故而想到母妃自从诞下宸王之后便身子虚弱。太医疗养多年,按说早就应该痊愈了,可在儿臣看来,母妃非但没好。反而病入膏肓。
啪嗒。
华贵妃手中的暖炉掉在地上。木炭散落一地。她面容铁青,狠狠的瞪着楚陵容:你可知,欺骗母妃有何下场?
楚陵容淡然一笑:儿臣已经嫁给宸王,是母妃的媳妇,又怎会欺骗母妃。儿臣能将母妃体内毒素去除,但,儿臣所需药物全在府中。所以还请母妃特许儿臣回府。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