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紧勒着缰绳,满含怒气的声音在透过车厢传来沈沛筠:;谁家的畜牲!;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来:;什么畜牲,你这人究竟还讲不讲理,分明是你的马车踩死了我的鸡!;
沈沛筠掀开车帘,就见马车前站着一个脸孔暗黄,穿着褐色短打,肩膀手臂都打着大块补丁。
手里还拎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土鸡。
见车中探出来一张姑娘家娇美绮丽的脸庞,眼神登时呆住了。
田地庄稼里,都是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哪里有这样娇艳的姑娘。
便是春芙,也被他贪婪的盯了又盯。
沈沛筠眉心微蹙,忍着内心不适,下了马车。
沈慎之也在后方下来,一瞧见男子的眼神,脸色就冷了下来,转身在马车上摸索一番,拿了张面纱递过去。
沈沛筠颔首接过,将面纱覆于脸上。
不想,那男子的眼神又直勾勾落在沈慎之脸上,狠狠吞了吞口水:;乖乖,这姑娘长的也太俊了。;
沈慎之墨玉般的眼眸陡然冷锐:;你这双眼睛倒真不必留着。;
又低又润的男子独有的音腔钻入耳朵。
男子震惊的眼珠几乎掉下来:;天爷,你是个男的?怎会有男的长得比女子还俊!;
沈慎之的脸色越来越黑,犹如抹了层锅灰般。
周身的气压也如寒冬腊月般冻彻心扉。
沈沛筠虽然极力忍耐,但微弯的眼眸,还是泄了笑意。
让沈慎之愈发郁闷,只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劈成数断。
沈沛筠想起先前的戎修晏。
上一个说他是姑娘的,自己已经变成不男不女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上前问车夫:;是怎么回事?;
车夫一面扶起春芙,一面道:;小的方才驾车驾的好好的,前面忽然就飞过来了一只鸡,没能停住。;
男子听了这话才回过神,连忙举起自己手中的土鸡:;你们压死了我的鸡,还不快赔钱,我这可是自家养的山鸡,贵着嘞,少说也要十两银子才足。;
车夫瞪大眼:;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
沈慎之歇斜扫过来:;怎么,难不成你这鸡是专供皇家御用的御鸡不成,还是说,你这鸡镶金了?;
男子一拍大腿:;什么皇上不皇上,那些我不懂,真要比起来我这记忆是不差的,总之,你们今日赔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沈沛筠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二人眼神交换,同时转身苏:;不必管他,咱们继续走就是。;
春芙白着脸:;姑娘您看;
沈沛筠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男子不知何时直接躺到了马蹄前。
如同无赖般大吵大嚷:;老乡们啊,你们快来看看啊,这几个人看着人模人样,撞死了我的鸡却不愿意赔钱,今天大家伙儿都看着,我就是死在这也不能让他们走啊。;
扛着各式锄具的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各个都是黄肤健硕的男子。
听了他的话,也跟着吵嚷起来。
;想欺负俺们村的人没门,今个绝不能让他们走!;
;对,不赔钱别想走!;
一声声高亢激动的喊叫声,令马儿不安的反复摩踩着前蹄。
沈沛筠才发觉,这分明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讹诈。
她再如何都是娇养深闺的姑娘家,鲜少遇见这种场面,一时没反应,紧蹙着眉思索着对策。
不想,沈慎之直接把她拉回马车,嗓音又冷又硬:;谁都不用管,直接踩过去。;
躺在马蹄前的男子身子抖了抖:;要命啦,这些个有钱的要杀人灭口啦!;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