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夏上半身伏在元梦的病床边,下半身跪在地上,捂着嘴痛哭起来。
她在模糊的视线中,放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和年轻时候的元梦。那时的她还是一个负责任又宠爱她的好妈妈,那时的她还是一个为了未来和丈夫一起的努力的伟大的女人。那时的她们生活是那么地幸福,那么的美好。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夏初夏却还是始终无法接受元梦的堕落。而现在,她变成了一个不再清醒的痴呆,夏初夏一时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元梦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罩,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白色这一个尖锐刺眼的颜色深深地刺疼了夏初夏的心。
原来的她为了让母亲清醒,就不少往医院里跑,不停地往里面投钱。医院里的风光,她早就已经看腻了,腻到有些反胃。
病房里现在只有元梦这一个病人,整个房间显得有些空旷清冷。
滴滴滴仪器的声音以及元梦均匀的呼吸声反复地在屋顶上环绕着。夏初夏终于停止了哭泣,她伸手擦掉了眼角上最后一滴眼泪,用力向元梦挤出一个微笑,虽然现在的元梦并看不到
走到这一步,只能怪我命不好。夏初夏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元梦有些惨白的脸,小声得说道,不过日后,我一定会让你在我身边好好生活的。妈你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唔、唔唔。夏初夏忽然听到一声呻吟声,看到了元梦微微睁开了双眼。啊,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渴不渴?夏初夏看到元梦平安无事地醒来了,开心的不行,连忙上前问候着。
水。元梦沉默片刻,微微启齿,发出了一声如蚊子一般小的声音。夏初夏没有听清楚,将身子伏了下来,用耳朵努力靠近她的嘴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吗?
我我。元梦的大脑损伤恢复的并不好,她现在即使想要努力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对于刚刚醒来的她还是有些困难的。夏初夏看着元梦有些干裂的嘴唇,听到了她略带嘶哑的声音,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夏初夏小跑着出去打水,恰好碰到了往这边走的一个小护士。夏初夏为了确保现在的元梦的身体状况究竟能不能坐起来,还是将她拦了下来:那个,请问,8号病房的病人现在可以坐起来吗?她有些口渴。
护士抬头看了一眼夏初夏,转身示意让她跟过来。护士走到前台,拿出一个文件夹,认真地翻找起来。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候,护士就开口说道:病人是脑部受损,如果是手术后的第一次苏醒,是不建议扶着病人起身的。
夏初夏谢过护士,拐到医院外的一个便利店买了一把吸管。再次小跑着回到了元梦的病房。元梦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些什么。夏初夏用吸管小心翼翼地喂她喝着热水,直到一杯水全部喝完,元梦的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夏初夏耐心地在元梦旁边照顾着这样的她,就像在夏初夏很小的时候,元梦耐心地照顾小小的不会讲话的她一样
而在另一边,伊慕辰在夏初夏离开之后就叫住了同样准备离开的阿鲁医生。阿鲁医生将刚刚抬起的右脚又收了回来,转过身警惕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阿鲁医生,请留步。伊慕辰眼睛中的那股严肃的厉光让阿鲁医生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什么事?阿鲁医生其实可以猜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说的是什么,他四处看了看,说道:伊总,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妨我们换个地方谈?
伊慕辰跟着阿鲁医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阿鲁医生的办公室里十分简洁,放眼望去只有一个原木的办公桌和塞满了书籍的书架。阿鲁医生的办公桌上也是堆满了文件和各种病人的病历。
有些乱,随便坐吧。阿鲁医生在前面冷冷地说道,他在心里是十分抵触这个男人的,他一想到夏初夏和他走的近,就气不打一出来。最主要的就是他很害怕这个男人会使出什么手段来伤害夏小姐,毕竟伊慕辰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他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大概从不会对女人动用真感情吧!
说吧,什么事。阿鲁医生出于礼貌还是为伊慕辰泡了一杯龙井,随后坐回椅子上,开口问道。
你和夏初夏。啊,不。夏初夏在美国的经历你方便告知于我吗?伊慕辰见阿鲁医生直接问了,自己就不绕弯子了,于是开口直接进入两人此次谈话的主题。
呵。阿鲁医生轻声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让伊慕辰发觉。他看着眼前的龙井升起一缕白烟,龙井独有的香气瞬间钻入了两人的鼻子中。
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茶。回答道:伊大总裁,想知道什么,还需要亲自问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吗?
伊慕辰自然是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的,他堂堂一个大总裁,别说是夏初夏了,不论是谁,只要是他想,就没有他查不到的。
并且,他早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他来这儿,只不过是想要让阿鲁医生亲口承认夏初夏和温楚蕴有染的事实。伊慕辰看着阿鲁医生的反应也差不多能够确定他们两个人关系确实不浅。
伊慕辰现在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是他的意识里面已经为夏初夏和温楚蕴的事情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
您还有别的事情吗?抱歉,医院里的病人等不了,我可能无法再和您继续交谈下去了。如果您有需要,我们改日再约。阿鲁医生担心伊慕辰会对他进行刨根问底式的询问,将茶向前推了推,说道:如果您不嫌弃,喝完这杯茶再走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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