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慈性情不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许是在第一次发现伊慕辰的父亲出轨开始,又或者说是在那一次车祸中失去双腿开始的,又或者是父亲毫无顾虑的归隐山林对他们母子二人不管不顾开始的。
总之,伊慕辰理解他母亲的苦,但不代表纵容。
;夏初夏,你给我过来。商慈不再跟伊慕辰对话,反倒指着伊慕辰身后的夏初夏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过去做什么?负荆请罪,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夏初夏不语,但是早已看穿他们二人的心思。
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无非就是对当下的绝望,这一点,夏初夏体会过,也更加清楚。
;妈,你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夏初夏凑过头来,好声好气的说着。
;你滚。商慈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看样子是今日一定要给夏初夏一点颜色瞧瞧,否则,以后谁还会在意她是伊家的女主人,是夏初夏的婆婆。
商慈这个女人,如今做的一切,引发的所有的动静,无非就要告诉别人,她才是伊家的女主人,她无时无刻的不在宣扬着自己的主权。
这一切,是在她被伊老太太踩在脚下,被丈夫狠心抛弃才开始的。
;初夏照顾孩子已经很辛苦了,别再火上浇油了好吗?,妈。你赶紧回去吧!我让王姨给你做点吃的。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围观群众指指点点,而商慈的脸面即将一败涂地。
她是高贵的,圣洁的,她不允许自己因为她男人的一点错而给自己惹上污点。自然,她也不希望这件事情被闹得人尽皆知。
自然是擦擦屁股赶紧走人了。
;你给我回家等着。商慈小声的说着,然后让王姨推着她离开。
渐渐地,人群也散了。
;把衣服挽起来,我看看你胳膊上的伤。伊慕辰一脸严肃。
夏初夏这才想起来刚才那痛彻心扉的一棍子,真的很痛,感觉神经都要麻木了。
艰难的挽起衣袖,一道明显的伤痕有些刺眼,还露着斑斑血迹。
;疼吗?
伊慕辰把夏初夏的衣袖给放了下来。
;不疼。夏初夏极力的说着,其实自己的伤已经让她全身的肌肉都麻木了,丝毫没有感觉出来。
;走,去包扎一下。伊慕辰拖着夏初夏就来到了外伤科,那里药水味正浓。
一个面部五官端正的男人正熟练的做着自己的事务,面对突如其来的病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开始忙乎着自己手头的东西。
;给她包扎一下。
;坐下吧!
男人用非常细腻的嗓音说了一句,夏初夏感觉浑身不自然。
男人终于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将伤药准备好。
;你忍着点,会有点疼。男人语气忽然变得非常的温柔。
夏初夏自然是不怕疼的,孩子都生了,难道小小的伤比骨裂还会痛吗?
怎知,那人刚用酒精棉给她擦拭一番,她便龇牙咧嘴的喊痛,看来她是真的高估自己了。
包扎的过程虽然短暂的,但是那个伤痛却是持续的,夏初夏实在忍受不来,牙床上下打架,额头上也冒出几滴豆大的汗珠。
终于,包扎完备,看着那稀奇古怪的包扎样式,夏初夏竟然笑了。
;你拉着我干什么去。
辗转,伊慕辰就把夏初夏给带出了医院,门旁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正在等着他们。
夏初夏被伊慕辰硬生生的给塞到了汽车里,一脸的不情愿,可是论力气,宛如蚂蚁与巨石,毫无还手之力。
;带她回伊宅。伊慕辰给司机打了声招呼。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还要照看孩子。夏初夏拍打着窗子。
;回去养伤,等伤好了再回来,孩子自然会拖人照顾好的。
夏初夏来不及拒绝,司机已经踩紧油门,驶离伊慕辰老远,慢慢的,累了,困了,便在车厢里休息,安静的很。
;夏小姐,到家了。
司机唤醒正在熟睡的夏初夏,夏初夏点了点头,清醒过来,而看着这间偌大的别墅,心里有种莫名的排斥感,没有以前那么亲切。
;夏小姐,伊老太太知道你要回来,让你去她的房里。
王姨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汇报。
;我知道了。别人不说,夏初夏也知道要去看望伊老太太,撇开礼数不说,伊家,除了伊慕辰,便是伊老太太对自己最好了。
;我先回房里整理一下。
夏初夏走了进去,脚踏九厘米的高跟,却依然步履轻盈,毫无负担,王姨看着夏初夏的背影,不禁佩服。
自从嫁入伊家这个豪门,夏初夏开始懂得什么是体面。
要是让伊老太太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怕是又要忧心了。
熟练的用自己桌前的化妆品在自己脸上涂抹一番,大功告成,看着皮肤如脂如膏,吹弹可破,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奶奶,我回来了。夏初夏走到伊老太太的面前,初绽笑颜。
;快,坐到我身边来。伊老太太迫不及待的想要安慰夏初夏。
夏初夏走到伊老太太面前,轻声唤了句;奶奶。眼睛里忽然不由自主的充满了液体。
伊老太太知道夏初夏悲伤的是什么,拉过夏初夏柔嫩细嫩的小手,安慰着,;以前慕辰小时候,也是生了一场大病,医生都是活不了了,没想到现在这样的活蹦乱跳。
伊老太太笑着,却让夏初夏更加的痛心,她知道伊老太太对她最好,但是让老人来承受这些东西,夏初夏于心不忍。
伊老太太抓的手太紧了,眼看着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夏初夏吃痛的叫了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手臂,面部狰狞。
;小夏,你怎么了?伊老太太有些着急,撸起夏初夏的衣袖,便看到了那明显的包扎痕迹,还有些伤露在外面,看着都让人心疼。
而夏初夏接着甩开伊老太太的手,连忙摇着头,;不疼的,奶奶,我就是不小心,一点就不痛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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