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傍晚,天空氤氲上浓墨重彩的深蓝色,城门口的风有些大,吹乱了傅恩锦的鬓发。
听见元香的话,她精?一震,伸长脖子朝窗外探去:“哪呢哪呢?”
只见隔着城门远远的地方,?两个人影策马往这边来了。
因着现在这个时辰进城的人已经很少了,是以他们两人便格外显眼起来。
是裴献卿和玉檀秋回来了。
傅恩锦看见裴献卿的身影,连忙转身提着裙摆匆匆下了楼,小跑着出了茶馆。
嘉禾看到了,话不说跟在她身后也下了楼。
现在天色已晚,城门口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守城的士兵三三两两的说着话,这便准备关城门了。
傅恩锦裹着披风快步过去喊了一声:“等等。”
几个士兵都看向她,目光?些疑惑,这时候城门外传来了勒马的“吁”声。
傅恩锦迫不及待的看了过去。
裴献卿和玉檀秋策马往城门口赶,临近城外?好些流民,粥棚在这种时候已经早就收摊了,流民们便在城外随处找地儿坐着说话。
两人怕快马容易撞到人,便提前下了马,牵着马走向城门口。
裴献卿目力极好,一眼便到了站在守城士兵旁边,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姑娘。
她今日披了一件湖绿色的披风,像暗沉冬日里唯一的一抹亮色。裴献卿的步伐停了停,倏地笑了。
他今日只穿了一件粗布衣裳,是在小河村的裁缝铺子里买的,原先那件沾满了血,玉檀秋说穿回去定会吓到小姑娘,裴献卿便扔了。
傅恩锦看着裴献卿高大挺拔的身影,即使穿着一身布衣也难掩他冷厉迫人的气质。
他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受了伤,可是傅恩锦却知道他现在的肩膀和背后还疼着,即便如此他也还是赶了回来。
傅恩锦记得,今日好像就是裴献卿离开两个月的日子,他说过最多两个月便会回京的。
看着男人脸上突然而来的笑意,傅恩锦不知怎么的,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吸了吸鼻子,扁着嘴把眼泪憋回去。
嘉禾从傅恩锦后头跑过来,她也看见裴献卿了,当下便娇滴滴的叫了一声:“裴大哥!”
也不管裴献卿有没有看她,提着裙子便想朝裴献卿跑过去,只是没想到旁边有个人蹿的比她更快。
傅恩锦跟本没心思看嘉禾,提起裙子就小跑着扑棱进了裴献卿的怀里。
裴献卿没想到两个月不见小姑娘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了,周围还?好些流民,大家都兴致勃勃的看着这边。
嘉禾咬了咬牙,不甘示弱的走了上去,想往裴献卿跟前凑。
裴献卿根本没注意到傅恩锦以外的人,他无奈的轻笑一声,温香软玉接了个满怀,小姑娘娇娇软软的身子紧紧搂住。
她的身上还是香香的,是只属于她的味道,裴献卿一直以来压抑的想念此刻终于从眼底泄了出来。
他眷恋的脸埋入她的发间,轻轻蹭了蹭,而后才满足的叹息一声,低低道:“我回来了。”
傅恩锦的小手揪着她的衣襟,她怕压倒裴献卿的伤口,是以小心避开了右肩的位置。
脸贴在将军的胸口,隔着一层一层的衣裳还能听到他模糊的心跳。
她这两个月来总是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忍不住将落下来的几滴眼泪蹭在他的衣服上,瓮声瓮气的,声音还透着写委屈:“军你总算回来了,可别再伤着了。”
裴献卿轻轻抚着她的发,?些心疼:“没事了,楚桓来的很及时,多亏了绾绾。玉檀秋说你一夜没睡,对不起,让绾绾担心了,以后再不会了。”
傅恩锦在他的怀里摇摇头,声音小小的:“我没事,只要军能平安回来就好。”
她说完又抬起一张小脸,?些抱怨的看着裴献卿:“军临行前答应了我即使受伤了也会好好注意,军说话不算话,世子说那晚找到你,你把伤口随便包扎就不管了,?不是他劝,你都不想去医馆。”
裴献卿没想到楚桓刚回去两天就拆他的台了,当下便想替自己辩解两句,却见傅恩锦又重新将头低下去,嘀嘀咕咕了一句:“但是我理解,那时候军大概也没有条件好好包扎,这次便算了吧!”
被她的自说自话逗笑了,裴献卿心里只觉得他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么可爱又善解人意,一颗心都好像要被她周身散发的暖意给捂的温热起来。
他情不自禁揽着傅恩锦细腰的手收紧了些,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还想说些什么,旁边却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咳咳!”
傅恩锦惊了一下,两人齐齐转头朝一旁看过去。
只见玉檀秋一脸没眼看的表情:“我说两位,知道你们久别重逢难免激动,但这还在城门口呢,我这个外人还在这站着呢!你们就这样卿卿我我不太合适吧?!”
傅恩锦这下?反应过来,她刚刚确实是看到裴献卿太激动了,一下没忍住就跑了过来。
等玉檀秋提醒了回过?来,她才看见周围站着好些人,都在朝他们看,那眼神别提多八卦了。
“裴大哥!”嘉禾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一跺脚,大声喊道。
这些流民在那日傅恩锦来施粥的时候还见过她,大家也差不多都见着了那日嘉禾和傅恩锦的冲突,这下看得更起劲了。
傅恩锦本来被围观的众人看得唰的一下脸就红了,连忙从裴献卿怀里挣开,结果又看到不识趣跟上来的嘉禾,低头抿了抿唇,她又重新靠近了裴献卿一步。
不就是挑衅?谁还不会了?
原本还温热的怀抱一下落了空,裴献卿先是不满的又看了玉檀秋一眼,然后才注意到面前还?个不相关的人。
玉檀秋老?在在的摊了摊手,他?不怕裴献卿,这两人实在腻歪,他看不下去了!
嘉禾却努力脸笑成了一朵花:“裴大哥你回来了!嘉禾每日都在想你呢!”
裴献卿完全没?了对着傅恩锦时的和颜悦色,很冷淡的直言道:“裴某已有婚约在身,县主慎言。”
嘉禾撇了撇嘴,直接无视了裴献卿的话,她也想走上前一步离他近一些,没想到裴献卿察觉后直接带着傅恩锦后退了一步,这一进一退就让她很是难堪。
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笑容,嘉禾想把话题扯开:“裴大哥,你离京的这些日子,我想着多做善替你积德,这样菩萨就能保佑你了,你看,这城外的粥棚便是我第一个来开的。”
周围围观的流民本是想看看热闹,结果听见嘉禾这么一句,当下便三言两语的彼此说了起来。
“既然是积德,那粥还稀成了米汤,我瞧着也没积多少
嘛。”
“是啊,人家傅小姐的粥棚那才叫粥呢。当初这位县主第一个开棚我还以为是个大善人,没想到最后完全不是那么回嘛。”
裴献卿听到了那些流民的话,?色很更冷漠:“我不需?县主替我积德,县主若是有心,便替自己积些德吧。”
嘉禾见他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话都说的这般不留情,当下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裴大哥!你,你就一点都看不到我的好么!”
裴献卿这下不是看不到,裴献卿是根本没看她,因为他的目光落在了傅恩锦的右手上。
她小小的手裹着纱布,让裴献卿蹙起了眉。
他的?色一凝,拉过小姑娘的右手轻轻的放在掌心,哑声问她:“手怎么了?”
傅恩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想到嘉禾就在旁边,她本来就没想告诉裴献卿自己跟嘉禾的,现在也不想让嘉禾觉得她在拉着他告状,只是摇摇头:“一点小伤,已经没事啦,玉先生说很快就能好了。”
裴献卿看向玉檀秋,玉檀秋心里咯噔一下,只想开溜,他不自然的打着哈哈:“嗯,能好能好,马上就能好!”
裴献卿与他已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了,看见他这个神情就知道情不是这么简单,他也懒得再问玉檀秋,只是重新看着小姑娘。
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透着些担忧,他俯身轻轻的说:“绾绾跟我说实话好不好?听话,嗯?”
裴献卿凑得太近,温热的呼吸都撒在傅恩锦的耳朵尖上,傅恩锦最是受不了他这样低声说话,沉沉的声音总是撩拨的她耳朵红。
一边的嘉禾见她们这般亲密,刺痛了她的眼,她恨不得冲上去将傅恩锦拉开再甩她两耳光,却见裴献卿捧着她的手在问话。
她的心里一下便有些心虚了。
若是裴献卿知道是她伤了傅恩锦……
想到裴献卿之前对俆绍鸿做的,她有些害怕了,?色也躲闪起来。
傅恩锦抿了抿唇,还是没?说话,裴献卿却似?所感,目光冷厉的看向嘉禾。
他的声音很沉,很冷。
“县主,?些话裴某不说是不想驳了贵妃的面子,还望县主明白,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若是碰了,也总得付出点代价。”
“我!”
嘉禾张口还想要辩解,裴献卿已经冷下了脸来:“天色不早了,裴某不是什么达官显赫的贵人,县主不必费心相迎,请回吧。”
他的脸色太吓人,嘉禾即使还想说什么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带着丫鬟一步三回头,不甘的离开。
裴献卿收回视线,他的眸色沉了些,托着傅恩锦的那只大掌拇指轻轻抚了抚她绑着纱布的手背。
“是被嘉禾伤到的?”
傅恩锦点点头。
裴献卿心疼的看着小姑娘的右手,他知道嘉禾惯用鞭子抽人,他的小姑娘娇贵,一身肌肤都是被养的莹润雪白的,哪能受的住这一鞭抽下来。
当下,裴献卿的?色便带了些戾气。
傅恩锦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她伸出左手拉了拉裴献卿的袖子,软软的笑了:“没关系的军,这点小,我自己可以解决。”
裴献卿见小姑娘不想让他插手,于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她的手轻轻放下,新为她拢好披风,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好,绾绾自己处理。但嘉禾伤了你,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答应绾绾只略施小惩,其他的绾绾自己来,好么?”
傅恩锦点点头,觉得军真的是又体贴又温柔的好男人!
她不禁想起了前两日听母亲和祖母在商量着来年成亲的吉日,心里泛起一丝甜。
这一世她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一定是老天爷看她上一世太可怜了吧。
两人说了这么一些话,已经耽搁了好些时候,守城的士兵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想上去打断又有点不敢。
那可是裴大将军,一句话没说好这对以后的影响可就大了。
玉檀秋作为唯一的一个局外人,自然是看到了士兵们求救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赶忙催着人进城了,?什么话回去再说。
傅恩锦是坐马车来的,回去自然也是坐马车。
到了马车前,她看了裴献卿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轻声说:“军受伤了,?不便与我一块儿坐马车吧?若是再骑马,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好。”
其实玉檀秋的药效果很好,以裴献卿的身体素质来说,这么点伤很快就能愈合好。
况且他们现在还没有成婚,同乘一辆马车也不太好。
上一次他与傅恩锦同乘一辆马车还是因为她受到了惊吓,是特殊情况。
玉檀秋本来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裴献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的点了点头,淡淡道:“也好。”
玉檀秋:……好什么好??
他想到的那些裴献卿怎么会想不到,但他如今已经回京,再多的流言蜚语他都可以一并解决了,是以他?没有什么顾虑。
裴献卿先扶着傅恩锦上了马车,而后自己也撩开车帘坐了进去。
玉檀秋只能骑上马,还得牵上裴献卿的那一匹,跟在马车边,一路上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回。
他是做错了什么,?让他遭受这些不公待遇!
马车里,傅恩锦坐在左侧,她抬眼看着对面的裴献卿:“军,你的伤口还疼么?”
傅恩锦当然是知道他的伤口还在疼的,但还是得问一句,不然不符合常理吧?
裴献卿看着她,轻轻勾了勾唇:“只是小伤,绾绾不用担心。”
傅恩锦这?点了点头。
而裴献卿看着小姑娘乖乖巧巧的样子,实在想不出来她那天晚上是如何果断的吩咐元淮去找楚桓,还连夜让元香带着她去了大将军府找裴家两姐妹派出暗卫。
这是元淮后来跟他说的,并且两人身份暴露的也一并说了。
裴献卿没?主动说起暗卫的,他在等小姑娘问她。
他只是垂眸思考了一阵,问了另外一件事。
“楚桓说那日夜里是你让元淮去找他的,绾绾如何知道我受伤了?”
傅恩锦猜到他会问了,这件事太明显,瞒是瞒不过的。
她搬出了跟玉檀秋和裴家姐妹都说过的那套说辞,其实心里也没底裴献卿会不会信,但她还没做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的准备,只能先咬定是做梦了。
裴献卿听完了她说的也没有质疑,只是宠溺的笑着逗她:“原来绾绾与我竟然这般心?灵犀?”
傅恩锦也不知道他?没有真的相信,但裴
献卿没?追问,她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娇俏的点了点头:“以后也许还会?这样的呢,军可不?觉得我在胡诌哦。”
裴献卿伸出手,修长的食指曲起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哄着她:“只要是绾绾说的我都会信,看来以后在外遇着什么,还?指望夫人救我了。”
“谁,谁是你夫人了!”
傅恩锦听见他的称呼,红了脸,撇过头去不看他,惹来裴献卿一阵轻笑。
马车先送傅恩锦回了傅府。
本来她是想先去大军府,裴献卿送到家的,但是裴献卿见天色实在不早了,便没?允。
下了马车,在府门口,傅恩锦眨着大眼睛巴巴的叮嘱他:“军,回府的时候你不?骑马了,就坐这个马车回去吧,晚些时候让车夫自己赶回来就是了。”
裴献卿这次没?拒绝小姑娘的好意,欣然应了。
这辆看起来是小姑娘出行经常会坐的马车,裴献卿不是太想拒绝。
玉檀秋一路上被伤害了个够,这会早就牵着两匹马朝后门走了,反正裴献卿看样子今日是不需?骑马了,这马就留在傅府好了。
看着小姑娘进了府,裴献卿才新坐上马车,一路回了大将军府。
宣威大将军府门前,裴老夫人带着裴家房三房的人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只见一辆挂着傅府家徽的马车朝这边过来,大家还?些奇怪,直到看到裴献卿从马车上下来,众人心里了然。
嗯,在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裴献卿下了马车,给了车夫些银子算作道谢,便让他赶着马车回傅府了。
见大将军府门口站着的一众人,裴献卿走上前去扶住老夫人。
“外头风大,祖母还在府门口等着,让外人知道?说孙儿不孝了。叔三叔怎么也带着一屋子人都出来了。”
裴老夫人仔细看了看他,瞧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大碍,这?笑道:“我的阿卿有多孝顺我心里知道,你离京两个月了,大家只是在府门口迎一迎,这?什么的。”
裴家叔也笑着附和:“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此去南下,献卿辛苦了。”
裴献卿少年便袭爵,他的叔三叔却没半点不服,一家人和和睦睦,没有过其他高门府邸里的那些龃龉。
听了两人的话,裴献卿难得勾了勾唇,浅浅笑了一下:“与在北境相比算不得什么的,冬日寒凉,大家回府吧。”
于是一屋子人都随他进了府,府里早就备了一大桌子菜替裴献卿接风洗尘,裴献卿也承了家人的好意。
他没有说自己在回京路上受了伤的,整个府里只有裴思甜和裴思绣两姐妹知道。
裴家两姐妹在席间一直偷偷打量着裴献卿,想找机会问问他伤的不也没找着,一直到大家吃完饭,又说了会话,然后便纷纷准备回各自院子的时候,两人?逮着空当。
裴献卿起身往自己的朝闻院走,两姐妹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顾左右而言他。
待到与大家分了路,两姐妹才走上前去小心的看着裴献卿。
裴思绣:“大哥,你的伤没吧?”
裴献卿垂眸看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小伤,无碍。你们跟我来书房,我?话问你们。”
于是两人就这么懵里懵懂的被带进了裴献卿的书房里。
裴献卿这次一个人先回来的,身边并没?跟着元淮,他自己在书房里点起炉火,而后看着两姐妹问道:“那晚绾绾也是连夜来找你们的?”
裴思甜点头:“对,还把我吓了一跳,她真的非常担心大哥你,一张小脸苍白的,瞧着都让人心疼。”
裴献卿能想到那副画面,心里果然心疼了起来。
他又问了一下那晚的情形,两姐妹都详细的说了,裴献卿垂眸沉吟半晌,修长的食指又开始轻巧桌面。
想起傅恩锦在马车上跟他说的那个原因,裴献卿突然忆当初他右肩骨折的情,那是他回京都后第一次见到小姑娘,便瞧见她右手也绑了个绷带。
裴献卿直觉小姑娘跟他好像有点联系,但一时半会他却理不清楚。
揉了揉眉心,他问起另一件事。
“刚刚在席间我听说你们是与她一起去城外开棚施粥的,她的手到底是怎么伤的。”
裴献卿说起小姑娘的伤,语气都冷了下来,像是比这十月的冬雪还?凉。
裴家两姐妹这种不敢隐瞒他,只得老实交代了。
“那日在城外施粥碰上了嘉禾,嘉禾本就嫉妒她能与你结亲,绾绾没有主动招惹她,是为了从她鞭下救一个孩子,被嘉禾抽到了手背。”
裴献卿的双眸如墨一般深沉,他沉默的点了点头,让两姐妹回了院子。
屋内归沉静,烛火轻轻跳动着,裴献卿在桌前坐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熄了烛火回了屋子里。
?些,还是得等过两日元修回来了再吩咐他去做。
夜色渐沉,今夜似是个能够安眠的夜晚,颐莲宫里,宜贵妃却在对着嘉禾发怒。
“你之前不是说傅恩锦已经不与你计较这件事了?!若不是因为这样本宫今天根本不会放你去接裴献卿!如今惹得裴献卿不快不说,我后续不知道又?为你们周家收拾多少烂摊子!我怎么教养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宜贵妃鲜少?这么骂她的时候,可是自从傅恩锦出现后却越来越频繁了,嘉禾嘤嘤的哭着,心里扭曲的恨意却在滋长。
她抽抽噎噎道:“姨母,我,我错了,姨母您再帮帮我吧!都是傅恩锦那个小贱人!她一定是故意受伤想让军心疼她!就那么点伤,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好!”
宜贵妃现在越瞧着嘉禾便越觉得晦气,她没?女儿,嘉禾带在身边教养这么些年,就是为了来能有些用处,没想到竟然这般蠢,到现在还在为自己推脱!
正怒不可遏的时候,王嬷嬷进来了,朝着她耳边低声道:“主子,五皇子来了。”
宜贵妃心下一凛,皱着眉瞧了嘉禾一眼便让人她带下去了。
不久后五皇子进了屋里,宜贵妃忧心的看着他:“皇儿这时候还来宫中,可是有什么?紧事?”
自己的皇儿最近诸事不顺她是知道的,只是他也不知道五皇子到底?哪些谋划部署,加之自己身居后宫,能帮的忙实在是有限。
五皇子沉着脸道:“母妃,裴献卿如今归京又立了战功,我?您尽快商议定下我与宁怀珠成亲的日子,内阁五个阁臣,如今两个已暗中归入我麾下,我?尽快拿下宁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县主一天天的都图啥呢,徒伤悲啊!
(好的我知道这笑话有点冷)
而且,怎么办!在你们都说五皇子是个憨憨后,我已经无法把他写成一个有心机的反派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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