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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65/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平远侯接过木盒,只看了里面的玉印一眼,了然一笑。

    “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在忻州,温家的暗道里面。”

    “这的确是他们温家的东西,”平远侯将那枚玉印拿出来,颇有些感慨,“当初是我奉命,毁去前朝玉玺,却不想当初被温家人双手奉上的玉玺,如今又被他们小心地藏了回去。”

    “果然如此。”沈听舟等从平远侯手中重新接过木盒,向着平远侯行了一礼,然后终于问出了他从进来开始就想问的问题,“如今叛军直指京城,侯爷可愿,重回沙场?”

    平远侯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但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沈听舟,缓缓开口,“当年我随军北伐之时,差不多也是你如今这样的年纪。”

    当时年少,带着满腔的热忱,只想着将燕云十六州尽数收复。

    那时候封侯拜相更像是一个梦,一腔理想像是一团火,将所有人都烧得无惧无畏。

    如今时光轮转,他看着面前这个年华正好的青年,忽然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但即便是老了,也能聊发少年狂,那一刻他想起北方的风雪,平静了多年的心态,忽然又有了起伏。

    “本侯,愿意。”

    ===

    月落日升,忻州城又落下一场雨。

    韫欢是在雨声中醒来的。

    门外的人像是知道她醒了,几名侍女捧着洗漱要用到的东西走进来,其中一个撩开幔帐,见她坐起了身,便恭敬地将她扶下来。

    水温刚刚好,洗漱过后,又有人将饭食送进来。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屋内静得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韫欢觉得自己像是被软禁了,她试图从这几名侍女口中问出些什么来,但她们并不回答她,就仿佛她说的话和外面的雨声没什么区别。

    她又想出去走走,可才一挨到门边,外面候着的人,便沉默着伸臂一拦,无声地逼迫她回到屋内。

    一天过去,她被憋在屋子里,连看个话本子都不能。

    在她终于忍不住打算以武力冲出去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了这一天以来,她听到的第一句话。

    “见过小侯爷。”

    温长意像是并不知道她都在这里经历了什么,进来的时候甚至还状似随意地问她,“看你的精神似乎好了些,可有出去走走?”

    末了又状似关切地道,“虽说病人需要静养,可你也不要整天将自己闷在屋子里,多出去透透气,对心情好,心情好了,身上的病也就好得更快了。”

    韫欢敷衍地笑了笑,“小侯爷说的是。”

    ===

    温长意不多时就离开了,他一走,屋内就又恢复了死寂。

    韫欢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了三天,第四天头上,她觉得她必须得想个法子离开这里了。

    然而屋内的这些人个个儿都是有功夫的,她手边也拿不到什么趁手的东西,想从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实在是有些困难。

    但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来通禀,说信阳侯要见她。

    信阳侯就是温长意他爹,她在信阳侯府中住了这么久,信阳侯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韫欢也猜不出,信阳侯是怎么忍到现在才叫人来叫她。

    她被带去了前厅,信阳侯正在厅内煮茶,见她进来,只抬手示意了一下,让她先到一旁坐下。

    韫欢于是在一旁等着信阳侯煮茶,好半天才见到烧开了的茶汤滚出水泡,茶烟飘过来,信阳侯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她。

    她接过热茶,道了谢,先尝了尝新煮的茶,然后赞了一声。

    信阳侯对于她的反应很满意,他向来喜欢听别人夸他煮茶煮得好喝。

    之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了半盏,然后才终于开口说道,“请姑娘过来,只是想问问谢姑娘将来的打算。”

    “侯爷既有此问,对于我的事,想来都已经了解过了吧。”

    信阳侯倒也没否认,“长意从未带过谁回府,但他能将姑娘你带回来,想必是非常重视姑娘的。”

    韫欢垂头不语。

    “但据本侯所知,”信阳侯的语气在这时候忽然变得有些冷,“姑娘曾害得长意跌下瀑布。”

    要不是他命大,恐怕早已葬身瀑布之下。

    韫欢默默在心中将信阳侯没说完的话补上了。

    “谢姑娘,单凭这一点,本侯便可以处置了你。”

    韫欢点了点头,“那么侯爷又是因为什么,留我一命?”

    “我与谢侯爷是旧识,你既然是谢侯爷的女儿,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总不能对你动手。”信阳侯又给自己添了一盏茶,“更何况长意毕竟已无大碍,我若是当着他的面处置了你,恐怕长意会伤心。”

    “所以……”韫欢将剩下的茶水喝完,看向信阳侯,“侯爷叫我过来,除了这些,还要说些什么?”

    “听闻谢侯爷被抓进了大牢,你之所以会离京,也是想证明谢侯爷是无辜的,但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的存在,对大局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侯爷准备放我走?”

    信阳侯一笑,“你的答案是什么?”

    韫欢站起身,朝着信阳侯俯身一拜,“韫欢,求之不得。”

    “我原本还以为,你对我儿,至少会有些感情。”信阳侯忽然说起了题外话,“当初谢侯爷曾修书一封,言之有意撮合你与长意,来问问我的意思。”

    韫欢听到这里,觉得有些意外,她以为她爹当初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竟然还做过这种准备?

    “那后来……”她想问后来这事儿是怎么作废的。

    但在信阳侯听来,就变成了她对温长意还是有意的,开口的时候连称呼都改了,“当时我同你父亲说,感情上的事情,还是得让你们这些小儿女自己做决定,不急于一时,后来长意回来,也曾对我说起过他曾与你相亲的事。”

    她当时明明都已经拒绝过了。

    那边信阳侯又叹了一口气,“太平盛世的时候,自有许多时间能让你们好好去考虑,可如今不同,长意是要去做大事的,我不想让这些儿女之事绊住他的脚步,还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侯爷说的是,只是不知侯爷打算如何让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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