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567/535267567/535267886/202101011222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沈攸其实也已经砸不动什么东西了,他盯着沈听舟看了半晌,忽然赞同地点了点头,“王兄年纪是有些大。”
这回轮到沈听舟愕然,又冷笑了一声,“陛下还知道哪些比臣还要年轻的摄政王?”
能在他这个年纪就坐到摄政王这个位置上的,历朝历代,也数不出第二个人选。
但沈攸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可是,王兄你确实比我大了很多啊。”
又默默补刀,“而且,就连我都有淑妃了,王兄你还连个媳妇都没有,你真的有些拖后腿了。”
沈听舟被他噎了一下,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他决定不和这小皇帝一般见识,干脆另起了一个话题,问他,“陛下,既然东西都已经砸过了,想必也已经消气了,那么臣请问陛下,因何动怒?”
“王兄你不是上早朝了吗!”一听到这话,沈攸又生气了。
天降异象之后,再上朝时,大臣们便像是一早就统一好了口径一样,说他失德。
虽然最后都被沈听舟压下去了,但到底还是在朝臣们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皇帝太小了,如今朝政几乎可以说就是把持在摄政王手中,谁能保证沈听舟没有二心?
虽然大家都姓沈,但还是将就一个名正言顺。
以前拥立沈攸,是因为沈攸比较适合,但现在……不一样了。
于是朝堂之上,就有了另一种声音:
小皇帝退位,然后重新在宗室中,选一位德才兼备的,拥立为帝。
这样一来,沈听舟这个问题也解决了。
“王兄不生气吗?”沈攸此刻觉得,沈听舟和自己一样可怜。
一个被质疑到底能不能继续当皇帝,另一个被怀疑,到底会不会造反。
他觉得,自己和沈听舟,真的是一对难兄难弟。
“他们知道什么。”末了又有些委屈,看着沈听舟,“王兄,他们不会把我们两个都给关起来吧?”
“他们不敢。”沈听舟浑不在意。
“那现在怎么办?”沈攸愁眉苦脸的问。
“我帮陛下拟了一封罪己诏。”沈听舟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帛书。
沈攸接过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颇有些头疼地哀嚎一声。
“不用陛下去背。”沈听舟补了一句。
“真的?”沈攸一听到不用背,立刻高兴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皇帝颁发罪己诏,又大赦天下,免了一成税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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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七一脸喜色的走进来,“皇帝下令,大赦天下,咱们二哥儿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这时候韫欢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闻言手上一顿。
“看京兆府那边怎么说吧。”
说完以后,她将黑子落下去,又去思索白子该走的路。
“姑娘是觉得,京兆府那边,不会放人吗?”小七问。
“大赦天下,赦的是有罪之人。”她又落下一枚白子,“书潜无罪,若这么被放出来,岂不是坐实了栽赃给侯府的事?”
而且即便是大赦天下,也并非全部赦免,言家被灭门可是大案,哪怕此刻真正的凶手落网,也是万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被特赦的。
她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棋盘,此时黑白两方胶着,难分胜负,她顺手拂乱了棋子,站起身来。
“走吧,我们去刑部看看书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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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稳稳当当走着,却忽然在半路被人拦下。
之后车帘一掀,上来一个人。
韫欢看到上来的人,很是惊讶。
等来人在对面坐好,马车重新上路,她才开了口,“我原以为,这种事情也只有我才会毫不在意地做了,没想到公子你也有如此不拘小节的时候。”
这话说完,她用手肘拄着自己的膝盖,探身凑到他跟前,“公子莫不是想我了?”
沈听舟轻咳了一声,却是说道,“我也去刑部。”
“那我们可真是太有缘分了。”她笑着,又补充道,“而且还心有灵犀。”
末了又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这么派人盯着侯府,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呢,还是监视我们的行动?”
她这话问的毫不拐弯抹角,反倒是让沈听舟更加的不自在起来。
他的确派人盯着平远侯府的动向,因为他始终想知道,平远侯和漱沅子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
但同时他也关心她的安危,那些人能悄无声息地灭了言家满门,定然是有些手段的。
可她忽然这样毫不掩饰地问出来,他不知该如何应答。
又见她仍在等着他的答案,只得答非所问,“令弟一事,不必太过忧心。”
对于他的这个回答,韫欢也并无意外,见他如此说,便也不再执着于那个答案。
转而说道,“之前言侍郎掌控着全汴京的贩卖渠道,如今言家灭门,原本属于言家的东西,也已经易主。”
她看着沈听舟,“我谢家被栽赃陷害,为求自证,便需要找出被栽赃陷害的证据。”
顿了顿,她伸出手,竖起掌心,“我如今与公子,应该算是亲密的盟友了。”
她故意添了“亲密”两个字。
沈听舟看了她半晌,伸出手,与她轻轻一击掌。
“我会将人撤走一部分,余下的人我留给你,若有事,他们会替你去做。”沈听舟说。
韫欢欣然同意。
正好她也需要一些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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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距离刑部不远的地方停下,沈听舟下了车,不再与她同行。
韫欢来之前已经着人打点好了,这会儿进入刑部大牢,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狱卒将她引到一处牢房前,得了赏银,高高兴兴退远一些,将时间全都留给里面的人。
“阿姐!你怎么来了?”俞书潜对于她的到来,还有些惊讶。
“这几天过的怎么样?”韫欢一边说,一边看了看牢房里的布置。
又感慨了一句,“咱们可真是一家人,连蹲个监狱都不能厚此薄彼。”
“外面怎么样了?”俞书潜听不下去了。
“老样子。”她一撇嘴,“那老东西能藏得很,少不得还得多给他送些礼。”
“哪个老东西?”俞书潜没听明白。
韫欢也没打算和他说太多,只摆了摆手,“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等外头的事情都解决了,你就能回家了。”
“那……”俞书潜本还想再说两句,忽见狱卒神色慌张地过来。
“姑娘,你快走吧,他们要来提审这位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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