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464/529380464/529380539/2020111311340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曾尚书离开以后,韫欢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或许……”沈听舟看着门的方向,开口说道,“你的预感,是对的。”
“公子要管吗?”她坐在刚刚曾尚书坐着的位置上。
“自然要管。”沈听舟微微垂了眸,“如果我放任此事不管,就会有人觉得,连在朝为官之人,都如此的心黑手狠,如此行径也不会得到什么惩治,其他人有样学样,这世道危矣。”
韫欢听到这里,忽地站起身,朝着他走过去。
然后她给了沈听舟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眯眯地说,“沈阿汀,你怎么这么好。”
沈听舟身子一僵,任由她抱着,连动也不动。
然而下一刻却又听到这人笑着调侃他,“沈阿汀,你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抱着像一块木头。”
说这话的人又变本加厉,先是张口,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又明知故问,“沈阿汀,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沈听舟只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一团被点燃的火,不是不敢动,是不能动。
“你的耳朵又红了。”
偏生有人毫不畏惧,一只手从耳垂开始,顺势点到喉结,又要向下探。
他一把抓住某人作怪的手,声音干涩,“姑娘自重。”
又是这一句。
她装作遗憾的样子,本本分分地起了身,又恢复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就仿佛刚刚什么也不曾发生。
“曾氏与汪大学士之间……或许还有别的牵扯。”
沈听舟这次却没有看她,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她以为,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听她说话的时候,忽然就见他开了口,“应该先找个机会,探探那个叫吕云的女使的口风。”
“这件事就交给我好啦。”她说。
“叫鸦青去。”沈听舟反对。
她绕到他的对面去,双手撑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吕云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儿家,公子你身边的那两个若是去了,再把人家给吓着。”
这倒也是,只是……
沈听舟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再怎么说,那也是大学士府。”
她向前探了探,“当初我不也是趁夜前来,与公子相会?”
沈听舟立刻就想起当初在假山上的那一幕。
“今晚月色甚好。”忽然就听到她说。
“不好。”意识到她想做什么,沈听舟面无表情地拒绝。
但她却径直忽略了他的回答,只继续一字一句将后面的话说完,“我带公子,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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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的确很好。
银灰洒下来,又化作千丝万缕,层层叠叠地将人罩住。
沈听舟端端正正地坐在丰乐楼的最顶层,只抬头去看月亮。
楼下的推杯换盏声,和着丝竹声一起传上来,但楼上却安静。
据说从丰乐楼的楼顶可以一直望进大内去,是以这里便不再允许百姓登上去,又因为这里许久不曾有人上来,倒像是被热闹排除在外了。
韫欢偏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问他,“这里好吧?”
沈听舟朝着周围扫了一眼,他被安排到了最中央的位置,周围又设有栏杆,看着倒也不是太可怕。
就只是……
他想起自己刚刚被她带上来的情形。
周围的风声极快地刮在耳边,他不敢睁眼,那一缕冷梅香又幽幽地往鼻尖儿里钻,到后来哪怕他已经被带了上来,却仍是紧抓着她不放。
那时候她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沈阿汀,我们到啦。”
他回过神来。
“不公平。”他忽然说。
这个回答让韫欢也感到意外,她歪着头看他,“怎么不公平啦?”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姑娘你的。”
“这样啊……”韫欢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我是凭本事猜到的呀。”
沈听舟颇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但韫欢却底气十足,“那日在含光寺惊鸿一瞥,我便算出了公子的住处,怕公子觉得我太过轻浮,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公子你接受我呢。”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她瞎掰的本事这样大?
但他却无从反驳,因为她的的确确是主动来寻的他,而且开始的几次,她也的的确确是凭着本事进来的。
他一时有些语塞。
“好啦……”她反过来开导他,“我们仙女也是很讲求缘分的,我与公子有缘,公子多见我几次,说不定就也能猜到了呢。”
沈听舟强忍下想要立刻拆穿她的冲动,十分配合地道,“好。”
不知过去多久,韫欢忽然问他,“沈阿汀,你说,大家现在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月亮?”
“是。”他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她没有看他,而是定定地望着月亮,“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呢?”
“月亮只有一个。”沈听舟的回答很是肯定,“所以无论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大家看到的,都是同一个月亮。”
之后他转过头来,眸色加深,“今晚月色不错。”
她不解何意,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然后就见到他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许个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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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韫欢一直都表现的神神秘秘的。
沈听舟偶尔看到她,会问一声,她却摆摆手,只同他说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他心中好奇,却也不曾让人跟着她去查,到了第四天头上,他从宫里出来,还没回府就被她在半路拦下。
“你怎么这副打扮?”她穿了一身汪家女使的衣服。
“这是吕云的衣服。”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拉着他就走,“走吧。”
“去哪儿?”他被她拉着,亦步亦趋。
“去找汪大学士下棋。”她抽空回过头来,又小声的提醒他,“汪大学士有棋瘾,但是你只能和他下一盘。”
沈听舟按着她说的,当真只和汪大学士下了一盘棋。
一盘过后,沈听舟便告了辞,汪礼年虽然一脸不舍,却也不敢硬留,只能将人好生的送出去。
他才刚转了个身的功夫,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沈听舟的怒斥,“汪大学士便是这样糊弄本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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