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099/527817099/527817121/202010281425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间就到了进宫的时候。
谢晗站在车边犹豫了许久,见韫欢过来,立刻就像是抓到救星一样地对她说,“堂姐!我能不能不进宫?”
“你不想进宫吗?”韫欢一愣。
谢晗低下头,咬着下唇,有些纠结,“晗儿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场面,怕进宫……会给平远侯府丢人。”
韫欢拉着她的手,缓声对她说,“你不要有压力,权当是去了哪家府上赴宴,这宫宴么……其实也没什么,咱们过去也不过是做个陪衬。”
谢晗这才稍稍放下一点心来,却还是又问了一句,“堂姐,这次进宫,不会再被那个杜姑娘刁难了吧?”
韫欢笑了一下,“皇宫大内,岂容她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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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前已经停了许多车马,韫欢刚从车上下来,余光里忽然瞥见另一辆马车也缓缓停在一旁。
她看着那辆马车,忽然一顿。
那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果然就看到沈听舟从车内出来,她下意识转过身去,祈祷自己不会被认出来。
然后她感觉到两道目光投在她的背上,似是停留了许久。
“堂姐,我们过去吧?”谢晗也从车内下来。
她也注意到了另一边的沈听舟,有些诧异地在韫欢的耳边说,“堂姐,摄政王好像一直在看你,该不会……还是因为上次在书院里的事吧?”
韫欢忙不迭朝她使了个眼色,“别说话。”
一面又抬手扶了扶发髻,作势对谢晗道,“我头上的簪子好像有些松了,你替我看一看。”
谢晗不疑有他,抬手替她重新固定了一下簪子。
因为有谢晗的遮挡,韫欢感觉到身后那两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倏地移开。
她偷眼往那边瞧,见沈听舟已经往宫门那边走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堂姐,我们进去吗?”谢晗再次问道。
她点了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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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未央宫,韫欢的心中再次腾起恍如隔世的感觉。
院中新栽了梧桐,远远望去,一片青碧。
梧桐树下有两人对弈,周围站了两三位观棋之人,其中一人正是杜云意。
杜云意见到她们过来立刻就露出不太痛快的神情,只是碍于身在皇宫之中,不便发作,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韫欢走过来。
下棋的是郑林儿,另一位女子却是眼生,从前好像并未见过。
她往棋盘上看了一眼,郑林儿这会儿稍稍落于下风,却仍有反攻的机会。
只是不知为什么,郑林儿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被对面那人计算好了,无论她如何落子,那人就是有法子逼的她不能再进一步。
眼见着郑林儿已经从开始的气定神闲,逐渐变得急躁。
韫欢见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一盘棋,郑林儿输定了。
果然,郑林儿拈着白子的手迟迟落不下去,最后她轻轻将白子放回棋盒,长长叹息了一声,“淑妃娘娘棋艺精湛,林儿自愧不如。”
淑妃……娘娘 ?
韫欢愕然看着那女子。
小皇帝才四岁啊!
这个时候就在宫中放了个淑妃娘娘,是要当摆设吗?!
淑妃面向郑林儿,只浅浅一笑,“承让了。”
说完以后她忽然看向韫欢,“这便是韫欢吧?”
韫欢没想到淑妃竟然知道她,只点了点头,“正是。”
“先前听说你病了许久,如今可好些了?”
“多谢娘娘挂怀,如今已经全好了。”
郑林儿已经起身站到一旁,淑妃见位置已经被空了出来,便向着韫欢抬手示意道,“你可有兴趣陪本宫再下一局棋?”
“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我愚笨。”
淑妃一笑,“左右不过都是玩乐,你只管坐下便是。”
韫欢应了一声,坐到了淑妃对面,“娘娘先请。”
先前观棋的时候,韫欢就发现,这位淑妃娘娘很喜欢不动声色的将对手逼近绝路,她看似下的每一步闲棋,其实都会在最后派上用场。
之前郑林儿就是吃了这个亏,看似有无限生机,其实早已穷途末路。
韫欢将淑妃的棋路摸清楚以后,并没有选择反杀,而是配合她,一点一点让自己跳进她设下的那些陷阱里。
一局棋结束,韫欢作势叹道,“娘娘棋艺高超,小女甘拜下风。”
淑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过谦了。”
这时候宴席已经开始,宫人们前来将他们各自引入自己的席位。
韫欢与谢晗坐在一起,对面是平远侯父子,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靠近中间的部分,如此便不会因为距离太后和宗室们太近而不自在。
两边的坐席前面垂下长长的珠帘,视线稍稍有些阻碍。
菜肴被次第端上来,上首的小皇帝像模像样地坐在龙椅上,小手一挥,“开席。”
在他旁边,太后端端正正地坐在另一侧;
而在他们之下,紧挨着的就是淑妃的座位。
韫欢借着珠帘的掩映打量着上首的三人,目光不经意间与沈听舟对上,她下意识地就移开目光,借着夹菜的动作掩饰心内的慌张。
自从那次她从宣清堂出去以后,她每次见到沈听舟,都会无来由的心虚。
宴席进行到一半,刚满月的婴孩被乳母抱出来。
这孩子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殿内大多数人的目光,大家都好奇这孩子今后的命运,甚至猜测今日会不会就是宣布这些的时候。
太后将孩子抱在怀里,面上笼着慈爱的笑。
小皇帝也跟着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那孩子的脸,扬起一张笑脸,天真无邪地问太后,“母后,他将来也会像我一样当皇帝吗?”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登时变了脸色。
小皇帝的无心之言,让有心人不得不去怀疑这个可能。
如今摄政王当政,太后又尚在盛年,年幼的皇帝自然是不能独揽大权的。
但四岁的小皇帝再怎么说也算是开了心智,拿捏起来……如何比得过一个不会说话、只知哭闹的小娃娃?
太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抱着自己的孩子,勉强笑了一下。
对小皇帝说,“皇儿休要胡说,母后今日想在众人面前,向皇儿讨一个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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