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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怎么吃了这么多的酒?”她问墨羽。

    墨羽摇了摇头,带着难以置信,“王爷向来酒量都很好,今日也不知是怎的,只吃了两杯……就成这样了。”

    她叹了一口气,“你先下去吧。”

    一面又吩咐玉竹,“去端一碗醒酒汤。”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韫欢浸湿了手巾为沈听舟擦脸。

    沈听舟倒也算配合,没有寻常醉酒之人的那种胡闹,只由着她轻轻擦拭。

    没过多久,又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阻拦了她继续为他擦脸的动作。

    韫欢便也没有继续替他擦拭,见他清醒过来,问道,“怎么才吃了两杯酒就醉了?”

    沈听舟不答,只拉着她的手,顺势往自己怀里一揽。

    她重心不稳,一下子就跌落进他怀里,她又怕仓促之间没个轻重,忙不迭就要起身。

    但沈听舟的手稳稳地覆在她背上,她才刚有要起来的意思,又被他用力按回去。

    “轻点……”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他身上硬邦邦的,让她着实是感到不舒服。

    可他却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只一拧身,与她颠倒了位置。

    “阿汀……”她试着与他商量,“你先放开我,等下把醒酒汤喝了,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她,只一低头用力吻上她的唇。

    她的气息被尽数掠夺,又迅速被他侵袭。

    喘息的间隙,她尝试着推了推他,却没推开。

    她又是无奈又是生气,“摄政王殿下,酒疯不是这样撒的。”

    沈听舟还是不理她,只一心一意地攻城掠地。

    她在他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沈听舟记仇得很,之前她在马车里怎么对他,如今他就原样还给她,甚至还变本加厉。

    她抵抗不得,就只有溃败的份儿。

    “你先等一下——”她试图拽回他的一点清明,她还有些事想问清楚。

    但是他不,他将她抵在雕了繁复花纹的床栏,绑住她的手。

    ===

    玉竹端着醒酒汤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房门一直紧闭着,连灯烛都熄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醒酒汤,默默地想,这醒酒汤……八成是派不上用场了。

    ===

    有时候累到极致反而睡不着,韫欢侧着身去看沈听舟的睡颜,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有什么心事,就连睡着了,眉头也是皱着的。

    她不由得伸出手想要替他抚平。

    不过这似乎吵到了他,让他觉得不舒服,就见他别过脸,没多久又转了身,背对着她继续睡了。

    她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抬手在他背后泄愤似的向着虚空点了点,也重新躺了回去。

    只是她这会儿睡意全无,除了一点一点看着外面天光渐亮,就是在数着沈听舟平稳的呼吸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沈听舟隐隐有醒来的征兆,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她猛地闭上眼睛,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装作沉睡未醒的模样。

    她感觉到沈听舟的指尖落在她的眉梢,又在她的眉心落下浅浅的一个吻。

    耳边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又趋于平静,沈听舟换好了朝服推门走出去,她立刻睁开眼,隐隐约约听见院中墨羽在和沈听舟说话。

    她好像还听到了“刺客”两个字。

    难道……宫中有消息传出来了?

    她正想着,忽然又听到门声一响,是沈听舟又折了回来。

    这时候再想装睡已经不太可能,她只好装作刚刚起身的模样。

    沈听舟看到她,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向着她点了点头,“你醒了。”

    她怔怔地点了点头,不明白这时候的沈听舟怎么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如果不是前不久她还同他温存过,这会儿她都要怀疑自己陷入什么梦境了。

    沈听舟不知落了什么东西,她没看清他拿了什么出去,但他出门的时候没再同她打声招呼,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身体上的不适还提醒着她昨晚经历的一切,她心中复杂得很,正胡乱思索着,又听到门声一响,这回是玉竹走了进来。

    “小姐今日怎么醒得这样早?”玉竹见她醒着,感到有些意外。

    一面又笑道,“小姐可要再睡一会儿?王爷要上早朝,所以一直都要起早,小姐往日里都没有被吵醒过,今儿是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只道一声,“扶我起来。”

    “小姐的声音怎地这样哑?”玉竹被吓了一跳,一迭声儿嚷着要请医官来。

    “不妨事。”她清了清嗓子,又忽然问玉竹,“刚刚墨羽对王爷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玉竹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刚刚去打水了,小姐你听到了什么?”

    她再次摇了摇头,“算了,也许是我听岔了。”

    若真是宫里有消息传出来,总会有些风声的,她此刻打探的太过明显,反倒会让旁人认为此事与她有关了。

    “小姐先梳洗吧,厨房今日炖了鸽子汤,也不知最近是什么日子,厨房那边收了好多鸽子回来。”

    鸽子?

    韫欢也觉得奇怪,寻常府中吃些鸽子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连玉竹都说奇怪,看来这鸽子的个数确实不少。

    “也许是王爷喜欢吃。”她随口说道。

    ===

    早膳不光有鸽子汤,还有腌制的鸽脯,甚至还有用鸽子肉和馅做出的酥。

    她看一眼就觉得腻,只留了鸽子汤,余下的都让玉竹撤了。

    玉竹收拾好了东西,又小声说道,“之前也没见王爷因为喜欢什么吃食就弄的这么多,阿弥陀佛,只盼着午膳可千万别再做鸽子了……”

    结果午膳果然还是鸽子。

    韫欢一脸愕然地看着桌上的菜肴,只觉得这堪比“全鸽宴”。

    “出去吃吧。”她叹了一口气。

    主仆两个才出了院门,忽见沈听舟带着墨羽往玉清堂这边走。

    看到她出来,沈听舟仍是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问她,“这是去做什么?”

    “啊……”韫欢仍不适应他忽然的淡漠,说道,“在屋子里有些闷,想上街去转一转。”

    “先别去了,我让人买了樊楼的乳鸽回来,你且尝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沈听舟在说到“乳鸽”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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