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759/488250759/488250781/2020072911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忽然就变了天。
一辆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门前,立时就有人上前去撑伞。
沈听舟打起帘子从车内出来,余光里瞥见不远处的青砖上横陈的一片菜叶,面上没什么表情。
鸦青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免就带上了一层愤恨,“这群人到底有没有分辨能力?王爷为了他们劳心劳力,如今他们却仅凭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就来王府门前撒野!”
“住口。”沈听舟斥了一声。
鸦青自觉失言,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进了王府。
沈听舟照旧还是先去探望了崔嬷嬷。
进门的时候崔嬷嬷正在喝药,见他来了,就要放下药碗。
他走过去两步,托住崔嬷嬷的手,“虚礼就不必了,崔嬷嬷先喝药吧。”
跟着又转头去问一直侍候崔嬷嬷的女使,“崔嬷嬷白日里可又睡了?”
那女使忙回道,“没有前些时候那样嗜睡,就是午后浅浅打个盹儿,精神头儿也足了许多。”
“我这里不妨事,”那厢崔嬷嬷喝过了药,也开口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吃了药,也就好了。王爷冒雨回来,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沈听舟点了点头,在要离开的时候又忽然看了那女使一眼,问,“你之前说,王妃阻拦崔嬷嬷求医,还扣下了牌子?”
那女使忽地跪下去,“王爷明鉴,当时……当时情况凶险,医官又一直不来,若不是……若不是后来柳姑娘过来了,崔嬷嬷恐怕就……”
“你这丫头可莫要胡说,王妃、咳咳咳……”崔嬷嬷有些着急,连着咳了许久,才接着说道,“王妃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那女使似乎还要再说什么。
“好了。”沈听舟忽然喝道。
那女使自知失言,赶忙噤声。
“好好照顾崔嬷嬷。”沈听舟留下这句话,径直走了。
崔嬷嬷等他走了,才满眼愕然地看着仍在地上跪着的女使,“妍儿,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诋毁王妃,那可是重罪!”
“嬷嬷您放心吧,是好是歹,我心中有数。”妍儿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崔嬷嬷身边,“嬷嬷您年纪大了,心也软了吗?”
“咳——咳咳咳……”
崔嬷嬷又开始咳嗽起来,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妍儿,好半天才开口道,“她毕竟与那几个不同。”
“有什么不同呢?”妍儿笑的一脸天真,“嬷嬷放心好啦,嬷嬷下不去手,我来。”
崔嬷嬷仍是心有顾虑,眼里有挣扎,却终归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
雨下得愈发的大了。
沈听舟回到书房的时候,身上无可避免的淋到不少雨,他将外袍换下来,等鸦青端了茶送进来,随口问道,“王妃呢?”
“王妃……进宫了。”鸦青放下茶盏,轻声应道。
“进宫了?”他皱眉向外望了一眼,“何时进的宫?”
“这……属下这就去问问。”
在鸦青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没能静下心来处理事务。
之前各方事务混在一处,让他疲于应付,难免有失偏颇,如今仔细回想起来,却也觉察出不对劲来。
她没有理由阻拦医官。
甚至……他不在的时候,只有她才有资格让人去请医官前来。
而且……她几次救他于危难,若要对他下手,又何必救他?直接借别人的手让他就那么死了不是更好?
可话又说回来,她明明知道自己冤枉了她,又为何一个字也不肯同他解释?
沈亭昀对她心思不正,她到底知不知道?
她在宫中的时候,有没有和沈亭昀见面?
他正胡乱想着,却见鸦青小跑着进来,“王爷,门房那边说,王妃辰时便进了宫。如今外面下了这样大的雨,王妃还未回来,会不会是被困在路上了?”
===
韫欢缓缓睁开眼睛。
屋子里点了灯,周围有些陌生,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何处。
她慢慢坐起身,最后的印象是隐隐约约进来的人影儿。
掌心有一点刺痛,她抬手看向掌心,那里有几道划痕,应该是之前她握着碎茶盏所致。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像是被人动过的样子,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探究着向外走。
有人坐在外间煮茶,用的古法,这时候正往里面添薄荷叶。
那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向着她笑了一下,“你醒了。”
她顿住脚步,满眼惊疑,“陛下?”
沈亭昀怎么在这里?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来的正好,尝尝我煮的茶。”沈亭昀说着又拿起扇子在火炉边扇着风。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总归不是龙潭虎穴。”沈亭昀没有直接回答她。
“我要回去了。”直觉告诉她,她不能留在这里。
但沈亭昀却背对着她开口道,“外面下了雨,你现在出去,不出几步就会被雨全部淋湿,而且雨天视线有限,容易惹出事端。”
他说完以后舀了一盏茶,转身对她说,“过来尝尝吧,他们可都没有这个待遇。”
她慢慢走过去,视线却锁定在半开的窗子上。
窗外雨帘密集,果然如沈亭昀所说,这会儿并不是出门的好时候。
“摄政王通敌叛国一事,你怎么想?”沈亭昀见她走过来,一面将茶盏递给她,一面问。
“多谢陛下。”韫欢低声道过谢,只将茶盏捧在手里,并没有饮。
她也没想到沈亭昀是要和她说这件事,思索了片刻,不答反问,“那么陛下呢?陛下信么?”
沈亭昀闻言略略一挑眉,“我这个王兄啊……从前为了母后的期许,什么都愿意替母后去做,所以这些年无形之中树敌无数,这其中有些人已经被他铲除了,有些却没有。”
他也没有正面回答她。
“若是恩怨,便会有落井下石之事发生,所以……”韫欢缓缓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我想也是。”沈亭昀没有明说是知道沈听舟不会通敌,还是知道韫欢不会相信。
但他看着她的脸,却又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你会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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