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如果不是我凑巧来这一趟，还看不见你这幅害羞模样。”秋姨眼底满是打趣，“唉，儿大不中留啊。”
秋姨似模似样地摇了摇头，一幅被凌司夜伤了心的模样。
凌司夜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严肃模样：“我也从未见过您这般——戏精。”
“戏精？阿夜居然上网了？”
“网络是现代人的重要工具，我自然会了解它的方方面面。”
不愧是人称“毒舌”的凌大总裁，沈知晴眉眼里带上了笑，瞧着眼前这一对不是母子胜似母子的人斗嘴。
她很开心看到凌司夜不再是心事重重，封闭自我的模样。
“好了，我找你有正经事。”秋姨依旧含笑，但面容严肃了不少，转过头，一脸和煦地望向沈知晴，“借明天的新郎官一点时间，可以吗？”
被秋姨和凌司夜一同盯着，沈知晴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强自镇定：“你们聊吧。”
新郎官啊，明天就要结婚了。
一向稳拿手术刀的手，也不禁紧张地蜷缩，松开，再蜷缩，再松开……
秋姨和凌司夜已经走到了三楼的书房内，关上门后，秋姨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去，与凌司夜对视。
凌司夜似乎也知道了秋姨要说些什么，眉眼间凝聚起一股沉色。
空气仿佛凝固起来，只剩下古老的钟在墙上滴答滴答地走动。书房特有的纸墨香味，仿佛被灰尘缠住，沉沉的，让人不痛快。
“那个人的妻子已经交代了，当初车祸的确有人搞了小动作。”
“嘭！”凌司夜转过身，一拳打向木制书桌，手背上泛起青筋，眼底泛起红色，头部抽抽地泛疼。
秋姨眼底闪过一抹疼惜，这孩子，苦了这么些年，好在现在有了眉目。
缓缓闭上眼，凌司夜低声道：“她还说了些什么？”
凌司夜明白如果仅仅是知道这个消息，秋姨不会特地赶来一趟，毕竟明天就是他的婚礼。
“她说，她看到了那个人从一个刀疤脸的壮汉手中拿到一个黑色手提包。这个黑色手提包现在就在她家里。”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当初车祸的黑暗幕后终于露出了一角。这一次，他不再允许证人的死亡，只有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保险。
“我要见她。”
“不行。”
遭到了秋姨的拒绝，凌司夜猛地抬起头，眼底的受伤和狠厉乍现：“为什么？”
“阿夜呀，秋姨虽然不希望你忘却仇恨。但明天是你的好日子，秋姨告诉你这个消息，是想让你放松些。”
秋姨叹了口气，走到凌司夜的身前，站定，拍了拍凌司夜的肩膀。
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能够担负家庭的成年男子。
凌司夜已然恢复了冷静：“我还是想见她，秋姨。”
“不急，等你过完蜜月，秋姨给你一个大惊喜。”
再次得到拒绝的凌司夜，依旧不甘心，张了张嘴。
“阿夜，阿晴在等你。”
阿晴，女人笑意盈盈的脸出现在眼前。她的眉眼，她的娇嗔，她美好的一切，将时光渲染成醉人的画卷。
凌司夜心底涌动起暖意，他似乎已经找到了复仇之外的生活意义了。
看到凌司夜明白过来，秋姨脸上重新浮现笑容，变回那个和蔼可亲的知性女人。
两人交谈完毕后，一前一后走下了楼。
沈知晴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到凌司夜似乎有些低落，起身走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腕，担忧地看着他。
凌司夜默契地抬头，两人相视一笑。
瞧见小两口郎情妾意的模样，秋姨欣慰地一笑：“阿晴，新郎官还给你，秋姨先回去了。”
“秋姨，你不再坐坐吗？吃完饭再走吧。”沈知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夕阳晕染着整片天空。
“不了，明天再好好吃你们的酒席。”
“那我们送送你。”
凌司夜拦着沈知晴的要，握住了她的手，一同说道：“秋姨，我和阿晴送你。”
秋姨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满意极了。
送走秋姨后，两人走在别墅的花园里，享受片刻的宁静。
“你……”
“你……”
两人同时开了口，沈知晴脸上红了一片，不知是夕阳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凌司夜目光柔和，轻轻捏了一下沈知晴的手。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紧张的人儿，再一次同步。
婚礼的脚步越发近了，凌司夜和沈知晴两个人像是一对青叶上的蜗牛，伸出触角，你戳一下我，我动一下你，彼此试探。
不知何时，火红的夕阳已经落下。
“阿晴，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凌司夜环住了沈知晴的腰，将小女人整个儿拢进怀中，头抵在她的发顶，感受着怀中女人带给他的温暖。
沈知晴不止一次从凌司夜的口中听到甜言蜜语，可每一回都忍不住脸红心跳，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男人宽大温热的手与女人小巧柔软的手十指相扣，片刻的宁静，让时间拉得悠长。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不要说了吧。”说了，挺破坏氛围的。沈知晴眨了眨眼，心中默默吐槽。
凌司夜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听。”
“哈哈哈。”沈知晴尬笑了一阵，但男人不配合，固执地想要一个回答。她只好说道，“我刚刚想问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戏精这个词？”
凌司夜脸上一僵。
上一回，沈知晴说了“有钱就是豪横”之后，评价他为“老年人”。凌司夜一直很介怀，给莫齐增加一条工作任务，每日汇报网络热词。
虽然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词汇，但他想靠近沈知晴更多一些。
当然，他才不是什么老年人，这些网络热词，他只要略微了解，就能够熟练运用。
不过，这些，就不需要沈知晴知晓了。
这是作为男人的……咳咳咳……尊严。
“天黑了，有些冷，我们快进屋吧。”
“凌司夜，你说说嘛，什么时候学会的？是不是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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