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些教育的缺失,银松森林在人格方面有很大一部分的缺陷,不会尊重人,更不会从心底去敬畏什么。
她平时压着心性,只是因为会看别人的脸色。但是她看得懂,并不代表她一定要顺着对方,她也可以违背对方的想法,故意恶心对方。
至于最后怎么做,全看银松森林的心情。
因为这份无所畏忌,银松森林在后来吃了大苦头。
银松流火几乎是要气炸了,他像是第一次认识银松森林,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平日里不干正事口无遮拦也就算了,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明明就是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摆在二人面前,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还有脸在这里和自己犟嘴!
银松流火虽然从父母身上得到的关爱较少,但是从小到大,在家族里面的威严一直很高,在面对其他旁支子嗣时,几乎是说一不二。
再加上他本人处事圆滑,也没有同别人红过脸,这辈子情绪失控的几次,都是在银松森林身上!
银松流火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从小挨打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他几乎是想动手了,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警告道:
“银松森林,你别特么给脸不要脸!这件事是我给你兜住的,你以往犯的那些过错,也都是我帮你解决的!我要求过你什么吗?你还敢登鼻子上脸了!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什么!”
“谁他妈稀罕你给我解决事情?我求你那是因为我看得起你!你真的以为我缺了你,自己解决不了吗?你算个什么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你特么有多远滚多远!”
银松森林气的话都说不清了,语速如连珠炮似的,不分敌我狂轰乱炸。
她气呼呼的站在病床上,使劲的跺着脚下铁床,恨不得要掀了床板:
“我没有求你来医院看我,是你自己要来的!也是你自己要去找我的,你要不来,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还指望我感谢你?我谢你大爷,谢你个奶奶腿儿!”
银松流火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住的颤抖,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被怒火给吞噬了。
良久,他颤颤巍巍的开口:
“…你………这个缺少教育的狗东西……我……我打死你——”
银松流火完全失控了,气到失言,骂不出一句话,直接下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银松森林不是死人,她眼见着一个大巴掌朝自己挥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蹲下身,躲过了这一巴掌,然后迅速抓起床头柜上的果篮,朝着对方砸去,咆哮着:
“你敢打我?你还想打我!我回去就告诉我爸!你等死吧!”
“我今天不把你打的半身不遂,不让你长长记性,你能走出这个医院,我就不姓银松!我不打死你,我对不起我自己!”
银松流火侧身躲过果篮,指着对方怒骂着,顺手抄起椅子砸了过去。
他在小时候犯错,所接受的惩罚便是殴打,朴实无华且管用,经过了多年的学习,他觉得这种教育方式不对,也曾责怪过父亲的严厉。
可事到如今,他终于能理解父亲当年的心情了,这岂止是要打,这特么打死对方都不能泄愤!
这得把对方绑回家,吊起来用皮鞭抽三天三夜,不给吃饭,不给喝水!这得抽筋扒骨,给对方脸上刻字,鲜血淋漓,要让对方这辈子都得记得这一次的错误!
让他一辈子也不敢再犯!
要在对方的心底,在灵魂上刻下畏惧两个字,彻底树立起一个想到就会颤抖的心理阴影!
一个又一个恶毒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银松流火双目赤红,面色狰狞,还没来得及将椅子砸下去,腰身就被一个人给抱住了,是急忙冲进来泉颂优。
“大少爷息怒啊!这是在医院里面,不能乱砸东西啊!砸坏了是要赔的………而且还有可能上明天的新闻头条!银松家族丢不起这个人啊,大少爷!”
泉颂优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来的及时,要是再晚来几秒,大小姐一下子躲不开,那她身上就得断几根骨头了!
银松森林气势再强,也只不过是一个16岁的少女。平日里缺乏锻炼,不能挑不能扛的,吃杂了东西都能进医院,敏锐度和抗打力远远不及同龄人。
银松流火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平日里精于锻炼,时髦的外衣之下,满满的都是肌肉。一拳能将30公斤的沙袋打飞起来,还曾荣获得市区五千米长跑第一。
这一椅子下去,银松森林是绝对躲不过的。
银松流火仅仅迟疑了一瞬,就将手中的椅子扔了出去,然后用力掰开泉颂优圈锢在自己腰上的手,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别拦着我,我要打死她!就当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妹妹!大不了回去,我自己和父母领罪!我今天不打死她,难平我心头之愤!”
泉颂优的双手被硬生生的掰开,他急忙拦到大少爷面前,试图平复对方的情绪:
“大少爷息怒啊!息怒啊!别生气啊!气坏身体没人赔!你淡定一点!”
以泉颂优的小身板,根本就拦不住暴怒之下的银松流火。
对方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直接揪住泉颂优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重重的扔到了病床上。没有一拳将其干倒在地,已经是留了最大的理智。
银松森林站在原地,胆战心惊的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椅子,猛然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这种情况之下,不跑硬刚的话,简直就是找死!
银松森林才不是找死的人,她趁着泉颂优拦住对方,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迅速的朝后闪去,举起床头柜就砸了过去。
当然了,以银松森林的力气,能举起床头柜已经是小宇宙爆发,柜子没有扔多远,只是暂时起了掩护的效果。
银松森林趁着对方一拳打烂柜子之时,迅速朝着门口跑去。
她已经打好主意了,要跑到走廊上,要大声吼叫,要骂银松流火为兄不仁,殴打自家亲妹妹!她要闹得整个医院都知道这件事,让银松流火名誉扫地,身败名裂!
站在房间外的巫潋滟和夏潇湘都惊呆了,这就是大家族的风范嘛?
兄友妹恭,相亲相爱。
但是,银松森林低估银松流火的实力了。
在对方眼里看来,她的这些行为动作都只是小把戏,连逃跑的速度都是慢动作,太慢了!
“啊————”
银松森林还没有跑到门口,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后背心挨了一拳,借着惯性朝前走了两步,直接摔倒在地。
因为情绪太不高涨,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心底却蔓延出了一丝恐惧。
银松流火怒不可遏,根本就没有收住力气,他压根不打算放过对方,没打死她算是自己心软!
他看着着摔倒在地的银松森林,加快步伐走上前,怒目圆睁,打算再补一拳。
医院的床是铁架床,泉颂优被摔上去的时候,狠狠地撞到了床尾的铁架,一时间起不来,根本就没有能力去阻止暴怒的银松流火。
银松森林察觉到背后的杀气,下意识的想爬起来,想跑,却只爬了起来,根本来不及跑了。
拳头带着狠厉的气息,高高的落下——
此时,一个身影迅速冲了进来,眼疾手快的接下了这一拳。
“大少爷你疯了?你们是一母同胞,你真的要打死大小姐吗!”
来人是李涪臣,他神色紧张,抱住了摇摇晃晃银松森林,接住银松流火的这一拳。
银松流火有些意外,猛的发力,竟发现拳头收不回来,被钳对方制住了!
银松流火怒道:
“李涪臣你放手!你不属于本家的人,没有资格管本家的事!”
李涪臣猛的松开手,抱起银松森林往后退去,低声道:
“大少爷就说的对,是属下越矩了。”
李涪臣本是陪着银松迪来医院检查,顺便来看看银松森林的,结果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想都没想,直接冲了进来,还好来的快,挡下了这一拳。
李涪臣来的太猛,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进来,单只手将银松森林揽入怀里,没有顾及手中的轻重。
银松森林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现在只觉得胸口发闷,被李涪臣单手抱住的时候,她感觉骨头咔咔作响,呼吸都停滞了。
“我尼玛…………”
银松森林艰难的呼吸着,嘴里发出几个音节,猛的咳了好几声,一口血突兀的咳了出来,染在了病号服上,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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