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真多!”
银松森林不满道。
“我这是实话实说。”
应安在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活像个饿死鬼。
“小优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银松森林现在开始在学校食堂吃饭了,奈何食堂排队的人太多,泉颂忧让她找个位置坐下,自己去给她打饭了。
“你说,为什么其他人也会孤立杜知更。这一切,明明是可以制止的。”
银松森林还是想不明白。
应安在笑了,带着点得意的笑容:
“小老板,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讲过的同化吗?”
“……说下去。”
“这人啊,除去太小没有自我意识,太老看空一切,都会有同化意识。就拿最简单的来讲,现在小年轻喜欢牌子鞋,穿一个牌子鞋的人在一起玩,他们全身潮牌,自以为很酷的聚在一起,走街串巷,这就成了一个小团体。然后班上有人觉得他们很酷,想加入他们的小团体,那就得花钱买和他们一个牌子的鞋,不管自己喜不喜欢这个鞋,也不管这个鞋子贵不贵,他只是为了加入他们。这,就叫同化。”
“……那这和杜知更的事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没人帮她?因为包丽蕾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女混混,家里还有钱,天天不读书,和一群同样打扮的男女混在一起,她是这个学校最大团体的成员之一。她看不惯的人,谁会没事找事的去帮那个人,替自己找麻烦?”
应安在绘声绘色的说着,银松森林听的很认真,她轻笑了一下,很无语的笑容:
“真可笑,居然还会有人认为那种人酷!”
“他们被迫同化了。只不过他们不是被包丽蕾同化,而是与众多默不作声的人同化。有时候,沉默者才是助长行凶者的利器。而你无法去谴责他们,无关乎法律,更无法用道德来制裁,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是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的结果。他们安居在人群中,平安喜乐,虚伪的生活着。这是不是他们所希望的生活,又有谁知道呢?”
应安在说着便笑了起来,好似他只会笑一般:
“但总有那么几个清醒的人会站出来,意图阻止这种行为。他们将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所有沉默者的警告。我佩服这些清醒者,他们不是为了生活生活,他们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道义而生活。我也悲悯这些清醒者,因为我救不了他们。”
应安在说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喃喃自问:
“如果世界只剩一片荒唐,你是要继续荒唐下去,还是要打破这片荒唐?”
银松森林以为应安在是在问她,思考不到一分钟时间,她答道: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我可没有那个能力去打破这一切。我会秉持清醒而活着,教育好下一批还没有被这一片荒唐给感染的人,一年一年,我这辈子总能留住几个清醒的人,而他们也会这样,继续去教育下一批。如果我坚持的真的是清醒的话,在我死后不知多少年,荒唐总会被打破的。”
听了银松森林的回答,应安在由衷的赞美道:
“小老板,你很有想法的啊!”
“……”
虽然这个赞美听起来怪怪的,但是银松森林不想和他计较了。
她仔细想了想,道:
“其实现在,没有很多学生和你说的那样,喜欢跟风,他们都很有想法,特别是那些成绩好的学生,他们从来不参与班上那些帮派。”
应安在摇了摇头,道:
“小老板,你知不知道,还有一种说法,叫独居者的骄傲。”
“……你新词汇蛮多的嘛!”
银松森林想不出可以赞美其的词汇,只能如此道。
“通俗点讲,就是孔乙己。觉得自己读了点书,就自以为是的骄傲着。觉得自己不随大流,自己就是清醒者,看不起那些人。看见一群人的狂欢,觉得他们是疯子,自己在一旁无人问津,觉得自己是正常人。”
应安在说着那筷子敲了敲桌面:
“小老板,那些都不是真正清醒的人,他们只是无法融入大流群体。才这样自我安慰,自我高傲。真正享受孤独的人,不会以孤独为荣,他们以此为生。”
“……”
银松森林觉得自己的知识又增加了。
银松家族从来不会吝啬小孩的教育,银松森林从小去过的地方虽然少,但是读过的书,所受过的教育绝对不少!
别的小孩还在放学路上玩泥巴,银松森林已经开始了人体器官和两性教育了。
她所学的一切都是可以用来更好的保护自己。
但是应安在刚才所说的,可能就是理论与实践的差距了。
而他们的身后不远处,泉颂忧端着两个盘子,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看了许久,见他们停了,才走了过去:
“大小姐,排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现在才打到饭。”
“你是真的磨叽。”
银松森林看着食堂里快要走光的人群,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还不把饭放到桌子上,还杵着旁边干啥呢!想饿死我!”
泉颂忧急忙把盘子放到桌子上。
晚自习时,银松森林一只手撑头,另一只手在桌下摆弄手机。
“小优,看看包丽蕾在不在教室里面。”
看完信息后,泉颂忧抬头环顾一圈,回道:
“没有,她好像不上晚自习。”
“该死!”
“怎么了大小姐?你是想找她麻烦吗?”
“对头!我被她阴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等等大小姐,我有一个主意……”
几天后,银松森林和应安在坐在学校外面的小摊旁边,吃着晚饭。
“奇怪,这几天怎么没有看到你身边那个小子?”
应安在左顾右盼,疑惑道。
银松森林淡定的啃着肉夹馍:
“别担心,他帮我复仇去了!”
“……”
“我能问一下是怎么个复仇法吗?”
应安在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他说他先去勾引包丽蕾,让包丽蕾爱上他,然后在甩掉她,让她感受痛苦!”
银松森林说着面露凶狠之光。
“……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我说你那么有钱,拿钱砸绿茶儿让她开口指认包丽蕾,都比勾引人强啊!”
应安在十分无语:
“而且,我觉得,那小子会被反杀。”
“你怎么对小优这么没有自信!”
银松森林不满道。
“那小子缺爱。你看着吧,他可能,已经被包丽蕾攻略了。”
应安在说着撇了撇嘴。
正如应安在所说,泉颂忧,真的被包丽蕾攻略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
银松森林心态崩了!
若不是她亲眼看见泉颂忧端着饭跟在包丽蕾身后,脸上那熟悉的狗腿子的表情,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怪不得这几天都不向自己报告包丽蕾的情况。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真的被包丽蕾给勾引了啊啊啊啊啊啊!
银松森林现在是痛心疾首。
“小优,你跟着我也有十几年了。我以为你只是喜欢漂亮的妹子,没有想到,你是连底线都没有啊!什么人你都敢去追啊!”
果然还是脑子不好。
银松森林回想起上件事,泉颂忧对那个男扮女装的小美许诺言的模样,她更加确信他是个没有底线的智障了啊!
“大小姐,那是你不了解啊心,她其实是一个,很让人心疼的姑娘。”
泉颂忧说着还恋恋不舍的看向包丽蕾离去的方向,道:
“我们之前都误会她了,她其实,是很善良的。”
“……呵,善良给我下药?善良那么记仇!”
银松森林现在只觉得不可理喻。
“那是因为,大小姐你太过分了啊!”
泉颂忧奋起反抗,坚持为包丽蕾说话:
“是你先欺负阿蕾再先,是你——”
“是你大爷!”
银松森林愤怒值已满,飞起一脚,泉颂忧飞出三米开外。
“想死了是吧!手里拿着我发给的工资,心里却向着别人!别说这事我没有错,就算是有错,你也不应该向着别人!”
看着暴走的银松森林,泉颂忧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他的大脑极速旋转着:此时此刻,最明智的做法就是——
“大小姐,我错了!”
果断认错道歉。
“……”
银松森林觉得,自己应该再骂几句来显示事件的严重性。但是看着泉颂忧认错的模样,她又不想再为难他了。
银松森林冷冷道:
“那货说的对,事情能简单解决,就不要复杂化了。”
那货指的是应安在。
泉颂忧心里一凉,她知道大小姐不会放过包丽蕾了。
最近,德行中学出了一个大新闻。
高一(1)班的娄茬儿在教务处举报高三(3)班包丽蕾威胁她下药害她同寝同学,同学当晚被送入急救室,住院了许久。好在娄茬儿同学不忍心,只放了半包药粉,才让那位同学没有生命危险。
包丽蕾威胁娄茬儿的地点在三楼走廊处,已被走廊监控拍下,而剩下的半包药粉也是证据。
人证物证俱在,包丽蕾被学校通报批评,鉴于此次事件的恶劣,校方还将录像截屏和半包药粉放于学校公示栏,以警醒全新学生。
“就这?”
应安在惊讶道。
“不然呢,我让她把剩下的药吞回去吗?”
银松森林不屑道。
“也是,现在包丽蕾在学校已经身败名裂了,你的报复也达到了。”
应安在笑呵呵道,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问道:
“那小子呢?他被你怎么样了?”
“你说的我好似会吃人一般!”
银松森林不满道:
“我能怎么办?反正他一直都是不靠谱的。我让他给我去买猫粮了!方便面现在可以吃饭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娄茬儿去举报包丽蕾的?”
应安在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这还不简单,回学校之后我杯子就没有用过,上面还有她的指纹,杯底还有残留的药物,那半包药,还在她枕头下面呢。我威胁娄茬儿,如果不去揭发指挥她的人,我就拿着证据去揭发她。”
听完银松森林的话,应安在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够利落!”
他道:
“小老板,我觉得我们挺聊的来的。”
“你看起来,和我哥差不多大。说话方式,好似活了几百年一样。”
“你哥?多大?”
“今年二十二。”
应安在沾沾自喜道:
“原来我看起来这么年轻!”
“……之前有胡子显老,看起来四十岁的模样,胡子刮了之后,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多谢小老板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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