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接起来。
“哪位？”
“是我。”
严妍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严夫人，是你呀，有什么事儿吗？”
乔暖画依然记得走之前的那份不愉快。
“没什么，就是想亲你后天来家里喝个茶，我听说两个孩子是朋友上次的事情我们办得很圆满，但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详细谈谈。”
“若是孩子的事情就算了，这事情没得商量，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想我也不欠夫人什么，所以确实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乔暖画，我并不是在跟你讨论，而且你这个态度是尊重长辈的态度吗？”
严妍声音有些凌厉：“只是叫你过来吃顿饭，应该没那么难吧？”
“严夫人，我应该有拒绝的权利吧？而且我认为我们之间只是一笔交易，并没有什么别的交流。”
“你说的对……不过是你先耍诈在先，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有道德一些。”
“你才多大，竟然敢这么不敬前辈！”
乔暖画抿了抿嘴，严妍是想拿前辈的威严来压她。
“我只是吃顿饭，而且是你先不讲理在先，以我的人脉，你觉得你在这里混多久？”
这是**裸的威胁，不过……乔暖画捻了捻指尖，她确实不讲武德在先。
“严夫人说的有理，那后天见。”
乔暖画迅速挂断了电话，心里沉甸甸的，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在人前刚刚风光了一把，然后这么快就要给还债了。
她想着，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暂时还轮不到想这种事情。
“乔暖画！”
聊天对话框突然弹出来，她随手一点开语音消息，整个人被吓得一弹。
“马上就要到约会时间了，你什么时候来？我不想等你。”
是薄夜阎，乔暖画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脸色有些郁闷。
她到底要不要去？
纠结之中她已经出现在了餐厅的门口。
“你怎么老迟到？”
薄夜阎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我在公司整理文件。”
乔暖画的眼睛往下撇了撇，轻咳两声：“薄总今天请客吃什么？”
“吃菜。”
乔暖画一噎，闭上了嘴，乖乖的跟着他进餐厅。
“先生，这是您点的菜，需要上餐吗？”
薄夜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乔暖画点点头：“那上菜吧。”
“薄夜阎，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和严妍，是不是有合约？”
乔暖画声线一紧。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是。”
乔暖画咬咬牙：“确实是。”
“确实是？”
薄夜阎的脸上没什么波动，但是乔暖画却能明显的感觉出来他生气了。
“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做……这几年你倒是变了很多。”
带了几分感叹，却让乔暖画的情绪迅速沉寂下来。
“薄夜阎，如果这几年我在毫无长进，那后果是什么？我想我们都知道，你以为我敢回国吗？”
“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我没有先告诉你，确实是，我应该赔罪。”
“乔暖画……对我说，我在你眼里算是一个合作伙伴？”
乔暖画微微垂眼，手指捏着刀叉，看着已经上了的菜，有些不忍下筷。
她很犹豫，这个问题就像昨天小宝问她一样。
“薄总你，当然是个很好的投资和合作伙伴，我觉得这一点没问题。”
“那其他的呢？”
薄夜阎似乎有些烦躁，“怎么，我真不知道你出去这么几年，是脑子不清楚了，还是变得更清醒了。”
“薄总，我觉得我们当然是更清醒了。”
乔暖画笑了笑：“薄总，我觉得也都是在进步的，以前的问题我当然不会再犯了。”
“你不觉得我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吗？”
薄夜阎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乔暖画皱了皱眉：“薄总，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你不理解？”
薄夜阎拔高了声音：“乔暖画，这么久了，你准备做一个傻子吗？”
宴客之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随即扯了扯领带，面容更加烦躁。
“我以为我做了这么多事你是可以看出来的，但是没想到呀，你的手段如此高明，竟然几下就把我顺道给卖了，顺便还让我买下了你那个廉价的妹妹。”
“饭吃到这里，我倒是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你除了对你那个小宝是真心爱护之外，这个地方还有没有你真心对待的人？那个傅慎之，我想你也没告诉他吧？”
乔暖画摇摇头，咬着嘴唇有些发白。
“薄夜阎，这些都是我的自由，而且我并没有蓄意谋划，是他主动找上来我的这种事情我以为你知道的，毕竟你们是一家人。”
“这倒是个好理由。”
薄夜阎的语气带有几分嘲讽。
“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是我做的事情多余了。”
乔暖画这么多天困扰的事情，似乎有了一个不知与足的答案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限于这个吗？也许在她的心里是这样，但薄夜阎好像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
乔暖画的嘴角也带了几分嘲讽，现在是这个样子，那当初是什么当初的那个态度，现在变成这样又算什么？
不觉得很自相矛盾吗？
“薄夜阎……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很奇怪吗？忽然这么转变……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以前……”
“以前的事情不能过去？你该不会总记得以前的事情？”
薄夜阎干脆放下刀叉。
“怎么可能忘掉，那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无论好的坏的我都记得。”
乔暖画淡然回答，她想了想，也放下了刀叉。
“薄夜阎，我觉得今天可以到此为止，这个话题没有必要聊下去，饭就吃到这儿吧。”
她起身转身就走，毫不留恋，她如果再谈下去，这后面的话题可就不能想象了。
“你给我站住！”
薄夜阎一把扯过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大手扳过他的脸，强迫他们四目相对。
“你要干什么！”
乔暖画瞬间疼得挤出了眼泪，“你快放手！”
“回答我，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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