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里,林清涵是和妹妹一起睡的,她辗转反侧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你和皇上…是怎么回事?”
林梦涵看到姐姐这样翻来覆去睡不着,聪明如她,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姐姐想问什么。这几天皇上天天来皇后宫中,却不是找皇后,这让她害怕极了。
从小她们姐妹俩都是很柔弱内向的人,但上了女子学堂以后,姐姐的性格逐渐开朗起来,而自己则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总是上不了课。她有时候也十分厌恶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总是多病多灾,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像爹娘的亲生女儿,父母姐姐都身体康健,只有她自己柔弱不堪。
忠勇侯夫妇每年用上好的汤药滋养着,才使得她慢慢除去了病根,但是柔弱内向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的。
所以,她从没想着要嫁人,只想在府中这样一直陪着姐姐算了。但随着姐姐出嫁,府中只有她一个人,外面还总说忠勇侯府上有一个不出门的老姑娘,让她身心煎熬,虽然父母从不说什么,姐姐还经常把自己接到苏府去住,但是内心这道坎,自己总也过不去。
到了苏府里,看到姐夫对姐姐那样好,曾经苏乐乐生产的时候苏夫人难产,苏靖半分都没有犹豫就说孩子不要了,一定要保得大人平平安安。
看到姐夫对姐姐全新全意的守护,她萌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她有时候想要是姐夫能同时娶两个人该多好,要是她能成为姐夫另一个妻子,会不会能和姐姐一样幸福呢?可是苏靖娶林清涵的时候就说,此生唯清涵一人,绝无二心。她终究还是是没有机会的。
所以听到林清涵问她和皇上,她转过身去,盯着她姐姐的眼睛说:“姐姐,你知道我的,我不想嫁人,我只想永远陪着你和爹娘。再说了,我都多大了,我怎么可能还去成为皇帝的妃子呢?要知道在这里吃人的宫里,我可活不了。”
“可是……”
“好啦姐姐,快睡吧,姻缘都是顺其自然的,我们女人无法操控的!”
林清涵还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只得作罢。
当天晚上,皇上留宿在楚贵妃的宫中,喝的酩酊大醉,皇后听说此事,只是冷笑一声,便没有说话。
皇帝喝的醉醺醺的,抓着楚贵妃的手,对她说:“明月,朕爱上一个女人,朕大概是老了,哈哈哈哈。”
楚贵妃听着心里苦涩,还得显得落落大方,她也给自己斟上酒:“皇上,这世上哪儿有您得不到的女子呢?哪儿有女人会不想成为您的女人啊?” 楚贵妃眼中的期待和真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呵呵,有啊,你说朕还要怎样对她,强娶么?”
楚贵妃心中警铃大作,皇上这是动真心了?世人都道皇上把后宫妃嫔当作工具平衡前朝,寻求助力。但没想到这一次,皇上居然动了真心?
想当年自己刚入宫的时候能歌善舞,年轻貌美,最会琢磨人心。从小自己就有那份野心想要坐上整个后宫最尊贵的位子。所以她不惜一切手段笼络皇上的心,皇上也很是宠爱她,相信如果不是皇太后还在,自己都能和皇后平分秋色。她对皇帝的感情很复杂,皇上在她的生命里似乎扮演了很多角色:哥哥,父亲,君王,情人。但他始终不是他的丈夫,不是她的爱人。
但是,眼前这个她爱这的人,此时此刻在说,他从没有如此喜爱一个人,呵呵,何其荒谬。
楚贵妃心中不安酸涩难当,也没有克制自己,放开喝起了酒。微醺之时,她竟翩翩起舞,把皇上的眼睛都看直了。
贵妃醉酒起舞,本就身着薄纱的她更加朦胧迷人,皇帝双眼迷离,脸颊微红看着眼前的美人,美人美目充满了哀怨,偏偏舞姿下满手机柔情,这瞬间让他心生愧疚。后宫的女人那么多,自己还不知道满足,何况明月如此懂事,皇后端庄大气,足矣足矣。
他一把搂住楚明月,对她说:“爱妃,是朕糊涂,朕还有你,你是朕最重要的人,朕太贪心了。”
“不,皇上,您是天下的皇上,着百姓都是您的子民,臣妾爱您,敬您,希望您高高兴兴的,不要为了一个女人烦恼。敢问是谁家的女子入了皇上的眼呀?”楚明月旁敲侧击地问。
“就是那个忠勇侯家的二姑娘。”
楚明月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
忠勇侯家里大家比较熟知的就是嫁给京城首富苏靖的大女儿林清涵,这个林梦涵好像是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能够入了皇上的眼呢?自己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按照年龄来说,林梦涵也有三十好几了,和自己差不多岁数,也不是花季之年,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听说他们就在皇后的府上,自己明日一定要去会会她。
“皇上您就别想了,”她搂着皇上的脖子娇笑道,“臣妾再给您跳一曲!”
“哈哈好好,朕最爱看爱妃跳舞!”
翌日,是个逢十五的大日子,皇后娘酿宫中叽叽喳喳的,都是在外等候请安的妃嫔。皇后娘娘治下虽然不是雷霆手段,但是规矩极为重要,这一点无论多受宠的妃子都拎得清,除了楚明月。
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得掌事姑姑喊道:“让各宫娘娘们久等了,我们娘娘收拾好了,请各宫娘娘们进去吧。”
嫔妃们按照位份站好,再排着队走进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今日穿的是黑色的团龙吉服绣的是暗红色的凤凰花纹,衬得肌肤雪白;手上带的是珐琅镶金的护甲,贵气逼人。她看似懒散的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玉如意,眼神高冷,神情不似以前温和,各宫嫔妃们心里头犯嘀咕,都觉得是皇上昨日宿在楚贵妃宫中惹得皇后不高兴了。况且今天请安,楚贵妃又没来,估计一会儿就有她手下的宫女儿来告假了吧。要是嫔妃们知道昨夜皇后娘娘是和两个丫头打牌打得晚了,晨起有些头疼才面色不虞,都要惊喜爱下巴吧。
嫔妃们请过安以后,皇后赐坐,大家坐下以后唯独有一个位置众妃子都不敢坐,只得空着,皇后见了也没说什么,反而和大家聊起了天。
她问过德高望重的贤妃选秀的事宜,贤妃说今年应该选秀了,于是皇后准备将这件事交给贤妃去办。正说着话呢,门口唱道:“楚贵妃到!”
众人扭头看到楚贵妃款款而来,居然喝皇后一样穿的是团龙吉服,只不过是深紫色的,她梳着高高的发髻,端正的给皇后请安:“皇后娘娘吉祥,臣妾昨夜和皇上吃多了酒,起晚了,愿娘娘恕罪。”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楚贵妃这么说可就真真是打皇后的脸了,毕竟前些日子皇上天天去皇后宫中,昨夜冷不丁去了楚贵妃宫中,还吃酒跳舞,怕是帝后又生了嫌隙吧。众位妃子都盯着皇后娘娘想看她如何发作,没想到皇后娘娘什么都没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伸出芊芊玉手朝边上一指:“坐吧。”
楚贵妃看没有气到皇后,悻悻地坐下了。刚坐定就开口道:“刚刚听娘娘说要选秀女,依我看,贤妃娘娘总是体弱,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可好?保证给娘娘办得妥妥帖帖。”
闻言皇后倒是有些吃惊,往年选秀女这个楚贵妃可总是一肚子怨气的,从来没给过好脸色,这次居然想要带头主理?
她想了想这种小破事自己也不想管,无非就是在皇上面前表表功显得自己懂事罢了。便开口道:“可本宫刚刚把这事情交给贤妃娘娘,你如此插手想管,那就你们俩商量去,今儿就散了吧,本宫有些头疼,想回去再睡一下。”
“恭送皇后娘娘。”
苏乐乐在皇宫中觉得有些无聊,既不能去打鸟遛狗,也不能打猎放炮。婉宁看出他无聊的很,就提出带着苏乐乐去皇宫的湖心划船钓鱼。
苏乐乐一听,那感情好啊,自己还从没在皇宫里划船钓鱼呢!
二人说走就走,苏乐乐跟着婉宁到了湖边,找了很钓鱼竿带了些鱼饵就上了船。这虽然是人工挖凿的人工湖,但是深度还是很客观的,一不小心翻船,若是不会水,可就危险了。好在这个船是专供宫里的贵人门游玩赏乐的,算是比较安全。
二人高高兴兴的乘船前行,有个小太监站在船的尾部撑着杆子。苏乐乐看着好玩极了,也想要自己撑着杆子玩一玩,刚开始还好,但没过一会儿就累了。这是个技术活,手臂的酸痛导致动作变了形,动作一变形使得她的整个人都朝水面歪了过去,在船尾部摇摇晃晃,婉宁一心钓鱼没发现苏乐乐的情况,还在一个劲儿的说:“乐乐姐姐快来。”
就当苏乐乐快要栽倒载水里的时候,一个身影飞身过来,抱起苏乐乐回到了岸上。
被人抱着救起来的时候,苏乐乐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为什么自己这个菜·鸡要被别人抱在怀里救两次啊!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