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宁安看着夜行峰,目光很是复杂。
我以为,你是来救人的。
涂宁安说着,语气中有一点点失望。
哈?
夜行峰莫名其妙了好吧:救人?救谁?这里有任务?我怎么不知道?
白温楠乖乖接话:确定这里没有任务,咱们是偷跑出来的。而且,咱们刚完成一个任务,处于间歇期。短期之内,上面不会发放新任务给咱们。
哈——吓我一跳。
夜行峰不爽地瘪嘴:我还以为又有人瞒着我接任务了呢,没有就好。
白温楠乖乖笑着,没再说话。
之前的事,她也不爽。可她不得不说,峰一做得对。不然,夜行峰第一时间知道任务,肯定直接杀去龙隐基地了。那样,就糟糕了。
夜行峰重新看向涂宁安:我没有救人的任务。
涂宁安皱眉:任务?你才这么小,就接任务了?
我接任务和我小有关系吗?
夜行峰简直搞不懂这个人的逻辑:难道因为我小,我的衣食住行就不需要花钱吗?如果我不接任务,我哪儿来的钱?没有钱,我怎么养楠楠?要是把楠楠饿死了,我怎么办?
涂宁安这么小的孩子,都是父母养着的吧!
哦,不对,这孩子的父母因公殉职了。他爸还说过,那两个人是真英雄,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
而且,以这俩孩子的身份,如果送到孤儿院,肯定被暗杀了。他们为了生存而接任务,倒也可以理解。
哦,不对,想偏了。
涂宁安看着夜行峰,疑惑:那你知不知道,这里的状况?
夜行峰稀奇了:我不知道我还过来?我看上去那么像莽夫?
涂宁安皱眉: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救人?
夜行峰糊涂了:不是才说过吗?我没有救援任务。
涂宁安有点生气:没有救援任务?你就因为没有任务,就不救人吗?
夜行峰莫名其妙: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都说了没有救援任务!根本没有需要救援的目标!你说要我救人,救谁啊?救你吗?你不是自愿来的吗?需要我救?
涂宁安盯住夜行峰:这里有这么多被虐待的学生,你看不到吗?还是说你看到了,但不愿意救?
夜行峰疑惑地看着涂宁安:他们是自愿的啊,我为什么要救?
涂宁安不敢相信地看着夜行峰:你说他们是自愿的?
当然啊。
夜行峰理所当然地点头:入学合同我看了,我也有。上面的条款漏洞挺多的,想要利用,简直不要太容易哦。比如我,直接带了个大活人进来。因为他条款上可以没有说,不能带陪读。
涂宁安原来这女生是直接带进来的?居然不是学生!
那,他们没有制止你?
涂宁安不相信:就算规定没说,他们也会暴力制止吧。
夜行峰笑了:或许你没注意,规则上面,可没说不允许携带利器。只是,大多数人很少有随身带刀的习惯。不巧,我有。
就算你有,你能打得过那些打手?
涂宁安看着夜行峰弱不禁风的模样,不信:你这模样,很容易被人夺了刀,反杀。
夜行峰闭了下眼,睁开,凝视涂宁安。
涂宁安对上夜行峰的目光,仿佛从头顶倒了一杯冰水下来,瞬间凉透全身。
夜行峰默然闭眼,收了气势,寻常地看向涂宁安:我分析过了,这里的人,再凶,再狠,也不敢杀人。最多,是逼人自杀,或者逼人自相残杀。而且,真有人自杀了,还会去救。
所以,别看他们模样凶狠,但实际上,他们心里,还有着一种对生命的敬畏。而我一来,直接防卫致死了一个。结果,你看到了。除了刚刚那个莽夫,其他人,都对我客客气气的。
涂宁安皱眉:你的行为只是个例,但别人做不到。
那是他们无能,不是我太聪明。
夜行峰是在非正常的环境中长大的,见过聪明的人太多了:但既然来到杀手学校,就该事先有这个觉悟。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活该他们被欺负。
涂宁安愣了一下:他们不是等等,你说什么?这里是杀手学校?
夜行峰点头:对啊,就是这里。
你是不是弄错了?
涂宁安疑惑:这里是荣光草堂。
我知道,我识字。
夜行峰不满涂宁安的白痴:我说的是,这里的教学内容,和培养一个杀手的流程差不多。啊,除了抗药。我必须说,抗药很必要,在国内还好,在国外会吃亏的。
涂宁安正常人会知道培养杀手的流程?
这明明是精神病治疗流程吧?
涂宁安拿出合同复印件,仔细翻看了一遍:用精神病治疗手段,去对待正常人,很容易引发精神病的。
夜行峰翻了个白眼:行啊,那请你证明,你是正常人。
涂宁安一噎,忽然发现自己无法证明。
是不是很有趣?
夜行峰好笑地瞧着涂宁安的反应:但凡有一个人说你是精神病,别人就会以为你是精神病。可之后,就算有人说你是正常人,也不会有人相信你是正常人。根本没人在乎,你究竟如何。
涂宁安皱眉:总要有诊断书,才算确诊。
那是医院的看法,不是大众的看法。
夜行峰更笑了:比如,我现在跟你说,我家楠楠有精神病。你觉得,你是会下意识地离她远点,还是要确认了她的诊断书,再离她远点?
涂宁安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直接作出了回答。
夜行峰嗤笑: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回答。
你骗我?
涂宁安皱眉:你不该用正常人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
夜行峰随手揉着白温楠的脑袋:她家遗传,偏执型狂躁症。但一般你不惹她,是不会发作的。所以,她被允许在陪同状态下,正常生活,不需要特别隔离。
白温楠乖乖点头,这话不假。
涂宁安他本来想引起夜行峰的共情,却忘了,夜行峰本来就不是生活在正常社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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