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不行吗？”
何芸毫不犹豫地摇头：“你当然不行。你是我的员工，就算不是我的员工了，最多也就是我的弟弟，算什么男人？”
“……”
付昇气得把围裙都脱下来了。
“不是，你看看我，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你要是怀疑我的身份，那我也不介意当着你的面验明正身。”
付昇的架势好像要脱裤子了，何芸处变不惊地继续做着自己的蛋糕。
“不用啊，为什么要验明正身？我看得出来你的性别。”
“那你刚才还说我不是男人？”
“男人和男孩是不一样的。这种差距大概就相当于男朋友和弟弟，你觉得男朋友和弟弟能合二为一吗？”
“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弟弟！我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谁要做你弟弟啊？我不就是年龄比你小吗？我不就是比你晚生了几年吗？这也不是我的错吧？问题是我除了年纪之外怎么不好了？你就这么瞧不上我？照你这么说，你不想和年轻的在一起，如果我是个老头子，难道你就想和我在一起了？”
付昇有点激动，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大。
虽然这个时候店里客人不多，不过还是引起了店里客人的注意。
肖檬也注意到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还吵起来了？”肖檬赶紧过去全家。
付昇生气地说：“你问她，她竟然说我不是男人！”
肖檬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有误会吧？应该是开玩笑的。”
“不是！她说的是认真的！她就是想说我不是个男人。”
肖檬尴尬地看了付昇一眼，又看了看何芸。
“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一直在这认真工作，她突然感慨说你身边的男人都很优秀，我就合理地质疑了一下。肖檬，你公平，你来说说我到底优秀不优秀？”
“你确实很优秀，你是很好的医生。”
“是吧？连你都觉得我优秀，她竟然看不出来。还说我不是男人，说我只是她的弟弟。”
肖檬的嘴角都跟着抽搐了。
“你们认识的时间长，我问你她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年纪有这么重要吗？我就是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她怎么就非得抓着我的年龄不放？虽然我的年纪确实没有她大，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理年龄很成熟啊。而且我还会照顾人，性格幽默，我觉得我就是偶像剧的男主角。之前在学校里喜欢我的人很多，我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不代表没人喜欢我啊。”
付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不小，有一些女生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好像是要看看这个说自己和偶像剧男主角没区别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你看你，你现在动不动就生气、情绪激动，这难道不是幼稚的表现？我就只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你就认真起来了。我觉得只有小孩子会这样吧？我说你幼稚也不为过。”
“你说多了，我当然就不觉得是玩笑了。我每次说让你和我在一起，你都和我提年龄，换做是你，你能不生气吗？要是我本人有什么问题，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也就算了，结果我最大的问题竟然是年龄，我真是太无辜了吧？”
“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年轻，应该去和跟你年纪差不多的人在一起，我们两个差太大了。”
“那我要是和十八岁的小妹妹在一起，你觉得合理？”
“那就是你自己的个人选择了。”
“好了你们两个……”肖檬拉住他们，压低了声音说，“现在店里还有客人呢，你们两个能不能小声点？好多人都看过来了。”
“随便，反正我说的没错，最好让大家都过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小哥哥，你是不是单身啊？”一个女生笑嘻嘻地过来和付昇搭讪，“我今年二十五岁，我喜欢你，我不介意你的年龄，你多大我都喜欢你，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何芸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好像刚才的停顿是错觉一样。
“好啊，那我们就了解一下。反正有人嫌弃我年纪小，想让我和年龄合适的女生在一起。你的年龄应该就很合适，那我们就互相了解了解。”
付昇把围裙放到一边，对何芸说：“对不起了老板。我现在要去了解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生了，我要求休息。另外我要点两杯饮料，我们要坐下来好好聊聊。”
“……”
何芸看都没看付昇一眼，肖檬拽了付昇一下。
“你干嘛？别闹了。”
“我没闹啊，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要和这位……对了，你叫是什么名字？”付昇问旁边的女生。
女生不好意思地说：“我叫邱夏。”
“好的，我现在就要和邱小姐好好聊聊天。反正我单身，邱小姐应该也没有男朋友吧？”
邱夏红着脸又激动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也是单身狗。”
“嗯，挺好的，我们两个单身狗现在就要好好聊聊，说不定就凑成一对了呢？”
何芸过来给何芸点单，何芸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也稍微有点粗暴。
看来出来，这是真生气了。
付昇就真的带着洪夏坐下聊天了，而且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看上去竟然还都挺开心。
“你看，都说了让你试着了解了解他，不要这么绝对。现在人家去和其他女生聊天，你又看不下去。”
“我看不下去？我什么时候看不下去了？我不是挺好的吗？你看我现在不是很淡定吗？是你看错了。”
“我看错了？你看看你现在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撒气，好像要把付昇给暴揍一顿似的。”
“有吗？”
肖檬反问：“难道没有吗？”
“那我也不是生气他和其他女人聊天。他和其他女人聊天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乎。我生气的是，他作为一名员工，这种态度实在是太不负责了。你看我这今天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结果他还临时罢工，去和别人谈情说爱。他罢工就罢工，竟然还要点饮料？他自己不会做啊？我凭什么给他做？”
肖檬凉凉地说：“人家可是付过钱的。”
“付过钱又怎么样？有钱怎么了？难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了？”
“何芸，你可不能这样。你说你现在这样和无理取闹有什么区别？”
“我可能是更年期提前了，心情不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人家还是青春期的小男生，我一个更年期的大妈没办法和青春期的小朋友说话，我怕我会被他给气死，我还怕我动起手来把他给打残了。”
何芸把两杯饮料做好，放在桌子上。
“让他自己过来拿。”
“算了，我还是帮你送过去吧。”
肖檬把饮料放到付昇和邱夏的面前。
她对邱夏笑了笑，说句不好意思，然后对付昇说：“你刚才过了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什么喊？”
“那也不是我的问题。你不会也觉得我做错了吧？”
“我看你们两个谁都不对，但是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不是店里的工作人员吗？你就这么罢工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我看她早就烦我了，应该巴不得我赶紧走。”
“你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追她，现在就放弃了？你要是这么容易就放弃，那你根本不应该追她的。”
“我没有啊，我还不够努力吗？”
“那不一样。你要知道，她这么多年都没和谁在一起过，而且她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对感情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应该耐心地去了解她，不是因为一点矛盾就吵起来。而且我觉得何芸说的没错，你刚才那么容易就发脾气的样子，确实像个小孩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人的年纪应该一样吧？”
“是啊，所以在我眼里，何芸一直是姐姐。”
“我可不想当她的弟弟。”
“我知道你不想当她弟弟，但是这都要慢慢来。你说就你们两个人的脾气，如果全都这么易燃易爆炸的话，假如你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你们是不是要每天吵架？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相互包容，她说你是她弟弟，那你就可以先顺着她，总之让她慢慢察觉到你的好啊。你总要给她时间，等她说服她自己。”
付昇没说话。
“算了，既然你都罢工了，那我就在这里帮你带班。”
付昇撇嘴：“你不回去照顾肖睿吗？”
“我是要回去的，但是现在你们闹成这样，她也没有别的帮手，我要是再不留下来，万一一会儿人多了，她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
“行了，你还是先回去陪着肖睿吧。我刚才就是一时生气，但是我这个人也很快就能消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又不打算罢工了？”
“我就是休息一会儿，缓一缓我刚才受伤的心情。你放心，我是一个很有道德的人，不会随便罢工。”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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