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笑道:“这种枣可买不到,我吃了两个,不觉得累,别人早就累了,快找地方休息。”玉虎后悔道:“早知买不到,我就问伯伯多要几个。”众人离开凉亭,白玉泽一挥手,凉亭踪影不见。玉虎问:“大王是不是把亭子装到袖子里去了?”白玉泽摇头:“袖吞乾坤是玄门法术,我可不会,你不觉得累,别人可受不了,快走吧。”一行人驾起云到附近市镇休息。
玉虎精神极好,不肯睡觉,在灯下把玩水晶球,众人自顾休息。过了一日,白玉泽召集众人商议,赤龙问道:“大王,先前疲惫不曾问,那九宫阵是何人所设?怎吕祖一字未提?”白玉泽道:“我二人对视之下,原委尽知。此阵乃是孙氏次子所摆,此人乃吕祖门徒,道术极高,设阵专为报仇,吕祖自会处置,不用我费心。”
众人打点动身,刚出大门,忽然一对骑兵拦住去路,为首武将喝道:“大胆贼人,乐亭侯丢了宝物水晶球,原来是被你们偷出,速速交出,饶尔等不死。”白玉泽略一凝神,已知是客栈伙计偷看到水晶球,向乐亭侯告密,希图领赏。玉虎将水晶球珍逾性命,听得有人说水晶球是别人的勃然大怒,就要发作。
白玉泽怕玉虎大庭广众之下现出原身,不好收拾,止住玉虎,对赤龙道:“你学了茅山道术,正可对付这些凡人,玉虎没轻没重,不能让她出手。”赤龙划一归字在手上,向那武官一指,武官掉头就走,众军兵不知何故,只好跟着。
众人跟在军兵之后,一直来到乐亭侯府,铜头鬼王冲进大门,拎着看门人一扔,两个守门家丁被摔个半死,白玉泽进门后,公主取出一条龙须帕,望空一掷,化作一团浓云罩住侯府。
白玉泽率人直入大厅,乐亭侯正在厅上饮酒,数十美女花枝招展,好不自在。鬼王与田无忌一左一右,直奔乐亭侯,一把抓起摔在地上。乐亭侯连呼来人,厅外聚了二百余人,不少人抢上厅护住乐亭侯。白玉泽走到正中高坐,吩咐道:“铜头,放些灵鬼出来守住四面,不许一个人离开。”鬼王答应着一挥万灵旗,千余灵鬼涌出,侯府中人魂不附体。
白玉泽又道:“无忌,你到城隍处查一查乐亭侯卷宗。”田无忌领命出门。玉虎走到乐亭侯跟前道:“水晶球是我的宝贝,你敢派人来抢,我吃了你也不算什么。”乐亭侯早被灵鬼恐怖之形吓破了胆,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
白玉泽朗声道:“本王非是人世王位,乃是地府平等王,乐亭侯无礼强抢水晶球,你等助纣为虐,本王决不轻饶。”一时众家丁侍女顾不得侯爷,纷纷跪倒求饶。
玉虎现出原身,张牙舞爪,侯府众人更是魂飞魄散。玉虎化为女童,指乐亭侯道:“还敢抢我的水晶球么?”乐亭侯体如筛糠:“打死也不敢了。”田无忌领一位判官来至,判官近前见礼:“启禀大王,城隍本欲亲来伺候,但公务繁忙,遣我来听候差遣。”白玉泽点头:“城隍本就事繁,见不见本王无关紧要,叫你来是问一下乐亭侯一家善恶。”判官取出一本薄册念道:“乐亭侯已传五代,先人荡平海匪,活人无数,阳世封为乐亭侯,阴世注百年富贵。上代乐亭侯武勇过人,仗先祖余荫被封为秦岭守山大神,却也折去了后人福禄。
仅此一传而终,再难相续。”白玉泽又问:“如今的乐亭侯有何作为?”判官道:“乐亭侯依仗权势,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夺人家产,草菅人命,有一百三十名冤鬼在城隍处等他对案。文书写明,两年后乐亭侯命终时同赴阴司。”白玉泽点头:“既然文书写明,本王也不愿过问公事,只是乐亭侯派人抢本王手下玉虎水晶球,不教训一番显不出地府威严。”
玉虎听得此言,抄起一根大棒,劈头盖脸将乐亭侯一顿好打,白玉泽问判官:“府中家人侍妾善恶如何?”判官道:“主人如此胡为,下人自然效仿,无一善类,阳寿都不久长。”
白玉泽吩咐灵鬼,侯府每人重责一百大棒,一时府中求饶之声此起彼伏。灵鬼施刑,玉虎看谁不顺眼就给几下,跑前跑后,兴致勃勃。施刑后,白玉泽朗声道:“你等作恶多端,本王略施惩戒,到了阴司,刀山油锅也不算什么。趁早悔过,还有一线生机,若在地府见到本王,发你等到十八狱,就有的受了。”吩咐判官自去,鬼王召回灵鬼,公主收回龙须帕,一行人离开侯府,乘云而行,
正是日中时分,白玉泽远远看到有一股阴气,微觉奇怪,午时日光最盛,怎会有阴气?招呼众人落下云头,变作普通人装束到近前一看,却是法场,缚着一百余人,等午时三刻处斩。
问围观之人得知,乃是当地知府结交外族,图谋不轨,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白玉泽摇头:“一个小小知府,能有多大权限,定是替哪位高官做替死鬼。”玉虎用手一指:“那里有个小孩子,也要砍头么?”田无忌道:“株连九族自然一个不留。”玉虎大为不忍:“我把小孩救下来。”白玉泽拦住:“不可,生死早有定数,再说那小孩也死不了。”鬼王诧异道:“在这种情形,谁能逃过一死?
”白玉泽笑道:“你们等着瞧。”众人都知白玉泽言者必中,留心观看。刽子手依次行刑,堪堪到这小孩,大刀一举,刀身忽然掉下来,手里只剩刀柄。换刀再斩,却栽了一个跟头,一刀砍偏。监斩官下令换人再斩,走过一胖大刽子手,大喊一声,挥刀砍下,仍然砍偏了,只把小孩头发砍下一绺。监斩官取一面朱牌,写下小孩名字,遣人将小孩领走。
赤龙问:“大王,这是何意?”白玉泽道:“律法早定,三刀人头不落,即为无罪之人,再不可加刑,此子来历不凡,方才是黑虎神护住。将来辅佐新主,立汗马功劳,天下大定之时,受封国公,位极人臣。”公主见白玉泽竟算出久远之事问道:“泽哥,是不是你法力又进步了?前些时你还算不了这么远。”
白玉泽道:“自会过金光神,得佛祖舍利塔,我对佛法多了一重理解,同吕祖印证之后确实与从前不大一样。白日多有不便,晚间来这里问一问因果。”众人就到镇店休息,三更时又来到法场,果然有两名判官领一干鬼差,按册核对新死之鬼。鬼王叫一名判官近前答话,判官施礼道:“不知大王驾到,失礼失礼,不知大王有何见教?”
白玉泽道:“问一问这件事原委。”判官禀道:“知府幼年时迷路深山,亏一只紫色玄狐相救,后与玄狐成为朋友,时常带吃食到玄狐洞中。考取功名后任此处知县,为巴结上官,遣人到玄狐洞中,将玄狐一族数十只尽数打死,剥皮制成狐裘献与上官,方升任知府。狐虽物类,亦不可恩将仇报,地府早有公文,满门尽戮,以偿其行,以报狐冤。未死小童乃是七杀神转世,上天安排受些折磨以成大器。”
白玉泽点头:“此事处置极当,定是包兄所断,你好生供职,本王走了。”田无忌问:“大王,一百多人为数十玄狐抵命是否太过?”白玉泽摇头:“此事看似不公,其实不然,众生平等,若当初玄狐以异类相待焉有知府命在?圣人有言,受人点水恩,当以涌泉相报。为荣华富贵将救命之恩抛在脑后禽兽不如,到阴司还要受剥皮之苦。”众人方才明白。
且说秦岭守山大神得知白玉泽大闹侯府,心中颇为不满,虽是运数已尽,也不应由平等王发落。本想上表请东岳论理,但白玉泽身为地府冥王,又兼三界靖魔大使,品高位尊,东岳帝君也无权过问,何况确实错在己方。思前想后,没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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