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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保将军之命

    底下的人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士兵则领了命,将人像死狗般的拖了出去。

    一场动荡这才真正算的上划上了尾声。

    柳康低垂的眉眼里忽明忽暗着,就听得身边传来话声:“将军,我们的动作得加快了,彼时,这萧家两兄弟还可帮着我们混肴视听。”

    秦正青思考了一番,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他挥了挥手:“我乏了。”

    余兴怀与柳康对视一眼,这才一同退了下去。

    出了营帐,余兴怀蓦地松了口气,他侧头道谢:“今晚要不是康兄,小命休矣。”

    “此等大恩,兴怀铭记于心。”

    柳康的眸色加浓,冷笑道:“余兴怀,还真是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为求自保真是什么都干的出!”

    余兴怀无所畏惧,反而像被人夸赞时的笑眯眯:“要说这自保,我恐没有康兄功力深厚。”

    被人这番堵嘴,柳康显然也气的不清,他鼓着腮帮呵斥道:“你最好能如你所言,将此事调查清楚,保将军之命!”

    “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如将军不好,你也没有好果子吃!”柳康撂下这句话,转身拂袖而去。

    余兴怀瞧着柳康那趾高气昂的样儿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表面人模狗样,实则狼心狗肺!”

    “还学人在外包歌姬,你他娘的有本事做了就有本事瞒啊!”

    余兴怀无一不在庆幸,那个夜晚出了趟门,这才握住了柳康的把柄。

    不然,就今日之事,他不死都得脱层皮。

    或许是今天太累了,余兴怀也没多停留,直接回了帐内。

    萧芸几乎是同时,也回了帐内,里面的人,已然歇下。

    听闻门口传来动静,凤慕云转过身子看向黑夜中有些消瘦的萧芸。

    他的眉宇间有着不舍,可终究那是他的责任,他得回去。

    他看向萧芸,无声的张了张嘴。

    他知道,萧芸正看向自己,她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萧芸的眉目皱了几许,在做出这一切之际,她已有所预料。

    可当真正听到那句:“阿芸,我要走了。”还是有些心酸,有些不舍。

    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像走马灯似的在萧芸的眼前播放。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循序有度早已刻在她的心上。

    她也想像一般的女子那般跟他好好的在一起,可她同样也做过将军,深知那是怎样的责任。

    他不能,而她自己,亦不能。

    女孩儿的面上浮现如清澈山泉般的笑意,像是在回应着他。

    她所做的,他支持。

    他想做的,她亦能懂。

    夫妻之间,不就是这般吗。

    凤慕云的心中大有所触,他缓缓的笑了,眸中的柔情悉数给了一个人。

    给了一个此生能伴他到老之人。

    天色在这番对视下散发出一丝光亮,萧芸收回视线上了床,阖上眼。

    凤慕云是在第二个晚上走的,走之前,他找到了左凯言。

    左凯言一直知道他是谁,也一直知道他对萧芸的占有欲。

    可他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他他他……竟然听到这个大醋坛将萧芸托付给他,让他好生照料。

    男人那尊贵的眉宇间仿若带了丝真切的恳求,这让左凯言突然就觉得。

    这个男人……与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他是真的,将萧芸放在了心尖上。

    他为了萧芸,仿佛可以做任何事情。

    这一幕,来的太震撼,以至于凤慕云走了,他才回过神来。

    他看向凤慕云离去的方向,嘴边晕染出一抹笑意,旋即好心情的回了营帐。

    无人知道凤慕云到底是怎么走出这秦营的,在第三天的早晨,营帐里赫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的五官与伪装过后的凤慕云出奇的相似,只是他的气势,没有男人的强罢了。

    他以不动声色的方式慢慢的穿插在李大牛和武文行中间,迫使他们接受现在的自己。

    时间一久,连武文行和李大牛都不知道,以前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这日刚训练完毕。

    秦正青在营帐内摆了一桌小菜,将萧芸邀了过来,热情四溢的招呼着。

    “最近这训练可还有什么问题?”自从把这新招来的人教给萧芸培训后,秦正青看萧芸的目光是愈发的和蔼了。

    别人两个月才能办到的事,他一个月给办全了,要说现在的秦正青认为余兴怀做的最正确的事,那恐怕就是招来了萧芸。

    他仿佛天生就该生在这军营里,也只有在军营,才能发挥他最大的功效。

    就比如现在,她很懂得怎么周旋这么一段关系,他不会说他没有问题,相反,他会从这中间找一个生手没想到,老手又不会问的问题。

    接着,便是一长串的探讨。

    随着秦正青的略加提点,她很是自然而然的融会贯通,就连秦正青都不由的在心中感叹,这人的应变能力之快。

    “也别光想着训练场上的事,我们得懂得劳逸结合。”呵呵大笑的秦正青像一个长辈似的向萧芸吐露着心扉。

    萧芸恭敬有礼的捧着杯子,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

    秦正青的眸光闪了闪,放下了茶壶。

    他突然就一叹:“哎!”

    “将军为何叹气?”萧芸抿了口茶,颇似担忧的问着。

    秦正青瞄了萧芸一眼才又接着道:“你也知道,这慕王造反已经有些时日了,可他一直按兵不动这让我恐有不安,整宿都睡不好觉。”

    “这慕王实在是可恶,当今圣上可是他兄长!他竟做出如此忤逆之罪,当真该受万人唾骂!”萧芸板着个脸,义愤填膺的骂着。

    他的表情生动且形象,像是恨极了凤慕云。

    秦正青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既而被他掩下,他摸着茶杯,嗓音低哑的开口:“可不是,这是谁都没能料到的事啊。”

    “我本想着过些时日将这兵给操练好为大安好好的歼灭敌军,可……就在今日,上头新下达了一个命令。”

    萧芸垂着的眼里聚集着千万火光,可却在抬头之际,化为乌有:“将军今日愁心,可就是因为此事?”

    她未曾主动跨越这突起的鸿沟,却又不会什么都不说。

    这样一个心细如发之人,秦正青也只是微微顿了顿,就起身去了一旁的桌子抽出一份文书,转而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