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一个热门的话题,而凤家大小姐私会当今三皇子,足够劲爆啊。
果不其然,众花娘一听三皇子也在花船上,当下如同煮沸了的热水,炸开了锅。
“凤大小姐,三皇子在何处啊?”
“凤大小姐,你和三皇子是何关系?”
“凤大小姐,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事,恐怕不太妥当吧!”
众人一言一语,直叫凤卿卿无力招架,抬眸望去,正巧对上凤倾城那双似洞察万物的黑眸,她不由心里一惊。
凤倾城这个笨蛋莫不是洞悉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转念一想,从小到大,凤倾城一直被自己牵着鼻子走,怎么会防着自己呢?
定是刚才喝醉了还没有清醒过来。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凤倾城不雅的打了个哈欠,这又是魂穿又是被人捉奸的,着实累的紧。
“谁是这花船的管事啊?”
一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脸谄媚道:“花娘且听凤二小姐吩咐?”
凤倾城豪爽的拍了拍自个儿胸脯:“你既知道本小姐是凤家小姐,那便知本小姐是个有钱人。”
凤家乃是东夜首富,十年前东夜发生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洪灾,受灾地方饿殍千里,国库拿不出足够的银子救灾,是凤倾城的父亲凤仲带头捐出大半家财,才助东夜国度过这个难关。
为此,皇帝赐下爵位,封为韩国公,虽是个虚职,但有钱呐。
有钱好办事呐!
花娘连忙点头哈腰:“凤二小姐说得是,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提。”
“本小姐累了,将你这船买下了,要多少银子明早去凤府支取便是。”
何谓财大气粗,累了就买条船来睡觉。
一听她买下花船,花娘乐得眼睛都瞧不见,谄媚之至:“二小姐放心,您且休息,花娘绝不让人吵您。”
凤倾城扫了一眼人群,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花娘,从此刻起,你是不是得听我的?”
“这是自然。”
花娘是个有钱就认娘的主,只要凤倾城出得起银子,让她做什么都行。
凤倾城咯咯一笑,眸底却是一片冰凉:“来呀,将这两人给本小姐扔下船。”
花娘怔了怔,错愕的看向凤卿卿和翡翠。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凤卿卿语气惊讶,轻轻皱起眉锁,带着满面悲色。
翡翠则倒是说话直接,且有些冲:“小姐,奴婢知您平时恣意妄为惯了,但若真把大小姐扔下船,怕是要丢了韩国公府的脸面呐。”
凤倾城斜睨两人一眼,心中暗笑,一柔一刚,配合杠杠的啊。
她走到翡翠面前,似笑非笑的问道:“本小姐平时恣意妄为?”
不知为何,翡翠觉得凤倾城的笑容有些渗人,但一想到平时她缺心眼的样子,不由挺了挺身子道:“小姐还是不要任性了,您将大小姐扔下船,老爷要是追究起来,怕是小姐难交待啊。”
“说得有理。”
凤倾城捏了捏自个儿下巴,似一副思考的模样,“这小姐扔不得,扔丫鬟爹爹总不会追究吧?”
翡翠傻眼,这是只扔她一人了?
“花娘,还等什么,扔一个丫鬟也需要考虑的么?”
不用扔凤家主子,花娘没了顾虑,朝船上小厮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拖着翡翠往外走去。
翡翠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向凤卿卿求救:“大小姐,您快救救奴婢啊。”
凤倾城富有深意一笑:“大姐姐,还不去救人,要不翡翠该要被扔下船了。”
凤卿卿的神色微变,眸中满是挣扎之色,但又怕闹出人命,只能就此作罢,匆匆跟着出去了。
找事的两人都走了,花娘又清了场,屋子终于是清静下来了,凤倾城又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会周公去了。
一夜无梦!
只是她不知的是,今晚的一切都被夜觞离看在眼中。
翌日。
凤倾城睡到晌午才回府,一进府,便见林管家带着一干下人在门口等着她。
凤倾城好看的凤眸微微一眯,自大辛氏成了继夫人后,短短几年的功夫,便将这府里的人换了个遍。
如今这府中上下都是大辛氏的人。
“二小姐好。”
林管家上前,朝凤倾城行了个礼后道:“老爷让您一回府便去前厅见他。”
凤倾城指了指自个儿身上的衣裳:“林管家,不如让本小姐先回院换个衣裳再去见爹爹?”
昨个儿她穿出门的衣裳早已被某人撕成碎块,无奈之下便从花船上随便穿了一件回来,船上姑娘们的衣裳哪是什么正经衣裳,若穿这么一件衣裳去见凤仲,结果可想而知。
但林管家铁了心不给凤倾城活路,一脸公事公办道:“还请二小姐恕罪,老爷交待了,二小姐若回府,马上去见他!”
凤倾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行,听你的。”
凭着脑中记忆,她朝前厅走去。
前厅里,首位上坐着的中年男子便是凤家韩国公凤仲,此时黑着一张脸,威仪四散。
他旁边坐着面容姣好的是大辛氏,虽已三十又五,但因为保养得当,所以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大辛氏右边,则是坐着一身粉色纱裙的凤卿卿,再过来,便是凤卿卿胞兄凤卿琰,兄妹俩模样颇像,也算周正,却不像大辛氏,想来是遗传了亲爹的模样。
“爹爹,女儿回来了。”
凤倾城大大咧咧的走进前厅,瞥了一眼跪在凤仲跟前的翡翠后,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来,端起青花瓷杯将香茶一饮而尽。
之后,她又摸了摸干扁的肚子,回头对一旁候着的小厮说:“本小姐饿了,快拿点心。”
一觉睡到大中午,白白错过早中两顿饭,这会儿正饿着紧。
“放肆!”
凤仲一掌拍下,却没有掌控住力气,手心震得发麻,奈何女儿在前,威严不能破,只能强忍下来。
“老爷。”
每每凤仲发火,大辛氏都是好言劝之,“您先别生气,吓着城姐儿了。”
“你闭嘴,都是你惯的。”
被凤仲呵斥的大辛氏一脸委屈,借着手帕抚脸的动作,泪水已经流了下来,“老爷,妹妹就留城姐儿一个血脉,若妹妹泉下有知你这般凶她,定会伤心的。”
这已经不知大辛氏第几次搬出凤卿城的生母,她的庶妹小辛氏了,每每提到小辛氏,凤仲的再大的怒火都会平息,原主便逃过一劫,也就养成了日后原主的刁蛮任性性格。
以前原主还因此对大辛氏感激涕零,却不知这正是大辛氏的高明之处,用捧杀的手段将原主养得刁蛮任性,臭名昭著。
而她的一双儿女在外人眼里却是谦卑温和,人人赞扬。
凤倾城冷眼旁观了一会儿,似笑非笑道:“爹爹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啊?”
怒火被安抚一大半的凤仲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再次怒从心起,“你还脸问我生什么气?说,昨晚都干了什么丢脸的事?”
“丢脸的事?”
凤倾城颇为认真的想了想:“相比起被扔下船的翡翠,女儿觉得她更丢脸。”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韩国公被气得连坐都坐不住,“你敢还提这事?你可知险些害死翡翠?”
“爹爹!”
凤倾城笑了,一脸无辜:“翡翠不好端端的在这里嘛,您又何必动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咱们这韩国公府怕是后继无人了。”
屋里的其他人闻言,面色皆是一变。
当初大辛氏带着一双儿女嫁入韩国公府那可是京城人人皆知,虽然过去多年,但这兄妹俩家的身份在韩国公府却是个忌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