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25/531216725/531216748/202101011532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公子,您种的山茶花开了!”
外头,被雨水润湿的风雨兴冲冲的走进来,望着正在桌案前执笔的江云衍。
江云衍一顿,如弱柳般修长的手放下毛笔,搁在砚台上,“知道了。”
风雨见公子并不是很激动,很是疑惑不解。自从三小姐走后,公子每日都惦念着院子里的山茶花,他说,希望山茶花开满时,岁岁能回来。
可现在,公子听到他说山茶花开了后很淡然。
风雨不懂,他家公子将深情藏于心墙之下,不屑与人分享。
等风雨走后,江云衍打开纸窗,从纸窗外往外望。
外面细雨裹着斜风,飘飘扬扬落几滴落到江云衍的脸上,润湿他一片。江云衍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山茶花,在一片绿叶中,那朵娇小又美丽的洁白花朵,盛放在雨幕中,绯绯洁洁。
江云衍恍惚的抬起一只手,擦去脸上的湿意。
他想,雨势变大了。
而他的岁岁,仍旧不会回来。
皇宫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老皇帝被萧宴软禁了,谁都不能去见老皇帝,见了老皇帝的人也出不来他的寝宫。
自从岁岁南下后,朝堂顺利分成两半,即使不站队的人也被人强迫着站队。
现在谁都知道豫王萧宴背后的靠山是太后,看来岁岁对江仁欢说的是对的,萧宴能如此横行的理由是有太后在撑腰。
可这些,又关他什么事呢?
江云衍望着连绵的雨幕,不知道她那里有没有下雨?
过得好不好?
他熬不住思念差人送了一份信,不知道信何时才会到,看到那份信时是否安好?
四周全是雨声,令人生出一份惆怅。沉默中,听见江云衍叹息一声,仿佛从肺腑里发出,他支起一只手撑在窗沿处,眼帘下全是忧思。
岁岁,你知道吗?
江云初回来了。
以太子妃的身份。
……
初来灵水镇的第二日,下雨了。
江听岁披着披风站在梁下,雨水连成珠子从她面前晃过,很快。
雨打芭蕉,初夏姗姗来迟。
萧无欢跟沈玄度躲在房里商议着什么,走陆路的队伍过几天就要来了,韩商陆最近喜欢上县令府的伙食,老躲在厨房里不肯出来。
她这时才觉得无趣多了。
下雨的日子使时间过得特别慢,因为行动地点受了限制,方从周公那里醒来的江听岁不愿再在房里待着,就只好自己待在这雨幕下。
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怎么站在这里?”
某人的到来带来一阵幽冷的风,江听岁缩了缩脖子,仰头道:“欣赏风景。”
言罢,瞧了眼刚走出来的沈玄度,嘴角牵起一抹笑:“谈好了?”
“嗯。”沈玄度点点头,“趁着军队还没来的时候,我们打算先去摸个底,总要先掌握好情况,继而再做详细打算。”
“带我一起吗?”江听岁看着他,忽然问。
沈玄度朝她走近两步,默默摇了摇头:“不行,你得在县令府里待着,除了灵水镇哪都不准去,有危险。”
“你把我当小孩了!”江听岁笑着转过头看向雨幕,天空乌云滚滚,乌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压下来。
“那也不行。”沈玄度坚持不让她去,“你若是无聊了,可以到处走走,范围在灵水镇以内。”
江听岁倏尔不想说话了。
还没怎么样呢,就管着她行动了。
见她不说话,沈玄度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眼里微的一顿,里面仿佛有浪花拍死在海里。
轻声咳了下,沈玄度颇为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继而看向把他当透明人的江听岁,头往前一凑,微弯着腰问:“……生气了?”
江听岁抬眸看他:“沈将军为我着想,我怎么会生气。”
沈玄度这会儿明白了,她是真生气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无措,思绪飞快的从脑海里掠过,最后认下命来,老老实实认错:“我错了。”
江听岁:“……”
这人最近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情况的认错。
但对江听岁来说,心里确实有点爽。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就随便说说。”江听岁朝他一笑,说出真话,告诉他,“你要是知道我生气了,下回就给我糖,甜味冲淡怒火,最适合不过。”
所以我错了这种话还是别说了,沈将军总是跟她说我错了,容易折寿啊。
沈玄度一笑,接着就往怀里掏出几颗糖递到她手上。
看来是认认真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江听岁微微愣了愣,她没想到沈玄度竟然随时随地都有糖,于是她便问:“你是在怀里装了个糖果店吗?”
沈玄度替她剥开糖纸,笑着道:“我家姑娘喜欢,我总得多备点,免得她要吃时没有了就耍小性子。”
沈玄度边说边笑,手上还不停,将剥好的糖递到她嘴里,见她吃下,接着又问:“怎么样?”
他看见不同的糖就喜欢备着,因而味道都不经相同。
江听岁将糖咕噜在嘴里,舌尖轻轻绕着糖,点了点头。
可沈玄度将糖给她吃了,她手上还留着一个剥开一半的糖。
又不能浪费了,江听岁苦恼的想了想,想到什么后看着一直盯着她看的沈玄度,示意他弯下腰。
沈玄度应言弯腰。
江听岁眉眼染上笑,她又道:“再低下头。”
沈玄度眼含深意地看她一眼,又听她的吩咐低下头来。
江听岁急忙将糖递到他嘴边,朝他道:“你也吃一颗。”
眼前的糖沾着糖纸,江听岁的手指握着糖纸两侧,正往上抬起靠在沈玄度唇边。
沈玄度掀起眼皮看着江听岁,在她含笑的目光下吃下那一颗糖。
顺便碰了下江听岁葱玉滑腻的手指。
江听岁忍不住缩回手指,在沈玄度得逞的目光下将糖纸塞回他手中,嘁嘁道:“你自己丢好了。”
回廊上,拿着酒兴奋前来的韩商陆看到后往回退一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俩好久,随后提着一壶酒转身离开。
一头墨发仍旧飘荡,背影却有些落寞。
人前花落,落花流水皆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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