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911/492764911/492764937/202008051812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江听岁端了药盘进屋里,里面常嬷嬷正给冬枳擦药,冬枳一口咬在枕头上,因膏药与伤口碰触而疼痛,导致额头沁出冷汗。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江听岁把药盘搁置在旁边的案几上,拿了软帕走到她面前,坐在床沿上替她擦了擦沿着发丝边的汗。
冬枳见她来,委屈叫道:“小姐。”
“疼就继续咬着。”江听岁抚慰地摸了摸她头发。
冬枳这个丫头虽然是笨了点,但她至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认江听岁这么一个主人。
今日碰到此事,是她大意了。
冬枳听话继续咬着枕头,身后常嬷嬷特意放轻了手的重量,膏药冰凉,贴敷在冬枳的皮肤上,一时冰火两重天。
刚熬的药这会儿应该已经能喝了,江听岁便叫常嬷嬷先停下来,等给冬枳喝了温药再继续涂。
江听岁亲自给冬枳喂药,喂了一口,冬枳掉下眼泪来,她便调笑道:“是疼得掉眼泪还是苦得掉眼泪?”
冬枳噘着嘴:“被小姐感动的。”
她此生哪有幸得小姐亲自喂药啊?
江听岁听后笑了。
喝完后,江听岁拿着药盘出去了。
夜里多萧瑟,寒风涌**,江听岁将药盘搁在地上,自己则在台阶上坐下。
正在守门的大将军突然走到她身旁蹲下,离那药远远的。
它用脑袋蹭了蹭江听岁的怀抱着的膝盖。
它好像是感知到她低落的情绪,因而故意这么做,想要宽慰她。
感受到大将军的动作,江听岁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随后又一把搂过它的狗脖子。
大将军乖乖顺顺让她搂着。
看到这,江听岁感触良多,她从来都没指望能在侯府得到一丝温暖,却也不想与侯府众人撕得脸皮都不剩。
大概是太过安逸的生活让她有些忘了前世的结局,以至于别人敢这么对她院子的人。倘若她的名字在别人听来就不敢惹,谁还会欺负她,欺负她的人?
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
大门被人敲了敲,江听岁抬眸往大门处看去,还没等她站起来,大将军首当其冲跑到门边,汪汪叫个不停。
江听岁无奈笑了笑,起身往门边走,也不管是谁,径直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人,修长的手握着玉瓶,还要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仿佛因为她突然的到来而感到诧异。
“岁岁。”江云衍笑道。
“哥哥?”江听岁感到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冬枳受了伤,特意拿来玉膏给你。”江云衍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把玉瓶递到她手心里,随后握着她的手指合上,握紧。
“我知道你重情重义,这玉膏比外面平常药馆里的药要好,你且拿去给她用。”江云衍递给她后并没有再握着她的手,而是顺势放下。
江听岁捏紧手里的玉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前世时她对她这个哥哥没什么印象,想必他对她也是。
可是这一世,他总感觉他对她过分好了。
“抱歉,没有帮到你。”似是顿了下,江云衍缓缓将这句话说出口。
江听岁扯着唇笑了笑,她知道他不是故意不帮冬枳,就算他真的不帮,她也不会怪他,何况他是真的被桎梏。
他每晚用膳之前都会去祖母那,偏偏今天祖母强留他一起用膳。
祖母怎么会平白无故留人,这院子里的事她虽然没参与,这么大动静定然有人禀告她,可她非要留住江云衍,这是为什么?
就是不想让江云衍有得空的机会,让他不知道这件事。
收下思绪,江听岁抬头朝江云衍道:“哥哥,你什么错都没有,何必跟我道歉。”
真正有错的人不是他,江听岁突然想笑,没错的人来认错,有错的人当甩手掌柜。
“好。”江云衍舒朗一笑,“我听岁岁的。”
东西送到,话也说完,江云衍就该走了,他旁边的侍从立马上前扶着他,被江云衍轻轻拂开。
等走远了,侍从小声问:“公子,你为何不告诉她是祖母强留你的?”
江云衍目光看向远处,“没帮到就是没帮到,哪有这么多理由,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
即使他事先不知。
……
等江听岁回了屋,重新再去看冬枳时,她已经差不多涂好了药,这满身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
江听岁默默想了一会儿,抬脚往外走。
剩下的这几天,江听岁都待在自己院子内没什么动静,她安安静静等着冬枳的伤好,索性膏药给力,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这内伤……还需要在好好养治养治。
临院的江云初很诧异江听岁为什么什么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她又像从前一样当缩头乌龟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再多一个麻烦。
江云初问秀衣:“这是第几日了?”
秀衣明白江云初要问的是什么,俯首答道:“距冬枳被打后,已经过了七天了。”
“七天了啊……”江云初细细琢磨,所以江听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直待着不动?
江听岁怎么会不动呢,她只是要等着做一个大的。
如今冬枳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也算放下心来,常嬷嬷经常带着冬枳在院子里走动,她常笑着说,冬枳算她半个女儿了。
一辈子没儿没女的常嬷嬷这段时间真的是拿冬枳当闺女在疼。
江听岁听着欣慰,自院子外进来一人,凑近看是武夫,武夫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又退回去。
听完他的话,江听岁眼尾渐渐眯起:“知道了,你下去吧。”
所以,她要动手了。
一切伤冬枳的人,只要有一点关系的,都要受到惩罚。
这不仅是为冬枳报仇,也是为她自己而战。
总要踏出这一步的,不过时间早晚问题。
等到第八日,风和日丽。
离新年越来越近。
江听岁用早膳时问身边的人:“还有几日过新年?”
常嬷嬷道:“三日。”
这么快了啊,江听岁放下茶杯,目光从房屋的门遥遥看到院子外的红梅,红梅树下大将军正在扒土。
都说新年见不得血,可她觉得,见血破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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