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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柳三更平日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看似脸皮厚,实则最为自卑,尤其是相貌。他从上学时期,没少和女孩子写情书,虽说文采飞扬,但学生太过肤浅,哪里能欣赏得了他的才气?是以情书写了不下百封,换过的女同学也是数不胜数,均是以失败告终。柳三更受这些打击,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相貌。所以,他每次听到别人议论他的相貌时,表面上装作无所谓,实际上心里早已是自卑无比。

    如今的柳三更穿越到古代,自从遇见独孤伽罗及楚瑶二位女子,但自觉她们对自己的感情绝不是普通朋友那样,好容易找到一些自尊感,如今却被一个和尚打击的烟消云散。

    这时他听见慧真说话得体,但言语中的意思大有说自己的相貌的确一般。他看了一眼孟无痕,只见长袍飘落,随风摆动,双手负胸,正远远地立在一旁,横眉冷对,其风度不亚于潘安。心中顿时又充满了无数自卑感。

    他偷偷望了一眼杜影,眼见她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当即淡然一笑,说道:“慧戒和尚,你若想听我说话,就老老实实的听,别打岔!倘若你再打岔,我一句话也不说了。”

    慧戒一怔,不禁说道:“你说便是。”

    柳三更这才又道:“杀害方信大师的凶手,一定是知道我已经拜在了天涯老人为师,所以才故意假冒我去杀害方信大师。从而挑拨天涯阁和少林寺为敌,他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慧戒嘿嘿冷笑两声,道:“很好,很好。”

    柳三更听他语气不善,不禁心中有气,朗声道:“好什么?”

    慧戒道:“好一招嫁祸于人!”顿了一顿,又道:“你说有人要挑拨敝派和天涯阁为敌,那我问你,那人究竟是谁?再者说了,你拜天涯老人为师一事,小僧便不知道,何况是凶手?”

    其实他说得不无道理,慧真等人纷纷点头。

    柳三更道:“就是因为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我才会这样认为。我拜在恩师门下,已两年有余,这世间又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再说啦,昆仑山哪一天不是宾客满座,山下酒馆内的江湖中人前来避难的,或是求我恩师帮忙的,又或是想拜我恩师为师的人,数不胜数,他们难道不会说出去吗?”

    黄伯仁点了点头,道:“此话倒也不假。山下的酒馆中,每天都有不少江湖人士前来拜山,只不过均被我兄弟等十三人挡在山下,不得上山拜见。昆仑山虽然地处偏僻之地,但素来门庭若市,顾老人家收徒之事,难道还能不传将出去?”

    慧戒哼了一声,道:“黄寨主,你如今躲在昆仑山不敢出去,想不到竟也做了天涯阁的看门犬。”

    柳三更怒道:“慧戒和尚,你嘴里放干净些!”

    黄伯仁微微一笑,道:“三更兄弟,息怒,息怒。”

    柳三更道:“黄大哥,这小和尚出言不逊,太也看清了咱们天涯阁!”

    黄伯仁哈哈大笑道:“倘若一条恶狗咬了咱们一口,咱们难不成也要趴在地上去咬它一口不成?”

    慧戒怒道:“黄伯仁,你说什么?”

    黄伯仁哈哈大笑,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自然说得什么。佛说,你看别人像什么,自己心里其实就是什么!不知这句话对不对,慧真大师,你说呢?”他最后这一句故意问向慧真,那是知道慧真是他们七人之中的大师兄,言语行为,还算颇有礼数。

    慧戒喝道:“放屁!我佛何时说过这番话?”

    黄伯仁道:“佛说八风不动。慧戒和尚,你可知道么?”

    慧戒道:“我当然知道,八风乃是称、讥、毁、誉、利、衰、苦、乐。”

    黄伯仁笑道:“慧真大师,黄某虽是一介草莽,但素来以德服人,以礼为人。我看你们七兄弟之中,唯有你们六人可称得上大师,至于这位慧戒小和尚嘛,只能称呼他一声小和尚啦!”眼下之意,那是对慧戒充满了藐视。

    慧戒气得一跺脚,当即伸手一抓,朝着黄伯仁便已抓去。

    这一下变故突然,黄伯仁万没想到他作为一个和尚,竟然如此没有定力,说打便打。而且出手极快,一招少林龙爪手便已使出。

    黄伯仁素来以擒拿手见长,当即伸手去抓他右手命门。

    慧戒右臂一沉,忽而一转,向上便已抓去。正是一招龙飞上天的手法。

    黄伯仁见他招数精妙,不禁暗暗称赞一声,“想不到这小和尚年纪轻轻,出手竟如此老到!”当下打起精神,忙使出大擒拿手法和他斗在一起。

    慧真见状,不禁暗暗皱起眉头,道:“慧戒师弟,快住手!”

    但慧戒性子暴躁,平日在寺中便一向桀骜不驯,何况此次下山,只跟随师兄出来,他们的话,又哪里能制得住他?

    柳三更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少林寺的和尚如此蛮横!”

    慧真忙道:“阿弥陀佛,是小僧管教不严,教柳檀越笑话啦。”说罢,身形一晃,已到黄伯仁与慧戒中间,双臂一撑,双手中金光大盛,将他二人逼开。

    黄伯仁急忙向后连退三步,运动真气,才将这股金光化为虚有,心中暗道:“好秃驴,真气竟如此浑厚!”

    慧戒也退后几步,站稳脚跟后,叫道:“大师兄,你拦我干啥?这货口出狂言,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别以为他躲到昆仑山我就不敢动他了!”说着一掌便已拍出。

    他说话一口中州河南土音,显然是自幼出家在少林寺做的和尚。

    慧真长袖一甩,仿若苍鹰扑落一般,将他这股掌风泄去,喝道:“慧戒,不得无礼!咱们今日是来探明师父死因真相,不是来打架的!”

    黄伯仁道:“打便打,黄某自出道以来,普天之下只佩服两个人,一位是天涯阁顾老人家,另一位是平江卜天师许先生。即便是少林派的高僧,我黄某也是不惧!”

    慧戒喝道:“好,今日我就打到你服为止!”他自幼出家少林寺,于人情世故半点不懂,再加上他年纪尚轻,自幼便被师父及众师兄疼爱,素来惯着他的性子。他虽然身为和尚,却常常下山,遇见自己看不顺眼的事情,一向大打出手。旁人唯恐和少林寺结仇,是以对他都礼让有加,从而导致他性子骄横,只道天底下除了方丈和师父几位师叔外,便没人约束得了自己。

    慧真双掌一合,念一声:“阿弥陀佛。”忽然双掌齐出,跟着双臂一转,只见一个偌大的圆圈,散发着金光,将慧戒罩在其中。

    慧戒急忙运用真气,但挣扎几下,始终未能挣开,不禁气道:“大师兄,这金刚伏魔圈乃是降服妖魔鬼怪,你将我罩住却是为何?”

    慧真道:“师弟,昆仑山不比少室山,咱们是客,岂可喧宾夺主?”

    慧戒道:“那师父的仇咱们就不报了?”

    慧真道:“师父的仇自然要报,但眼下凶手是谁咱们也不知晓,再这般闹将下去,倘若惹恼了顾老前辈,于方丈师伯面子上也不好看。”

    慧戒呸了一声,骂道:“依我看,他天涯阁的人绝脱不了干系,想当年顾听风的徒弟柳东自甘堕落,与魔界妖女同流合污,闹得天下纷乱不止。若不是各大门派掌门联手齐上天涯阁,只怕顾听风仍旧是不闻不问,仍旧由着柳东的性子胡来。”

    柳三更听他对师父口出不逊,不禁气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慧戒道:“似黄伯仁这种阴险无耻,坏事做尽的小人,只因走投无路,无处可逃,想不到却被顾听风包庇在昆仑山中,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我师父之死,绝对和你们天涯阁脱不了干系!”

    柳三更见他气急败坏,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心中盛怒不止,立时便想和慧戒来个血溅五步。但忽然转念又想,“师父常说我性子暴躁,可是箭在弦上,又如何不发?”当下耐着性子,将语气也平缓了许多,朝着慧真道:“慧真大师,你是明事理的高僧,在下今日对你所说乃是千真万确,没有半句谎言。令师于我有恩,我更是知恩图报之人,但此事跟我师父毫无关系,他也毫不知情,还请你劝一劝慧戒和尚,别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

    慧真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柳檀越肺腑之言,小僧听闻心下深感欣慰。”

    慧戒道:“大师兄,他们做贼心虚了,怕咱们知道真相,现在开始说软话了。你想啊,如若师父之死和他们无关,他们会这般客气的说话吗?”

    柳三更听到他的话,险些气得吐血,不禁暗骂:“这小秃驴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我耐着性子说几句软话,竟然又说我是做贼心虚。我若是以硬碰硬,免不了一场恶战,倒为师父平添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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