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忽见半路上杀出一个和尚,均是一怔,使原本云里雾里的柳三更更加迷茫了,他如何也猜想不到众人为何非要揪着自己不放?当下朗声叫道:“晚辈从未见见过魔界妖人,也不认识魔界的妖人,至于体内为何有妖邪之气,我也不知道。但是,一个人究竟是好是坏,单凭他体内的真气就能判断出来吗?我认为魔界中也有好人,而咱们正道中也有坏人。就像五叶老贼,他杀害我师父,假仁假义,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伪君子!”
五叶皱起眉头,道:“方信大师,这小子戾气太重,只怕非要贵派的清心咒方可去除魔障了。”他眼见众人一副不得到柳三更誓不罢休的架势,心想倘若自己再去争抢,未免有些令人怀疑他要杀人灭口了。
方信缓缓点头,他忽然得到五叶的支持,大出自己意料之外,当下说道:“既然如此,那老衲就带他回去。”
莫老八叫道:“那可不行!此人偷了我的丹药,吴文轩杀我孩儿,今日新账旧账一并算了吧。”
刘承敏道:“莫先生,你口口声声说他偷了你的丹药,你何时见过他偷了?倒不如你放他下来,咱们当场做个对质!”
莫老八微微一怔。
刘承敏又道:“怎么?莫先生不敢当面对质?”
莫老八老脸一红,当下将掐着柳三更脖子的手松开,道:“对质就对质,我怕他不成?”
柳三更脖子被莫老八铁钳般的大手松开,连连咳嗽数声,道:“我什么……什么时候偷你的丹药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家在哪,怎么偷你的东西?”
殷开山不等莫老八答话,当下接口道:“我师父所炼的三日清心丸,原是练功练到心烦意燥时服用的,结果却被你偷了去。”
柳三更气道:“胡说八道,我都不知道你师父家住哪里。”
殷开山笑道:“偷东西非要去家里偷吗?难道在外面不能偷吗?”
柳三更又好气又好笑,问道:“好啊,即便是我偷了,那你说我是什么时候偷的?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既然你发现是我偷的,当时为什么不阻拦我?”他心想这一番话一定能问得殷开山哑口无言。
只听殷开山道:“你刚才偷得,我也是刚才发现的,所以及时制止了你。”
柳三更一怔,道:“刚刚我被他掐着脖子,怎么偷他的东西?”
殷开山道:“你这妙手空空的本事太过高明,所以大家伙儿都没察觉,好在我担心师父安危,怕你忽然偷袭,所以一直盯着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瞧在了眼里。你方才偷了解药故意藏到了腰间,以为我不知道吗?”
柳三更气道:“我偷你的解药藏在腰间?好!我就让你瞧瞧!”说着双手往腰间摸去,只觉左肋下的腰间仿佛有个东西鼓鼓的,极不舒服,急忙伸手摸去,这一摸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入手一个圆溜溜的东西,那定是丹药无疑了。
殷开山盯着发愣的柳三更,问道:“怎么?不敢拿出来了是不是?”说着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柳三更的手,道:“这不是清心丸又是什么?”
众人只见殷开山将柳三更的手摊开,手心中赫然有颗药丸,均是一惊。
柳三更更是惊讶无比,失声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殷开山将药丸拿在手中,扬了几下,道:“这粒清心丸乃是配着枸杞炼成,所以略有些发红,师父你取一粒清心丸出来,看看是不是一样?”
莫老八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到手中,和殷开山的一对比,道:“不错,正是咱们八臂门的清心丸,好小子,想不到你这厮如此胆大,连我八臂门的清心丸也敢偷!”
柳三更连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腰间怎么会有清心丸,心中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就是魔术师也不能做到滴水不漏!”
潘文来急问道:“小师弟,你当真偷了莫先生的清心丸吗?”
“我没有……大师兄,我真的没有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柳三更叫道。
正在这时,忽听一人冷笑道:“雕虫小技,骗过别人倒也罢了,你以为能骗得过我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顾晴天。
只见她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殷开山面前,道:“殷少侠,你口口声声说这位小兄弟偷了你八臂门的丹药,我看是你故意放在他腰间的吧?”
殷开山不认识顾晴天,听她语音尖细,脸蛋白嫩,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当下笑道:“姑娘何出此言?”
顾晴天见他识破自己,脸色一红,道:“这点把戏,走江湖耍杂技的各个都会,你以为你能骗过在场的诸位英雄,却没料到在场的竟还有一个会杂耍的我吧?”说着左手一抬,作势要打殷开山。
殷开山连忙闪身,顾晴天微微一笑,道:“瞧把你吓的,想不到八臂门的人竟如此胆小如鼠!”
众人听一个姑娘骂殷开山,不禁都是轰然大笑。
莫老八自顾身份,不想和他一般见识,摇了摇手,道:“开山,这位姑娘无论打你还是骂你,你都不许还手!”
殷开山连忙道:“是,师父!”
顾晴天哼了一声,道:“一点都不好玩儿,谁稀罕他不还手了?”这句话倒是对莫老八说的。
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长如同珠玉一般的手臂,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更加显得凝如羊脂。忽然她衣袖一挥,道:“方信大师、周教主,殷开山偷了这位柳兄弟的银子,那该当如何?”
方信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偷乃是重罪,我佛说八戒,其中一戒,便是戒‘偷’。”
顾晴天道:“大师,我是说殷开山偷了别人的东西,该当如何处置?”
方信怔了一怔,道:“自然交由他师父莫先生好好管教。”
殷开山听顾晴天说他偷了柳三更的银子,心想:“莫非她已经将银子放在了我身上?”急忙伸手去身上摸。但摸遍全身上下,除了自己所带的银两外,再无他物,当下心神一定,暗道:“险些上了这小丫头的当!”随即一正色,道:“姓殷的行得正,坐得端。没偷就是没偷!”
顾晴天微微一笑,道:“殷少侠,你不必急着辩白,你就不问上一问,你是什么时候偷的?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偷的?我既然发现你偷东西了,为什么不阻拦你?”这番话正是方才柳三更问殷开山的话,这时顾晴天故意又提了一遍。
殷开山哼了一声,道:“没偷就是没偷,又何必多问?我又不心虚!”
顾晴天笑道:“殷少侠,你若是做贼,可胜过这位柳兄弟一百倍啦。你口口声声说你没偷,那我问你,你腰间藏的是什么?”
殷开山一拍腰间束带,只觉平整光滑,并无东西,当下说道:“什么都没有!”
顾晴天急忙指着他拍过腰间的手,道:“你这只手为什么要藏起来?定是藏了东西!”说着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我手里什么没有!”殷开山大叫一声,道:“我伸开手给你看便是!”说着将手伸开。
“银子!”这时天下众人早已围到一块,只见殷开山手中赫然多了一锭银子,不禁异口同声的叫出,显是惊讶无比。
“好啊,殷少侠,若不是我眼明手快拽住了你的手腕,只怕你立时就会把这锭隐隐偷偷的扔了!”顾晴天笑道。
这一下大出殷开山意料之外,他手中明明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不知道有在什么时候多了一锭银子?当下暗叫一声:“今日是遇到行家了!”原来他方才诬陷柳三更也是用的这个法子,不过他是在莫老八抓住柳三更之时,他故意抢到跟前阻止师父莫老八之时,趁机将丹药放入柳三更腰间的,但顾晴天是怎么将一大锭银子放在他手中,说什么也猜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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